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被好吃哭了
寒暮烟一跃跳入房间，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尘莘身边。
他看到尘莘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只受伤的小鸟。
“尘莘？尘莘？”寒暮烟把他抱进怀里探了探他的鼻子。
还有呼吸…
这时，尘莘缓缓睁开眼，寒暮烟赶忙问他，“怎么样？还好吗？”
但当他看清楚身旁是寒暮烟后，他二话不说直接趴在寒暮烟肩膀上大哭起来，“呜呜”的哭声顿时回荡在整个寝殿。
寒暮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第一时间回抱过尘莘，不停地轻轻拍他的背，以表安慰。
他并不知道尘莘经历了什么，但他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委屈从他周身散开。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断断续续，寒暮烟听了好久才理解过来：
“我要…呜呜呜…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呜呜…”
寒暮烟默默听着，他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尘莘现在这个状态，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没法听进去。
但他大抵猜到，要么是瞳玄凤，要么是其他什么人，一定有人故意欺负他，因为他知道尘莘很坚强，不会轻易掉眼泪。
不过他也很庆幸，还好自己来看他，否则尘莘现在，还在冰冷的地上躺着。
很快，寒暮烟的肩头便湿了一片，他也毫不在乎，依旧耐心地轻拍尘莘的后背。
过了好久尘莘的哭声才逐渐转小。
他哭得久了，积攒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爆发后便是绵延的疲倦感和饥饿感。
他又听到肚子叫了，他突然觉得此时的难过都来自于饥饿。
他哭着开口道，“我好饿呀…呜呜呜…”
寒暮烟听了后感觉又好笑又心疼，好笑的是他以为尘莘会说出什么可怕的事情，结果却是肚子饿了。
心疼的是他知道了，尘莘在这里吃不好。那他睡得好吗？平时经常受欺负吗？
……这些事情，他都不清楚。
寒暮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就不该听他的，当时就应该把尘莘带走。
但他知道，尘莘有他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不能将个人的意愿强加于他人身上，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尘莘。
寒暮烟猜到尘莘也许没能好好吃饭，于是来的路上便带了些包子。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完全没错。
看尘莘哭得没那么急切了，他才出声说道，“饿了吗？先吃点东西，有力气了再哭也不迟。”
说着，他拿出包子。
一共两个纸包，一个里面装着两个。
“都是素的，放心吃。”
尘莘看到包子，哭声瞬间止住了。他先是惊讶，又肉眼可见地欣喜起来。
吃着吃着，眼看着他又落下了眼泪。
寒暮烟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是不合口味吗？”
“不是的…”尘莘抹了一把眼泪，红红的眼睛看向寒暮烟，他挤出一个微笑说，“太好吃了…谢谢你…”
寒暮烟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被好吃哭了啊…
尘莘低头吃包子的样子特别像他的本体——小白兔，一心一意地吃，看起来认真又乖巧。
寒暮烟心头一颤，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即将碰到头发的位置顿了顿，触电般将手收了回去。
他有些窘迫，刚刚是想做什么啊…
为什么莫名地想摸摸他的头？
……
尘莘把四个包子一个不剩地吃完了，又喝了一碗水，这才完全冷静下来。
“所以，瞳玄凤欺负你了？还是别人对你做了什么？”
寒暮烟坐在他旁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是感觉今天很奇怪…”
尘莘将小鸟放在腿上，轻轻抚摸。
“这身衣服，不像你会穿的。”寒暮烟微微皱眉，他记得尘莘不喜欢特别艳丽的颜色。
“是瞳玄凤让我穿的，我当时不想与他争论，便穿上了。”
尘莘像是想起什么，他说道，“他不可能不知道我这个样子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他依然坚持…”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尘莘摩挲着下巴仔细回想着。“引起别人的注意，让我听到别人的讨论，让我的情绪变化。”
“然后，他又不停地教唆我，让我去杀人…他明明最清楚神仙是不能滥杀无辜的。”
尘莘恍然大悟，梳理了一切后他不禁瞪大了眼睛。
瞳玄凤…已经不能用“顽劣”来形容了。
他太可怕了。
“照你这么说，如果他在凡间的所作所为被发现后会怎么样？”
“…堕入轮回道，永远不能成仙。”尘莘抿了抿嘴，又补充道，“不，这只是最轻级别的惩罚，对他，应该是连魂魄都斩杀，不留一点转世机会的惩罚。”
寒暮烟静静地看着他讲述这一切，光从尘莘的表情和语气上面，他也听出了瞳玄凤所犯之严重。
“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只能听到瞳玄凤声音，而且还觉得他说得特别对，差一点就…说到这个，还得谢谢你。”
尘莘转头看向寒暮烟，一双圆眼看起来亮晶晶的。
“如果不是你给我的手链及时把我拉回来，我现在就不会好端端地在这儿了。”
听到尘莘的话，寒暮烟略微得意地微微一笑。
而后，他突然想起一种可能。
“尘莘，那时候也许不是你真正的想法，而是瞳玄凤搞的鬼！”
“我的灵力有分辨灵智的能力，它既能发挥作用，一定是你的灵智突然变弱。”
寒暮烟笃定地说。
当时尘莘气息微弱的时候，他的灵智也很微弱，所以寒暮烟才知道尘莘生命垂危。
被控制灵智，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若一个人的灵智被完全控制，那他将变成一个傀儡，做的任何举动与行尸走肉不差一二。
“照这么说，难道…”尘莘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寒暮烟，你还记得苏幕遮的头牌苏颖儿吗？”
“我也想到了。”寒暮烟点头。
当时苏颖儿的身体他是看过的，脖子处有明显的勒痕，明显就是一个死人！
当初他们推测是某种邪术，现在想想，也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苏颖儿被控制了灵智，彻底变成一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