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选择有时候比坚持更重要
等洛小川来到急诊科，这里早已经风声鹤唳，每个人脸上都看不见笑脸。
三个不明原因中毒的少年分别被安置在了三个不同的病房。
之前见过洛小川的护士们纷纷惊呼道：“怎么是他？”
没见过的人纷纷问道：“这人是谁啊？”
“很厉害。”
“哪里厉害了？”
“反正很厉害。”
洛小川分别检查了三个人的情况，得出的结论就是毒犯心脑，脏腑虚衰。
看着洛小川连开三张方子，秋明亮有些看不懂了，问道：“难道他们三个中的不是一种毒？”
洛小川解释道：“症状相同，应该是同一种毒源。”
“但是你这方子好像不一样？”
秋明亮疑惑地问道。
他不懂中医，但认识字啊。
洛小川的字很漂亮，比一些所谓的书法大家还要好。
至少秋明亮是这么认为的。
他敢肯定如果把洛小川手里的水性笔换成毛笔，应该会更好看。
当然方子上的一些通假字和繁体字，秋明亮只能靠猜。
但是三张方子放在一起，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体质不同，毒物所累及的部位也不同，每个人所处的状态也不一样，当然不能一概而论。”
洛小川解释道。
这个时候，瞿嘉树跑了回来，兴奋地说道：“有发现了，是乙拌磷！”
“学校的园艺工人招认前一天的晚上他们进行了大规模的杀虫剂喷洒。并且警方还在工具房里找到了小半桶没有使用完的杀虫剂。”
“主要成分就是乙拌磷。”
找到了毒源，是件令人兴奋的事情，只要对应使用特效解毒剂就可以了。
但是秋明亮为难了。
他手里拿着的是洛小川刚开好的三张方子。
如果此时弃之不用，将置洛小川的颜面于何地。
他可是自己专门请来帮忙的。
不过现在已经知道了毒源，只要使用乙拌磷的水解酶就可以治愈了。
解毒，西药肯定比中药见效快，这个观念秋明亮根深蒂固。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刘闯冒了出来，激动地说道：“太好了，秋主任，我马上联系药房将解毒针剂送过来，多准备一些。说不定一会还有中毒的学生送过来。”
“小瞿，你马上去安排跟进。”
此刻的刘闯已经把这一起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当成了晋升院长的业务资本了。
说完，刘闯又特意对洛小川说道：“额，洛医生，还是得谢谢您，全靠您的建议，我们才能这么快确定毒源，辛苦您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准备使用洛小川开的方子了。
秋明亮倒是很诚恳，带着歉意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洛医生。”
对于秋明亮的选择，洛小川觉得没什么，并不意外。
对于治疗化合物中毒，西医自然会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毕竟现代中医是在古汉医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而在古代并没有农药以及化合物，所以一开始中医也没有机磷中毒一说
“没什么对不起，对治疗有帮助就行。”
洛小川轻描淡写地说道。
如果他是主管医生，他一定会坚持自己的方案。
就像秋明亮一样。
“秋主任”
护士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战战兢兢地说道：“来了第四个中毒的学生！在抢救室抢救。”
秋明亮心一紧，事态发展的有些太快了。
来不及多想，他立刻看着洛小川说道：“下去看看。”
正准备离开的洛小川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抢救室的少年已经被脱光了衣服，护工正帮忙擦拭着他的身体。
这是治疗接触式中毒关键的一步。
让患者尽可能脱离毒源。
“地西泮10mg！”
“没有反应！”
“再来10mg!”
“还是没反应！”
“用米达唑仑（镇静药）！”
“是！”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强烈震颤的少年所吸引，只有洛小川注意到了被装进垃圾袋丢在一旁的衣服。
这是一套刚脱下来的校服，洛小川带上手套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
此时的洛小川与抢救室其他正在抢救的人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儿子！我的儿子呢！”
“我要见我的儿子！”
从抢救室外冲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在他的身后紧赶慢赶跟着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女人。
女人身姿曼妙，杨柳细腰，一双高跟鞋，滴答滴答。
“控制家属！”
秋明亮大声喊道。
现在这个时候就怕家属情绪激动，影响整个抢救。
这时刘闯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迎着男人跑了上去，一把抓着男人手，说道：“赵董，您先别激动，没事的，我们已经找到毒源了，只要用上解毒剂，赵公子马上就能好。”
刘闯这是刚从病房跑下来的，他接到指示第四哥送来的是东州第二大家族，赵家的孙子，赵志刚。
听他这么说，赵正阳立马冷静了下来，问道：“真的？”
刘闯脸上堆着笑容说道：“当然，我用人格担保！”
洛小川注意到女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
“正业，这里只是个区人民医院，行不行啊，我们还是转院吧，别耽误了孩子的救治。我们去国际医疗中心，咱们自己的医院。”
女人怂恿着赵正阳。
听了女人的话，刘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立马劝阻道：“赵董，从这里到国际医疗中心最少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遇到堵车，时间更不好确定，而且”
不等刘闯说完，女人又说道：“那就用直升机。”
赵正阳犹豫了。
女人是他的妻子，虽然不是赵志刚的生母，但是她的话也有一定道理。
“赵董，我们已经找到毒源了。之前有三个一模一样症状的孩子送到了我们医院，我们正准备积极使用解毒剂，相信很快就有效果。”
刘闯还在积极争取。
他认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机会。
大剂量的镇静剂下去，赵志刚的情况虽然稳定住了，但是跟之前三个同学一样，陷入昏迷之中。
抢救完的秋明亮注意到了洛小川手里拿着衣服的怪异举动，连忙走了过去，问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我觉得不是乙拌磷，衣服上有味道，像是磷石。”
洛小川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秋明亮一把抢过垃圾袋。
“喂，小心”
洛小川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秋明亮对着袋口狠狠地吸了一口，但是并没有闻异样的味道。
半信半疑地问道：“磷石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杀虫剂，主要成分是速灭磷，四十多种有机磷的一种。”
洛小川解释道。
他能分辨出来主要得益于老馆主的特训。
因为中医在现代化合物中毒上的欠缺，老馆主曾经对洛小川专门针对几百种化合毒物进行过特训。
秋明亮很是震惊。
他不知道洛小川怎么分辨出来的。
但是突然袭来的轻微头晕目眩，恶心想吐，心悸的感觉，证明衣服上确实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