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又喝酒了?

    白亦安搀扶着走路颤颤巍巍的齐太师，沐轻尘捡起齐太师掉在地上的灯笼，拎着它，跟在后面。

    夜都深了，太师府还亮着，仆人匆匆上前，从白亦安手里，扶过齐太师。

    屋内走出几个人来，为首的老妇人被几个人围着，她看向齐太师，语气迫切，&34;怎么样了？人来了没？&34;

    她急切地走了几步，&34;念儿和亦安在哪里？&34;

    齐太师缓缓神，&34;亦安过来，见见你外祖母。&34;

    白亦安沉着地朝齐太师挪了几步，对老妇人问安，&34;外祖母安好。&34;

    老妇人牵住白亦安的双手，一脸怜惜慈爱，&34;这些年过的怎么样？怎么不回家啊？&34;

    白亦安沉静如水的心境，拂过一阵温柔的春风，他眼底划过一丝温和，但也只是一瞬，转眼间，眼底又是冷如冰渊。

    &34;嗯，过的很好。&34;

    老妇人松了一口气，轻松道，&34;过好就行，过的好就行。&34;

    老妇人追问他，&34;你母亲呢？&34;

    空气突然安静凝固，一片寂静。

    老妇人忐忑不安地说，&34;怎么了？&34;

    齐太师惆怅地叹息，字咬的很重，声音颤抖，&34;念儿死了。&34;

    老妇人被雷劈了一样，握住白亦安的手，失了力气，&34;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念儿回不来了，前些日子，念儿还给我托梦，说亦安要回来了，让我好好照顾他。&34;

    老妇人坠在手腕上的佛珠，色泽暗沉，不知道戴了多少年了。

    白亦安盯着那串佛珠看了很久，眸光暗淡，半晌，白亦安都没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34;好了，好了，别哭了&34;，齐太师道，&34;好在亦安回来了，他都来这么长时间，该饿了。&34;

    老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34;外祖母做了很多你爱吃的，快进去吧，外边天凉。&34;

    &34;还有一个人，外祖母也要带上。&34;白亦安拉过站在一边望天的沐轻尘。

    老妇人看向沐轻尘，&34;这位是&34;

    沐轻尘拱手行礼，&34;在下沐轻尘，是他……哥哥。&34;

    &34;哥哥&34;

    白亦安神情微妙，玩味地念了这两个字，但他没拆穿沐轻尘，帮着撒谎，&34;九年前，是这位哥哥救了我，正好他也无父无母，我们就相依为命，相伴了许多年。&34;

    &34;是吧，哥哥——&34;

    沐轻尘被他这一声哥哥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平静道，&34;是。&34;

    &34;原来是救了亦安的恩人，既然都一起来了，一起吃吧。&34;

    &34;多谢。&34;

    白亦安眨眨眼，心情愉悦，&34;哥哥，这边请。&34;

    沐轻尘肌肉绷的很紧，端出一个兄长的样子，故作深沉，&34;嗯。&34;

    到了饭桌上，白亦安被老妇人拉着，和老妇人坐到了一起。

    老妇人边问白亦安过的怎么样，边给白亦安夹菜，老妇人问的很多，语速也快，白亦安想说也说不了几句，想闷头吃菜，看着成小山一样的碗，白亦安嘴角又抽了抽。

    余光中，白亦安瞥见沐轻尘在和齐太师把酒言欢，顿时，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桌子上。

    &34;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34;

    老妇人担忧地问。

    &34;不是&34;，白亦安笑道，&34;好久没吃过外祖母做的菜了，太高兴了。&34;

    &34;几年不见，外祖母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比宫里御厨的厨艺还要好。&34;

    老妇人笑的合不拢嘴，&34;亦安什么时候学会夸人了？这嘴像摸了蜜似的。&34;

    &34;想你小时候，逗你几句都要脸红。&34;

    白亦安偷偷又看了沐轻尘一眼，沐轻尘方才拿的那一壶酒，已经见了底，他现在连杯子都不用了，直接拎起酒壶和齐太师碰杯，两个酒鬼，喝起酒来，堪称的上无法无天。

    白亦安讪讪收回视线，&34;都是以前的事了，外祖母就别提了。&34;

    &34;好，不提，不提了&34;，老妇人开心地说道，又夹了菜给白亦安，&34;亦安，可有婚配了？&34;

    白亦安夹着菜的手顿了下，摇摇头，&34;我还未及冠，外祖母问的是不是早了些。&34;

    &34;也不早了，你生辰是三月七，过了今日，明日便是你及冠的日子，这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34;

    &34;外祖母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34;

    白亦安咽下嘴里的菜，&34;有，但他不喜欢我。&34;

    老妇人急了，&34;什么样的姑娘，会不喜欢亦安外祖母替你说去。&34;

    白亦安安抚住，摆出一副打架气势的老妇人，&34;外祖母，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34;

    办法是有的，也用了，还把人吃干抹净，想跑都跑不了。

    老妇人摸了摸白亦安的头发，肃然地说，&34;两人在一起，是要感情相悦的，姑娘要是不同意，可不许用强的。&34;

    白亦安:&34;外祖母想多了，我不会。&34;

    老妇人笑了笑，&34;亦安，多吃点，这些都是你以前爱吃的。&34;

    白亦安:&34;多谢外祖母。&34;

    老妇人:&34;你这孩子，嘴怎么这么甜。&34;

    饭吃到后面，白亦安忍无可忍，将喝的烂成一滩泥的沐轻尘从桌子上拽起来。

    这酒鬼手里还拿着酒壶，对同样喝的烂成一滩泥的齐太师说，&34;喝。&34;

    齐太师趴在桌子上，举了举酒壶，和沐轻尘碰了碰，&34;喝，别走，接着喝。&34;

    老妇人也看不下去了，吩咐仆人将齐太师架起来。

    &34;亦安，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天晚了，回去睡吧。&34;

    &34;你两位舅舅都在外地为官，让你这位哥哥住你二舅那屋吧。&34;

    &34;不用了&34;，白亦安闻到沐轻尘一身的酒气，眉头快拧成麻花了，他对仆人说，&34;备些醒酒汤来，送我屋里。&34;

    仆人想扶沐轻尘，但一直都找不到机会，闻言，道，&34;是。&34;

    &34;外祖母，你也早些睡吧，我先带他回去了。&34;

    老妇人还欲说什么，讪讪道，&34;你回去路上，小心些。&34;

    &34;嗯。&34;

    说着，白亦安连拖带扶的将人带到屋里。

    他粗暴地将人扔到床上，端过仆人送来的醒酒汤，&34;东西放下，都出去。&34;

    仆人把水盆和布巾放下，关上门，离开了。

    沐轻尘似醉似醒的，&34;你是谁？我酒呢？&34;

    &34;好哥哥，别闹了，乖乖的，把醒酒汤喝了。&34;

    白亦安坐到床边，耐心地哄他。

    沐轻尘望了眼碗里乌漆嘛黑，散发着苦味的醒酒汤，转过头，背对着白亦安，嫌弃道，&34;不喝。&34;

    白亦安戳了戳沐轻尘的后背，&34;好哥哥，这是酒，不是药，喝下去，好不好？&34;

    沐轻尘一听到酒，来了精神，从床上爬起来，一转身，碗就抵在他嘴边，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喝下碗里的醒酒汤。

    碗从嘴边撤走的时候，沐轻尘还保持着这个动作，白亦安指腹按在沐轻尘唇边，替他擦拭掉残留在唇边的醒酒汤。

    白亦安拔掉沐轻尘的簪子，扯过被子盖到沐轻尘身上，除掉自己身上的衣物，侧躺在沐轻尘身边。

    他挥了挥手，熄灭了屋内的烛火。

    沐轻尘呆呆地坐了许久，许是醒酒汤药效上来了，沐轻尘清醒了几分。

    他脱掉衣服，朝里躺了躺，脑子昏昏沉沉的。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不该喝那么多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