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跑又跑不掉，不如摆烂
次日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还在熟睡的沐轻尘白皙的脸上，沐轻尘睡的似乎极不安稳，梦里都在蹙着眉。
白亦安头放在沐轻尘的发旋上，他轻轻触了一下，怀里人浓密而细长的睫毛，倏地，一双冰冷微红的眼睛睁开了，还带着几丝困意，沐轻尘眼底划过一丝茫然，很快，身上的不适感袭来，他昨天晚上荒唐又不堪的记忆如洪水般涌了出来。
他沙哑的声音含着怒气，斥骂道：“滚！”
白亦安反应迅速地抓住他踢来的玉足，极其暧昧地在他脚底板上摸了一把，然后牢牢地攥住他的脚腕，控诉他道：“师尊，昨天晚上不是挺满意的吗？用完就扔，哼，真不讲理。”
沐轻尘脸上黑的都快出墨了，偏生他的脚还被白亦安控制住，不敢随意妄动，这厮还十分不老实的，手从脚腕向上，一路拂上去，在沐轻尘身上激起一股酥麻的电流，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使他耳尖带上了浅浅的红色。
“师尊，你耳朵红了”，白亦安装作发现了什么，趴在他耳边，好奇地问道，而后轻声呢喃，“师尊，要不要我帮帮你？”
不等沐轻尘再次发火，白亦安麻利地从床上下来，他浑身上下不着一物，后背上还有几道明显的抓伤，伤口深的都可以看到肉了，但他好像并不在意，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叮嘱气的要死的沐轻尘，“师尊可要乖乖地等着我，不要想着逃。”
他意味深长地在沐轻尘身上停留许久，轻笑一声，揶揄道：“师尊，您还能下床吗？”
“滚！”
回复他的是个简单粗暴，怒意十足的一个字。
白亦安心情看上去不错，大笑着滚出来了大殿，走出殿门，山顶的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殿外还氤氲着一片凉凉的雾气。
伫立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玄霄宗，可惜，现在雾气很重，看不清其他各峰的情况，殿外还有许多回廊，建筑繁华，恢宏，谁又能想到看上去这么大的宗门，实际上只有两名弟子呢。
玄霄宗曾经也是第一大宗，百年前一次内斗，三十六道峰只剩下一道主峰，主峰上的建筑保存还算可以，几乎没什么变化，依稀可从上面窥见昔日第一大宗的影子，余下三十五道峰，尽数毁于当年的内斗。
玄霄宗当年的盛况，又岂是如今的太初宗能比的
时运不济罢了，这么大的宗门，剩下的两名弟子，一个入了魔，成了新任魔尊，一个被徒弟下了血咒，雌伏在自己徒弟身下，啧，如果玄霄宗的开门祖师爷，要是预料到玄霄宗今日的惨状，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把仅剩的徒子徒孙，狠狠骂一顿。
白亦安沿着熟悉的山路，走过几个曲折的回廊，在悬崖那里，停了步子，他静静地站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护山大阵还开着，顶峰上的那个风铃又发出熟悉的声音，不过，没有原先那么闹了。
“尊上——”甜腻又魅惑的女声从结界外传来，魔气又一次出现在玄霄宗。
“嘶——”
那道女声还没把剩下的话说完，就被护山大阵灼伤了，显出她本来的面貌，她生的极美，美到脸上仿佛带了一张假面，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但那张假面在她脸上，又格外的突兀，好像她动作再大些，脸皮就会破裂。
“奴家好疼，尊上都不心疼心疼人家吗？”
“灭梦，不要挑战本尊的耐心。”白亦安冷眼看了她的假面一眼，更是厌烦。
灭梦身体一颤，眼底满是恐惧，请罪道：“属下知错了。”
白亦安：“本尊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灭梦：“回尊上，血魔当真如尊上所料，有了异心，属下派人跟踪他，发现他在甘木村消失了。”
白亦安笑道，笑意深不达眼底，深邃的眸子淬着杀意，“消失了……倒是时候。”
灭梦试探性地问道：“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杀了他”
白亦安：“不用，他修为已至化神后期，你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灭梦诧异地闭上嘴，她才化神初期，中间隔了两个境界，去了真是白白送死。
白亦安：“本尊亲自去一趟，你先回魔域，不要让外人知道本尊出来了。”
灭梦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是，属下这就去。”
……
白亦安端着粥，倚在大殿门旁，似笑非笑地俯视着摔倒在地上，不着寸缕的沐轻尘，他玩味地打量着沐清尘身上的痕迹，喉咙动了动，讥诮道：“师尊，要我扶你起来吗？”
沐轻尘给他送了一个眼刀，白亦安乖乖地闭上嘴。
沐轻尘的灵力被白亦安封了，又被白亦安折腾了一宿，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使不出，他瘫坐在地上，长发散落，微蹙的眉头，让他看起来有些忧愁，这样的破碎感实在不该出现在沐轻尘身上，可好巧不巧，偏偏出现了。
白亦安身体无端升起一把无名火，再不把人抱起来，他怕是会疯。
身体离地时，沐轻尘还埋怨地扫了他一眼，无言地责怪白亦安多管闲事，他可以从地上起来。
显然白亦安没给他这个机会，白亦安脱下自己的外袍，胡乱裹在沐清尘身上，抱着沐轻尘，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师尊，这是我做的粥，吃点吧。”
勺子被递到嘴边了，沐轻尘也没有半分张嘴的意思，他拒绝道：“不必了，我已经辟谷了。”
像沐轻尘这个修为，早就不需要吃饭了，一粒辟谷丹就可以解决的事，用不着这么麻烦。
“师尊，张嘴。”白亦安笑盈盈地再次说道。
“不——唔——”沐轻尘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勺粥，呛的他连连咳嗽。
不等他说什么，白亦安接着又喂了一勺，直到沐轻尘把所有的粥吃完，他才满意地说道，“师尊早听我的话不就好了，何必多吃苦头。”
沐轻尘扭过脸，不去搭理他，打又打不过，骂又懒得骂，左右，白亦安这会儿还没玩够，又不会杀了自己，至于昨晚的事，就当被狗啃了吧。
白亦安惊叫一声，抬起下巴，示意他看地上，“师尊，你的衣服好像没法穿了。”
沐轻尘顺着他指的方向，视线落到碎成白布的衣服，沉默片刻，“衣柜里还有。”
白亦安挑起眉目，故意问他，“师尊你不生气”
沐轻尘云淡风轻道：“一件衣服而已，又不是没有。”
白亦安跟着道：“也是，一件衣服而已，师尊自然不会因为一件衣服生气。”
白亦安说着，从食指上的储存戒里掏出一件衣服出来，“师尊，试试吧？”
白亦安把人放了下来，支颐着去看他。
他师尊这副样子，可不能让人看到。
被一个男人看光，本来没什么的，可看他的人，还对他心怀不轨，沐轻尘饶是再强装镇定，还是受不了他露骨的目光，“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不能。”白亦安立刻回绝了，“师尊这么好看，不多看几眼，可惜了。”
沐轻尘：“……”
沐轻尘心想，我当年是不是脑抽了，才把这个变态捡回来，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诚不欺他。
沐轻尘换完衣服后，白亦安看的都傻眼了，“这件衣服，师尊穿着真是合适。”
沐轻尘疑惑道：“你怎么会有我的衣服的尺寸”
白亦安反问，“师尊想知道”
沐轻尘观他神情，也知道他嘴里说不出来什么好话，“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