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易延舟醋意翻涌:结婚三年,什么都做过了吧?
晚宁抬头去看。
只见沈沛然拇指按了一下手机侧沿的键,屏幕应声熄灭。
这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他又把手机交还给了她。
“宁宁,现在下午4点了,再不过去的话,天就要黑了,太晚街上路上都没什么人,也打听不出什么。既然准备要离职了,今天走和明天走又有什么区别?”
“别担心,律所那边真的有什么事,我替你兜着。”
对于他自作主张挂掉她电话,晚宁心里其实有些不悦。
不过他有句话说得没错,现在下午4点了。
这里离市区那边又远,即便现在回去也是赶上堵车高峰期,到了律所人家也下班了,离职手续今天肯定是办不了了的。
况且,他也是为了帮她,索性也没说什么。
而办公室那边,易延舟脸色黑了个彻底,饱满凸起的喉结也不自觉上下滑动。
呵……
竟敢挂他电话。
真有意思。
易延舟紧紧捏着手机,差点把手机捏爆。
闭了眼,脑海里无端开始想象起那个女人被沈沛然亲吻,甚至覆在身下的情景。
只觉得心脏里刺得慌,又堵得慌。
像被无数坚韧锋利的刀尖刺破,又像压了个大石头在胸口上,压得他喘不来气。
他讨厌这种情绪被牵着走的感觉,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她跟他接吻时的模样。
白皙的脸上会泛起一抹羞涩的绯红,唇内的那抹柔软湿滑清甜,眼神水雾蒙蒙的,妩媚迷离中又带了些生涩,勾得他心尖发痒。
她和沈沛然接吻时,也是这般模样吗?
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吗?
她现在跟他,是不是在做着这样的事?又或者,更多?
他们说的那个地方,是酒店,还是曾经的婚房?
结婚三年,什么事都做过了吧。
即便离了婚,偶尔心血来潮,再温存几次,是不是也自然而然?
易延舟烦躁地抄起桌面上的烟,一支接着一支抽了起来,仿佛这样能消解窒闷。
让心里的那股气更顺畅些。
咖啡厅这边,挂断电话后,他们就起身离开了。
晚宁手上拿着那份资料,心里却像打鼓一样。
有即将知道亲生母亲消息的激动,也有近乡情怯的退缩。
一时间,竟有些紧张了起来,手心不知什么时候也出了一层汗。
晚宁坐在迈巴赫的副驾上,车开得不快。
她打开了半个车窗,风簌簌地倒灌进来,夹杂着沿路绿化带上的茉莉花香,清新香甜,像清晨未见阳光的露珠。
这也是记忆里的味道。
那个,姑且称之为她母亲的人,以前身上的味道,就是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
清雅芬芳。
记忆里她的样貌已经很模糊了。
唯有这气味,多年来还一直萦绕在她心头。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资料上面的地址。
也是在京华市内,只不过是在郊区。
这个地方,有着浓浓的欧式建筑风格。
虽不复以往的华丽,却也像是有钱人才能住的地方。
虽然这些建筑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那种历史的厚重和底蕴还在。
园区内古木环绕,绿树成荫,温煦的阳光从稠密树叶间隙中洒落下来,在地上形成点点光斑。
她的亲生母亲,以前就住在这座园区里,住在这样目之所及、皆是风景的环境里,住在这个人人非富即贵的地方。
或许现在,也还住在这里。
可为何,她还是抛弃了自己。
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找过自己。
是有多讨厌她的存在,才能在拥有这么好的条件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将她遗弃,让她在孤儿院里度过三年孤独、阴冷又翘首以盼的时光。
她曾经想过,或许她的母亲,是经济条件太差,养不起她,不得已,才把她送去了孤儿院。
但这种情况,她却是从未想过。
一时间,她竟有些茫然。
她喉咙哽了一下,转头问沈沛然:
“这个地址,会不会弄错了?”
“应该不会有错,都是按照以前职工提供的资料上面显示的地址过来的,即便当年他们在登记地址时出现了一两次差错,可是她往孤儿院里寄了半年的东西,不可能次次都登记错。”
沈沛然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心里的惊讶程度不下于晚宁。
话音刚落,晚宁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难堪,羞耻,像个被人无情甩掉的累赘,现在却还巴巴找过来的小丑。
她转身,没有再往里面去的意思,喃喃道:
“走吧,回去吧。”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沈沛然有些心疼,伸手将她搂入怀里。
晚宁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没有以往的羞恼和挣扎。
可下一秒,她就被一道强大的拉力扯开。
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挨了一记重重的巴掌,瞬间火辣辣的疼。
“贱人,离婚了还来勾引男人。沈沛然,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
说话的是郑蕾。
她的脸色苍白,却因怒火染上了几分不正常的红色,胸腔也在发抖。
她父亲在这里有套别院。
前些日子她刚流了产,现在来这边休养,也算是坐小月子。
沈沛然一次也没来看过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她住在这里。
现在却带着这个贱人到这里卿卿我我。
她刚没了孩子,本就情绪不好,现在更是恨不得上去撕了洛晚宁那张扮柔弱的脸。
她看起来有些疯狂,面目狰狞着。
正欲再扬起巴掌,却被沈沛然伸手拦住了。
他愤怒地甩开她的手,骂道:
“你发什么疯?”
沈沛然的力气很大,郑蕾向后趔趄了几步,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发疯?从我车祸那天,你送我到医院之后,你有再来看过我一次吗?那不是你的孩子吗?为什么你一点伤心的情绪都没有?沈沛然,我们是有婚约的,我是你未婚妻……”
晚宁听得头疼。
后面的话,她也没再听进去。
也不想去计较刚才挨的这一巴掌,转身就走了,像个灵魂被抽离的木偶一般。
沈沛然想追上去,却被郑蕾绊住了脚。
出了园区,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晚宁在门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小姐,去哪?”
晚宁怔了一瞬。
去哪?
她也不知道。
良久,才淡淡答道:“去市区的东环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