第104章 番外1
女尊世界南国偏东有个小城,叫柏桥,柏桥城四季变化莫测,土特产很多,要数最出名的,那还得是酒香阁的酒。
一个东西要想名声远扬,不是经过时间的沉淀,就是有贵人相助。
酒香阁不一样,传闻那酒香阁老板是个年轻女人,不是本地人,几年前迁到柏桥的,酒香阁就是那时候开的,它六年前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酒馆,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远近闻名的第一酒。
这生意怎么做起来的,那也没人知道,人家厉害呗。
说到这儿,那就不得不提到人老板狄玉了。
说书人是这么介绍的:名唤狄玉,酒香阁掌权人,二十有九,传说武艺高强,容貌俊逸,英姿飒爽,立身行事十分狠绝。
这样的一个年纪有为的女子,自然是无数男的上赶着想嫁过来。
可惜狄玉已经娶夫郎了,早在好久之前娶了个小夫郎,两人一起扛过这么多年的。
又有人说,正房没了,纳个二房三房不也行?谁家女人不纳个三五人的伺候自己,有本事的女人,男人多点又有什么,不是照样雨露均沾疼着。
对,理应如此,周家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周家家主觊觎狄玉这块肥肉好久了,他们家是也是做酒楼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酒楼,里头掺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前段时间不知被谁盯上了,彻查下来差点出了大事。
周家主整日诚惶诚恐,生怕出了事这半身家当立马就没了。
眼下周家急需一个大腿给她抱,那些小的她瞧不上,跟官府扯了关系的也不敢,想来想去,竟觉得狄玉特别合适。
周家怎么说也是有点家底在身上的,虽不及狄玉半点,但自己小儿子生了张勾人的皮子,哪个女人见了都移不开眼,给她当个二房还不是绰绰有余?一个不行,那就连带他哥一块送过去,岂不是更好。
周家主拍案起身,立即吩咐下人准备银两,找个靠谱的媒人去说。
下人半点不敢耽误,立马找人去了。
此时此刻,南街一处小院。
狄玉正枕在晨轻舟腿上看书,她那么大一个人,靠着晨轻舟,感觉能把人压扁,实际上哪有那么夸张,狄玉也没多重,就枕个脑袋,下边还垫着枕头呢。
晨轻舟在绣香包,马上就要入夏了,绣个香包,装些驱蚊的草药进去,给狄玉戴在身上,出门在外蚊子就不敢折腾她了。
这草药是他配好了的,很便宜,但特别好使,夏天一到全靠这个,只不过这也是有缺点的,它用得快,一香包最多用个把月,然后就得换个新的,不然蚊子该要叮人了。
纯色布缝出来的香包不好看,外头卖的又都是些花花绿绿的款式,男人用的居多,也不是规定只能谁用,只是晨轻舟觉得那些花色都不适合狄玉。
全是大牡丹大月季的,挂在狄玉这样沉稳的人身上,瞧着怪怪的,晨轻舟学了针线活,给她绣出来好些个不一样的,有竹子,鸟禽,再简单点儿的款式呢就直接绣两句诗上去,总之狄玉喜欢得紧,晨轻舟就常给她备着。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响起。
屋子里只有一只猫闹腾的动静,两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这声响就显得格外刺耳。
生生打破了狄玉惬意的二人世界。
外头光敲门也不知声,敲门不知声,不是鬼怪就是不熟的,狄玉这样归类。直接一个翻身侧躺着继续看,她这是装不在家,不打算开门呢。
外头的媒人敲了好半天,心中不由得疑惑,这莫不是不在家……
还是说找错地方了?狄老板那么大的家产,就买一处破小院,想想确实不合理,于是那媒人思索片刻,回周府找人去了。
狄玉枕着晨轻舟,心想可算是走了。
晨轻舟倒是有些担心,放下针线问道:“妻主,会不会是有什么急事啊?”
狄玉没怎么在意道:“没事,若真是急事,也是萧燕来找,旁的敲门不知会,谁知道是不是登徒子。”
晨轻舟想想也是,真有麻烦,狄玉也不可能装作这样安心的样子,于是便拿起绣花针,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狄玉放下书转过身面对着晨轻舟,因是夏末的原因,两人穿的还算凉快,南国的女人讲究精壮,因此女人袒胸露乳并没有什么,到了夏季,出门在外注意些就是。怕什么呢?怕小男子被吓到,但是干活的时候,大多人还是脱了上衣别在腰间的。
狄玉还挺想入乡随俗的,毕竟夏季炎热不是说说而已,但顾及晨轻舟害羞,便去裁缝店定了些裁掉袖子,两片和在一块儿的宽大上衣。
其实就是现代的老头背心,凉快着呢!
晨轻舟呢,依旧是下了床就不好意思起来,穿得严严实实的,脖子上还缠着一块布,狄玉一开始以为是什么饰品,后来嫌热给晨轻舟摘过好多回,那时候晨轻舟还有点不自然。
狄玉后来才知道,这是遮喉结用的,喉结是男人的“隐私部位”,她扯人家颈带,相当于掀人小姑娘裙子!
狄玉大惊,尴尬地摸摸鼻子,轻咳了几声。
她就说怎么一扯小夫郎就缩脖子想躲,还红着脸看他,嗫嚅着说不能扯。
原来是这么回事。
自此狄玉就收敛起来,但也发现了一件事,床笫之事总不能再绑着吧?稍不注意压到长出来的带子,岂不是要勒到,可若是拽掉那颈带,小夫郎就会特别害羞。
这种情况说不明道不白,狄玉脑子都有点空白起来,只知道他可真漂亮。
狄玉现如今躺着,这个角度往上看去,那颈带就绑在晨轻舟白皙的脖颈上,凸出的地方看着还是有些明显的。
每次拆开这条带子,狄玉都像在拆一个新奇的礼物,恶趣味的欣赏晨轻舟僵直,害羞,然后躲藏的一系列动作。
女孩子好点色怎么了?又不是别人,是她的小夫郎诶。
狄玉突然就想上手摸摸。
晨轻舟察觉到下边这双锐利眼眸的视线,不由得一紧张,直觉告诉他,妻主又要逗弄他!
果不其然,狄玉起身靠在他颈窝嗅了嗅,手指在后颈处似有似无划动着,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指尖来回抚摸,后颈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连带着还有一股痒意,让晨轻舟不得不挣扎着往前躲,往她怀里扑去。
狄玉得逞,起身抵着他的额头,凑上去轻轻吻啄一瞬,随后就起了身。
晨轻舟闭着眼睛,微微蹙眉,准备承受什么,结果狄玉只是轻轻亲了他一下。
晨轻舟愣了片刻,旋即睁开眼,就瞧见狄玉坐直了身子,一双眼弯着,嘴角也噙着笑。
“妻主!”意识到狄玉这是逗自己玩的,晨轻舟又羞又气。
狄玉觉得他这声娇嗔怪好听的,比平常软软糯糯叫她多了一丝灵动。
“哈哈哈哈——”狄玉笑着抱住他。“好好好,不逗你了。”
晨轻舟窝在他怀里,哪里还能说出什么话,多少气也都消散了。
这天狄玉上酒香阁办事,顺便带晨轻舟出去玩,小石和萧燕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一块儿了,还很快要了个孩子,这孩子也乖巧,不吵不闹的,特别可爱,遗传了小石的性子,还挺爱笑。
小孩子叫萧永安,是个男孩儿。
萧燕挣钱摆脱了奴籍,又在附近买了个小宅,带着小石搬出了酒香阁。
两个人都很感激狄玉当年相救之恩,萧燕也没有离开,尽心尽力给狄玉办事。
小石有孩子之后不太方便再来酒馆,但他也不闲着,时不时有空就找晨轻舟去,带点东西或者邀他出去玩,狄玉不怎么管,卖身契已经被萧燕花重金赎回去了,至于小夫郎嘛,有个伴也好。
小石长的不差,但不太符合女人们的审美,一拳撂倒仨流氓那种。
晨轻舟跟他出去转悠,狄玉多宽心一点。
这天到了路口,晨轻舟就怪道跑去小石家了。
狄玉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只能感慨道:“害——以前还知道知会一声,现在倒好,直接就跑了,真是长大了……”
话还没说完,晨轻舟又跑回来了。
“怎的又回来了?”
晨轻舟拽拽她衣摆。
“我能去小石家一会儿吗?”
好家伙这是又回来告诉她一声。
狄玉有点儿想笑,摆摆手,叮嘱道:“去吧去吧,注意点别弄危险的东西,也别跑太远,晚点我来接你。”
晨轻舟眉眼弯弯,立马就跑了。
狄玉这就朝对面酒馆走去。
小小的酒馆已经扩建成了很大的酒楼,而且不只有这一座,柏桥许多主街都建起了酒香阁。
狄玉刚准备踏进酒楼,萧燕就出来了。
萧燕忙道:“主子,里头有人在找您,连着在这儿蹲了好几天。”
对于被蹲这件事,狄玉已经习惯了,只是觉得萧燕都处理不了的人,难不成是什么麻烦。
“怎么回事?”
“不清楚,只说要找您,说不在后就开包间等着,什么话都没说,就跟来吃饭似的,也不好赶走。”
原来是这样啊。
这边正说着话,里头就走出来一个男人,瞧见狄玉就开始嚷嚷。
“哎呦,可让我等到狄老板了。”
狄玉稍微往后退了一步,这人身上庸脂俗粉味太冲,熏她眼睛。
那人也不在意,只道:“我是那江花苑的许媒人,今儿个是给你送喜来了!”
狄玉眉头一皱,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刚要拒绝,那媒人也瞧出来狄玉的不耐烦,没继续卖关子,直说道:“那周家小儿子,相貌艳美,如出水芙蓉般惹眼,身材婀娜多姿,也识得字,当真是妙人,小公子心中倾慕您,我今儿就是托人之情,给您报喜来了。”
他挑明白了说,狄玉哪里能不知道,不光是狄玉明白了,后头吃酒的百姓也听到了,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往这边偷摸看着,就等狄玉回话。
狄玉眼皮子直跳,萧燕也是吃了一惊。
狄玉不咸不淡道:“没兴趣,让让,我很忙。”
女人就该以事业为重,谈什么情情爱爱。
敢当众拦她,就别怪人拒绝。
狄玉当即绕开媒人进了酒楼。
许媒人愣神片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跟闪光灯似的,无比难堪。
都说这酒香阁狄老板冷淡的厉害,哪曾想这般目中无人。
许媒人皱眉,心中想道:莫不是觉得诚意不够,周小公子的相貌名头在柏桥也算数一数二的了,多少人家想娶啊,若不是当前情况,还真不一定沦落到给她当二房。
应该是没见过几次,得找机会让两人独处,说不定单瞧一眼,狄玉就改变态度了。
许媒人有了打算,眉头郁结很快舒展开来,赶紧往周府走去了。
也不知这事是怎么传出去的,明明只过了三天,这城中竟传了好些个版本的谣言。
“哎呦,听说没,那周家小公子钦慕狄老板,拜托了媒人去说,再过几日就要嫁过去了!”
“啥呀,根本不是这样的,还没定呢,据说是狄玉稀罕那周小公子!”
“什么?这怎么可能,狄老板不是疼自家夫郎跟疼小孩似的吗?怎么舍得?先前这么些年,说亲的也不是没有,也没成一个啊?”
“谁知道呢,女人娶个三妻四妾的也没什么,谁家不是几口子一块儿,这有钱了玩的玩呗,那夫郎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色,那值得狄玉独守一人。”
“哎哎哎!你这话老子不爱听了,什么叫三妻四妾独守一人,疼夫郎好女人,我夫郎也不是倾国倾城的容貌,我就觉得他好咋了?再说人家娶几个又管你什么事,都喜欢也没啥,咋就叫你说的这么难听。”
“你稀罕就稀罕呗,还管人家怎么想。”
“……”
萧燕听着外头到处飞的谣言,忍不住扶额叹气,她主子完喽,又有麻烦了。
狄玉也不知道外头咋了,在家窝了好几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晨轻舟今儿从小石家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吃饭都把饭粒扒拉脸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