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蛙太
雨势越下越大，半藏的离去，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心情也舒缓了下来，战斗时高度集中的精神一放松，疲惫瞬间涌了上来。
自来也直接躺在地上，腹部的伤口流出鲜血，浸红了身下的水坑。
众人沉默不语，纲手为自来也疗着伤，大蛇丸则看向在一旁乖乖坐好的蛙太。
他记得这是之前在自来也通灵兽上的那个小孩，好像是因为他自来也才会那么磨蹭。
大蛇丸起初并未在意，后来看到了蛙太挡住半藏的场景，和半藏一样，感到颇为震惊。
那时他都以为自来也死定了，结果蛙太救下了他，令他奇怪的是，明明没有感知到任何气息，蛙太就是出现在了那里。
“好了。”
纲手手中释放掌仙术时冒起的绿光消失，预示着治疗的完成。
“真不愧是纲手！医疗忍术还是那样强！”
自来也一个鲤鱼打挺，失血过多的他差点没站稳，好在是站住了，没有丢脸。
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戳了戳自来也痊愈的伤口。
“好厉害！”
蛙太双眼放光，简简单单就将一道伤口恢复，崇拜地看向纲手，这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被蛙太炙热的眼神盯得受不了，纲手蹲下身子，捏捏蛙太那肉肉的脸颊。
好软！这手感就像是……
纲手突然低头，看不见脚尖。
“自来也，我需要一个解释。”
大蛇丸冰冷的声音，将纲手从撸小动物的状态中脱离，手没有停，她的目光看向自来也，其实刚才她也看到了蛙太那惊为天人的一幕，也想听听自来也的解释。
自来也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从何说起。
“怎么说呢，他是妙木山的孩子，我在通灵文太老大的时候他也出现了。”
很简洁，不过大蛇丸他们也大致了解到情况了。
“妙木山……是人类吗？”
“那当然！货真价实的人类！志麻仙人跟我说过他的来历。”
“当时是一个夜晚，志麻仙人它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寻声过去就找到蛙太，因为还是个婴儿，总不能将他抛弃，所以志麻仙人就收养了他。”
“明白了。”
自来也解释了一波来历，大蛇丸也只是有些疑惑而已，如果是妙木山的孩子那就说的通了。
不过一个人类的婴儿会出现在妙木山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人类除了逆通灵术外，基本不可能去往通灵兽生活的地界。
但这都不关大蛇丸的事，他只是感慨一下而已，幸好是蛙太在妙木山，如果是在龙地洞的话，可能当时就不知道会进哪条蛇腹中了。
“现在小队就只剩我们了，要回后方吗？”
本来木叶十几人的小队，遇上了由半藏带领的雨忍部队，拼了个你死我活。
结果木叶这边只剩自来也三人，雨忍那边就只剩半藏一个，双方都损失惨重。
“那就先回去吧。”
以现在身上带着的补给，也不足以支撑他们继续前进。
收殓着队友的遗体，封印到卷轴中，自来也他们早已麻木，战争总会带走一些熟悉的面孔，只沉浸在悲伤中的人早晚也会被战争夺去生命。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没有事情做的蛙太，站在一块巨石上，唱着志麻仙人教给他的歌谣。
“蛙太，可以走了。”
将所有同伴的遗体封印进卷轴后，自来也叫着蛙太。
“来啦！”
从巨石上跳下，蛙太小跑几步，牵住了自来也的手。
在后面看见这一幕的纲手不由得感慨，蛙太真是听话的孩子，不像她的弟弟，简直一身反骨。
如果遇到志麻仙人，一定向它讨教一下关于孩子的性格培养。
“对了，蛙太，你是怎么跟着文太老大来到这里的。”
自来也突然想起来，自己通灵召唤的是文太老大，怎么还把蛙太也一起通灵过来了。
本来他早就想问这件事的，结果事情太多给忘了。
蛙太装作沉思了一会，说道：“当时正准备和文太老大钓虫，结果文太老大说自来也你有事要召唤它，因为太久没见过面了，我也想要见你，我就趁机爬上文太老大的脑袋一起过来了。”
听到蛙太的话，自来也抱起他，狠狠地蹂躏了一番。
大蛇丸倒是若有所思，对蛙太的神奇之处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在这里休息吧。”
途经一座山洞，他们打算在这里歇息，补充一下体力。
“蛙太，来。”
纲手掏出油纸包着的干粮，递给蛙太。
“这是……”
蛙太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指头大小的，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好香！自来也，这是什么？！”
蛙太两眼放光，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宝藏。
“这是食物，叫压缩饼干。”
自来也为蛙太科普着，自己也随手拿起一块扔进嘴里。
“哦哦！压缩饼干！竟然还会有这种东西，那我要收藏起来！”
“咳咳，这里还有很多，而且不吃就会发霉了，来，张嘴。”
蛙太张开嘴，接受着纲手的投喂。
看着蛙太连压缩饼干都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纲手有些好奇。
“蛙太，你平时吃的都是什么？”
“我吃的都是奶奶做的饭，用这么长的虫子做成的面条，还有这样大的白白虫，给我当做零食，咬下去还会爆汁，还有还有……”
蛙太用手比划着大小，滔滔不绝地讲述他每天的吃食。
“别说了，蛙太。”
自来也捂着嘴，赶紧打断了蛙太，作为这里唯二亲身品尝过的人，蛙太的话让他回想起那段悲惨的经历，瞬间感觉到有些反胃。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厚重衣物的橙发男孩也走进了这座洞窟，伸手就说：“喂，给我食物。”
看在是小孩子的份上，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将食物递了过去。
不过橙发男孩并没有第一时间拿走，反而朝身后呼喊道：“小南，长门，出来吧。”
他所呼喊的地方，岩石的背后，走出来一个蓝发女孩和一个红发男孩，拿起纲手和自来也手中的干粮就吃了起来。
看得纲手一阵不悦，连谢谢都没说，还是蛙太乖巧。
“你们的父母呢？”
自来也问出了这个问题，三个小孩面色不变，专心对付着食物，说道：“被木叶的忍者杀死了。”
一阵沉默。
突然，自来也的脚下浮现出法阵，白烟升起，一只留着罗汉头的紫色蛤蟆出现在众人眼前。
“蛙太！！！”
扑到蛙太身上，蹭了蹭他的脸，蛙太也亲昵地回应。
会说话的蛤蟆！
“志麻仙人！您怎么来了？！”自来也诧异地问道。
“我当然是为了我的宝贝孙子来的！”
大蛤蟆嘴巴对蛙太狠狠嘬了一口。
“文太把你偷偷带来这里，我已经处罚过它了，蛙太现在跟我回家吧。”
听到志麻仙人的话，自来也默默在心里为文太老大写了个‘惨’字。
“不要，奶奶，我想留在这里。”
蛙太泪眼婆娑地看着志麻仙人，祈求着它的同意。
“这里可是很危险的，有很多会吃青蛙的怪兽，想当初我有一个哥哥，就被剥了皮，放到炭火上承受灼烧之痛，最后还被残忍地吃掉，连尸体都没留下。”
“还有个姐姐，经历了镬烹之刑，当时还被残忍地往身上涂抹了辣椒来刺激伤口。”
志麻仙人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一旁的自来也听得一阵无语。
虽说志麻仙人是想要通过讲故事让蛙太产生对忍界的恐惧，乖乖跟它回去。
但对于一个还在听童话故事年龄段的孩子，讲这种恐怖故事未免也太过头了吧！
“老婆子，孩子终将会长大的，我们应该学会放手。”
又一只蛤蟆出现，拍了拍志麻仙人的肩膀，劝解着它。
连深作仙人都来了……
其实志麻仙人自己也清楚，身为人类的蛙太不属于通灵界，但自己就是舍不得，既然老头子都这么说了……
“蛙太，你在忍界要好好的，按时吃饭，不要学坏，记得多回来看看奶奶。”
“还有爷爷。”
“我会的！”
志麻仙人用披风擦着眼泪，转而面向自来也，面露凶狠，“不准让蛙太遇到危险！”
“是…是，我会的，木叶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会让他在那里生活。”
自来也连忙保证道，志麻仙人这才回头，流着泪挥手向蛙太告别。
白烟升起，两蛙返回了妙木山。
“好了，我们也赶紧出发吧。”
休息得差不多，被志麻仙人这一催促，他们准备上路了。
“等一下！”
之前来讨食的男孩叫住了他们，一旁的蓝发女孩在背后掏着什么东西。
纲手立马警戒，自来也拦住了她，小女孩从背后掏出一朵纸花，递给纲手。
折纸？
犹豫了一会，纲手还是收下了。
“请收我们为徒！”
男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要我将他们都杀了吗？”
大蛇丸走了过来，说出了残忍的话，手中的苦无暗示着他并非是在开玩笑。
“大蛇丸！”
“对战争孤儿来说，这样才是最幸福的。”
自来也面露难色，心里纠结了一番，拍板做出了决定。
“我留下来教导他们。”
“你没开玩笑吧，自来也！”
纲手震惊地看着自己的队友，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蛙太呢？怎么办？你不是要带他去木叶吗？”
刚跟志麻仙人的保证就这样抛到脑后了吗？
自来也也知道，他刚才纠结的就是这个点。
“所以拜托你了，纲手！请你帮我将蛙太送到木叶吧！”
双手合十，自来也低头恳求着纲手。
“你……好吧。”
纲手还是妥协了，自来也的性格相处多年的她是知道的，本来还以为经历多了就会改变，结果还是没两样。
“抱歉，蛙太，我不能带你去木叶了，你跟着纲手，她会代替我送你过去。”
自来也对蛙太说着，语气里充满着歉意。
“没事的，自来也，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会找到去木叶的路的。”
蛙太向自来也竖起了大拇指，自来也这才好受了一些，抚摸了蛙太的脑袋。
两拨人就此分别。
自来也离队，临走前将蛙太托付给了纲手，所以蛙太自然而然地牵上了纲手的手。
感受到蛙太小小的手掌，纲手面不改色，实则内心狂喜。
看来自来也的离开也不全是坏事嘛。
“纲手……”
“叫我纲手姐姐。”
纲手捏住蛙太的脸颊，纠正着他的叫法。
“纲手姐姐，自来也是去做好事吗？”
没等纲手回答，大蛇丸反而先出了声：“蛙太，你自己认为呢？”
蛙太闭上眼深思了片刻，从夜晚的蛙鸣到志麻仙人教导的人生道理，在头脑里超级风暴。
最终说出了自己的答案：“不知道。”
不知道…真是个好回答啊。
大蛇丸笑出了声，看来蛙太还是一张没被染过色的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