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希望的火种

    直至对方被搅得不堪其扰，将人扔回孤儿院，他这才会喃喃一句：“对啊，这才是……我的宿命。”

    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于一生，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缺失了安全感的孩子，就是一个不断索求的黑洞，需要有人来缝缝补补。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还是以自己为先喔；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杀掉。——《纳塔鬼故事集·自编》｝

    拉回——

    阿德里安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能看出对方情绪激动、十分上头，没优先挣脱，只是回答起刚才的问题：

    “我不瞎的，我能看到你的脸啊。”

    尤里乌斯似乎怔住了。

    ：他不瞎？他不瞎怎么会……怎么会不嫌弃自己呢？不，他一定是瞎子！一定是！

    “你（我）一定是疯了。”他喃喃一句，转过身去拿起了大祭司专用的【摇摇棒】像庙里抽签那样晃晃晃，口中还在说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个月，是尤里乌斯最为宝贵的甜蜜时光。

    他经过无尽的验证，得出了一个令他既狂喜又惶恐的答案——阿德里安真的不对他抱有任何偏见。

    他终于拥有了一个并非做戏或者两面派的徒弟！

    狂喜，是因为这是他无数次跪在火神殿前所祈求的，赞美[羽蛇神]（这里是纳塔当地对火神的称呼）！赞美世界万神！！

    惶恐，是因为他不知道阿德里安何时会恢复记忆。他怕，怕这些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怕这些美好的日子不复存在……

    ——

    “阿德里安！我好看吗？”尤里乌斯日常八百遍地询问道，娇俏的样子像个傲娇小媳妇。

    嘹亮爽朗的声音倒不似原先那般暗哑，即便还能听出一些“咳塄嗓”（自创）的影子，却也更加贴合他原先的声线。

    连初见时一头油腻腥臭的黄发都被人精心地洗净擦干。

    虽然依然会炸毛干枯，但这让他整个人都精神许多——像焕发了“第二春”。

    阿德里安从背诵的经文中抬头，认认真真地端详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好看。”

    没有过分华丽的溢美之词，有的只是眼中清晰可见的重视，真真切切地映到了你的心里，砸上那根紧绷的乐弦——

    尤里乌斯顿时喜笑颜开，迈着极其矫健的步伐走过来，自信满满地给阿德里安讲解他烂熟于心的祭祀。

    然后再接受对方毫不作假的赞美，再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始一天的工作。

    ——不是他神经质，重（chong）得安全感是这样的。

    只是，总会有人来打扰他的美妙时光。

    “咚、咚、咚。”

    “大祭司，是我。”首领孟尼力克的平淡声线传来。他似乎总是这般，没什么能让他大喘气的。

    阿德里安听到熟悉的声音笔下一顿，墨迹顿时晕开，他手忙脚乱地收拾。

    尤里乌斯也看到了自家徒弟的反应，下意识蹙了蹙眉，

    但想到外面的是同样不怎的排斥他的领主大人，还是将口中即将宣泄的怒骂句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