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逼问
东城武馆。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虽然夏炎阳和凌霜雪还没有找到齐东青等人的踪迹，但却也已经将所有与东城武馆有关的人，全部抓了过来。
此时，夏炎阳目光平静地望着面前的一个瘦高少年，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齐东青的去向？”
瘦高少年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
话未说完，便见到夏炎阳抬手一掌，拍在了这瘦高少年的胸口。
瘦高少年顿时不由自主地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不远处的墙上。
将墙体都撞得微微向内凹陷之后，又跌落到了地上。
只见瘦高少年全身的皮肤，已经如同煮熟的虾壳一样，通红如火。
他在地上无力地挣扎了两下，满口吐血，就连他吐出来的鲜血，都冒着阵阵热烟。
如此，不过数息时间，瘦高少年便气绝身亡。
“儿啊——”
那瘦高少年的父母，顿时哭天抢地，想要去看自家儿子的尸体。
但却被几名劲装黑衣人给拦了下来。
夏炎阳的目光看向瘦高少年的父母，向拉着他们的黑衣人示意了一下。
黑衣人立刻出手，朝着瘦高少年父母的脸上狠狠地打了几个耳光。
这一打，把瘦高少年的父母给打得有些懵了，一时倒是安静了下来。
夏炎阳朝他们二人问道：“你们可知道，齐东青去了何处？”
瘦高少年的父亲闻言，厉声叫道：“恶贼，我跟你拼了！”
说着，挣扎着，想要冲向夏炎阳。
而瘦高少年的母亲，见状也想扑向夏炎阳。
夏炎阳眼中有些失望，对手下的黑衣人说道：“罢了，杀了吧！”
两道刀光闪过，血液飞溅，瘦高少年的父母，就此被杀。
夏炎阳转过目光，看向了一个面色有些憨厚的少年，问道：“你呢，知道齐东青在什么地方吗？”
憨厚少年面露恐惧，害怕得缩着身子，想要后退与夏炎阳离得远一些。
但是却被两个黑衣人，死死地按住了肩膀。
憨厚少年满眼泪水地哭叫道：“师父他老人家只是让我们今天在家休息，不用来练功，我……我不知道他老人家去到哪里了啊……”
而憨厚少年的父母，这个时候也因为关心自家的孩子，疯狂地挣扎着，想要将憨厚少年给护在怀中。
可惜的是，他们都只是普通人，根本挣脱不开。
夏炎阳听了憨厚少年的话之后，不再看向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杀了！”
“噗、噗、噗——”
连续三记刀刃入肉的声音响起。
憨厚少年和他的一双父母，也随之被杀。
夏炎阳的脸上，依旧平静得没有半点神情。
他将目光落在了一个小胖子的身上，问：“我刚才问过的问题，你知道吗？”
小胖子身上的肥肉不停地颤动着，全身的冷汗，就像是泉水一般，不断地往外冒出。
夏炎阳叹息一声，正要吩咐手下杀了小胖子。
小胖子突然尖声叫道：“我知道！”
夏炎阳的目光微微一凝：“你知道？快快说来！”
小胖子重重地喘息了两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放松感。
他的神情依旧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咬着牙，壮起胆子，说道：“我知道一些可能有用线索，但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行踪，我说了以后，你是不是会放过我一命？”
夏炎阳道：“若你所说的线索，果真有用，那自然是可以活命的。”
小胖子说道：“我知道一件事情，齐老头的二弟子吴通，跟张刘氏的女儿私下相好，张刘氏能够在武馆里面做佣工，就是吴通为了讨好她的女儿，特意向齐老头恳求的！
她的女儿肯定知道吴通的下落！只要找到了吴通，就肯定能够找到齐老头在哪儿！”
夏炎阳道：“谁是张刘氏？她的女儿又在哪儿？”
小胖子伸手一指，指向了不远处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的张婶。
在张婶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女。
夏炎阳踱步，走向了张婶母女。
张婶试图阻拦夏炎阳，颤声说道：“不……不要伤害我的女儿，她……她什么都不知道的……”
自有黑衣人将张婶给拉扯回去，不会让她真的阻拦夏炎阳的脚步。
夏炎阳也没有理会张婶，来到张婶女儿的跟前。
看着眼前清秀的少女，夏炎阳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昂起头，说道：“我叫张雨荷！你杀了我吧！”
夏炎阳笑了：“你不怕死？”
张雨荷道：“别说我不知道吴大哥在什么地方，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让你找到吴大哥的！”
夏炎阳点了点头，道：“嗯，有趣的小姑娘，是个硬气的！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硬气下去！”
张雨荷听了这话，紧张地道：“你想要做什么？”
夏炎阳道：“放心，在我得到我想要信息之前，我是不会杀掉你的。”
说话间，只见他右手拿出了一把匕首，左手轻轻在那匕首上面抹过，原本森寒锋利的匕首，顿时变成了通红之色，散发着灼人的气息。
夏炎阳将匕首凑到张雨荷的面前，说道：“我打算，先用这把匕首，在你的脸上划个十七八道，毁了你的容貌，然后再用它将你身上的肉，一小块一小块地割下来。
你放心，我每次保证只会割下很小的一块！
这样就能割很多次的！
而且，我会让这把匕首一直都处在烧红的状态。
这样的话，即便在你的身上割下很多道伤口，也不会让你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的！”
张雨荷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的恐惧之色：“你……你简直就是个魔鬼！”
夏炎阳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只是想要找到齐东青和他的徒弟而已！只要你愿意配合我，这些手段我都可以不用的！”
他用眼睛盯着张雨荷的脸：“如果你不想受这些苦的话，最好还是老实交代了吧！吴通在什么地方？”
张雨荷眼中噙泪，恨恨地看了夏炎阳一眼，咬了咬牙，昂首闭上了眼睛。
夏炎阳见状，喃喃轻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逼我呢？”
他将手中那通红的匕首，缓缓地靠近张雨荷的脸庞。
张雨荷感受到靠近自己脸庞那灼烤的温度，虽然眼睛紧闭着，但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一声怒吼忽然响起：“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只见原本被黑衣人死死压制着的张婶，居然猛地爆发出了一股强劲的力道，挣脱了压制，朝着夏炎阳扑将过去，想要夺下夏炎阳手中的匕首。
夏炎阳只是抬起左手，轻轻一挥，扑到他身边的张婶，就被扫了开来。
张婶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跌退，最后倒在了地上。
她的嘴里吐出了一口滚烫的鲜血，皮肤也开始变得通红，并且有皲裂和卷皱的痕迹生出。
但张婶还是强行挣扎着站起，死死地盯着夏炎阳，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他，口中嘶声叫道：“不要……伤害……我女儿……”
张雨荷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不顾一切地朝着张婶扑去。
但却被夏炎阳轻易拦了下来。
张雨荷哭叫道：“不要伤害我娘，求求你，不要杀她，不要杀她……”
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求道：“求求你了，不要杀我娘，我给你磕头了……”
“砰砰砰砰……”
说话间，张雨荷已经跪在了地上，不断地向夏炎阳磕着响头，没几下就已经将原本光洁的额头，给磕得血肉模糊。
夏炎阳语气平漠地说道：“我不要你给我磕头，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张雨荷这个时候，再也绷不住了，她知道自己母亲随时都可能死去，急声回答道：“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只求你放过我娘，无论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夏炎阳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好！”
说罢，抬步走到张婶的身边，伸手在她的额头之上按下。
很快，张婶身上的皮肤，便已经不再通红，只是满身灼烫出来的伤势，却并不能就此复原。
张婶的眼睛之中，充满了怒意，死死地睁着夏炎阳，无力地跌倒了下去。
夏炎阳收回手掌，任由张婶跌到地上。
他对不远处冷眼旁观的凌霜雪道：“霜雪，麻烦你了！”
凌霜雪冷哼了一声，取出一颗雪白的药丸，轻轻一弹，药丸飞向了夏炎阳。
夏炎阳将药丸接住，塞进了张婶的嘴里。
这个时候，张雨荷也已经扑到了张婶的身边，她扶着张婶的身体，先是探了探鼻息，确定还有呼吸之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夏炎阳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望着张雨荷，漠然说道：“现在，你该告诉我了。”
张雨荷闭上了眼睛，微仰着头，任由两行清泪划过她的脸庞。
只听她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地说道：“吴通跟我说过，他的大师兄邱玉山，在嘉林城的义军当中，做了一个头领的位置。我觉得，他们如果要离开东山城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去嘉林城！”
夏炎阳道：“嘉林城？三百里外的嘉林城？你可能确定？”
张雨荷既然已经松口，也就彻底没有了半分隐瞒的想法，只听她说道：“在武馆后门的外面，左手边第三棵柳树下面，有一个树洞，吴通平时如果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当面跟我说的话，就会在那里留字告诉我。
你们可以去找一找，看看他临走之前，有没有给我留字。如果留字的话，应该就会告诉我，他们会去什么地方。”
不需要夏炎阳吩咐，自然就有机灵的手下，主动出了后门，前去寻找。
很快，那名手下回返而来，向夏炎阳呈上了一封书信。
书信的信封上面，写着“荷妹亲启”四个字。
夏炎阳打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取了出来。
只见上面写着：“荷妹，见字如面。
吾师昨夜行刺王临，失手而重伤，如今昏沉不醒，性命垂危，恐再难救回……师曾与我有言，若事有不谐，当及时远遁，投奔大师兄处！
你也知道，我大师兄远在三百里之外的嘉林城中。
那里属于义军治下，百姓人人都能吃得饱饭、穿得暖衣。农耕者，可安心种田；经商者，可不受盘剥；习武者，能奋勇杀敌；修文者，可治理民生……
我本欲与你和张婶一同前往，但又思及，如今世道混乱，交通隔绝，尚不知路上会有何等凶险……
故而思虑再三，决定先行一步。
你与张婶且安心在东山城内忍耐些时日，注意隐藏好行迹，保护好自己安全。
待我将路况探明之后，定会回来接你！
——吴通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