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答案
其实司愁很清楚地明白，温迪知道所有。
但千风的诗人从来不会主动去讲述那些故事，失忆的浪子也从不会去问及太多。
即使情感再过充沛，即便语调再过华美，但非亲历的故事就像是别人的。
过往遗落的记忆其实就被埋葬在现实的角落，并非无法寻回。
但凡存在就会留有痕迹，年岁、力量、或是 。
司愁对过往唯一的念想，也仅仅是因为这份过去与温迪相互交错。
而现在，须弥的神明将机会摆在了他的面前。
“为了方便司愁你进行选择，我想和你们先聊聊我的困境。”
纳西妲借用凯瑟琳的身体开口，将她如今的现状为两人揭露。
攥出折痕的纸张被完全敞开，智慧之城如今的现状由亲历者进行描述。
虚空回馈知识，但正因如此，免费的背后回馈高昂的价码。
“对于须弥人来说，不会做梦是须弥人的荣耀，是理性与智慧的体现。”
“但实际上，梦境是一种人类智慧的集合体，虚空则是把这种集合体‘收割’走了。”
“贤者们通过利用这点统合全民的智慧，使研究变得更加顺利。”
温迪听到此言眉头一皱，很不满地晃手发言：
“啧，还真是失礼的行为啊。”
“梦境精巧而充满想象力，却在特意的‘误导’下被大家这样误解。”
司愁凝神略微思索。
这么看来他们没登记那什么虚空终端申请表还真是无比明智的选择。
在外留心总是好的，要不然估计又卷入到麻烦的事件当中了。
纳西妲闻言后对温迪眨了眨眼睛说：
“其实我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很大的意见。”
她把手贴在了下颌处，很认真地思考道：
“大慈树王当年创造虚空，也一定希望它可以物尽其用吧。”
须弥目前的掌权者们还未有过大规模的举动，但总让纳西妲感到些许的不安。
温迪此刻尽显俏皮地对司愁单眨眼睛，摆手道：
“这件事告诉我们，以后遇上免费的东西可得多长个心眼~”
司愁故作烦恼地打趣问道：
“包括小吃街的各种免费试吃？”
“欸？这完全是两码事情好吧！”
温迪很无语地白了某人一眼，司愁却表现得很无辜摊了摊手。
随后，他们又听闻这位小吉祥草王说了颇多。
风向还未变更，鸣神的国度矛盾和冲突早已尖锐，这片彻知的雨林上又何尝不是暗流汹涌。
若是觊觎某种事物，无声的危机早晚会到来。
狼人游戏里，狼人永远是最初掌握情报最多的一方。
而纳西妲想的，无疑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去做到更多。
“所以，为什么会是我呢？”
司愁回到最初的问题，他问向了纳西妲。
银色的湖泽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夹带适当的和缓。
也只有温迪知道，他不需要通过神之眼去操控风元素力。
有没有可能，如果他想，他也可以使用其他的元素力呢。
司愁平日里跟人相处总是得体的，面对相应的对手，他也只会回以相对的实力。
【女士】死在他手下，先前深渊的王子和先兆者也被他有意放跑了。
司愁在世人面前还从未动过真格，所以
“是因为‘我’曾经做过什么事，让你想要选择我吗？”
“没错。”
草神告诉他。
“因为你曾救过须弥，也曾在千年前彻底解决过禁忌知识的污染问题。”
“我不会央求你去恢复过往的记忆，只是想为你提供一条道路，去赌一种「可能性」。”
温迪和司愁的目光径直地打在出声的这位神明身上。
司愁少见地颦了颦眉，凝神思考。
他相信眼前这位自称为纳西妲的女士所说的话。
可是这样的话，他又是以什么立场和什么身份去做和做到这些事情呢。
“智慧之神都在赌的「可能性」啊，还真是让人惊讶。”
司愁已经整理好了思绪，眼里闪过星星点点捉摸不透的光芒：
“不过，我拒绝。”
话语掷地有声，双手互抱的身姿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威慑力。
“纳西妲，以前的‘我’和现在的‘司愁’是不一样的。”
守护者也好，加害者也好，他不清楚过往，也不会否认自己的过去。
我绝不会被过去所困。
曾经佚失的记忆铸就了现在的他。
如果以千年为度量，有些东西变了，有些东西从未改变。
“虚空终端里的‘司愁’应该既没有名气也并不出众，他只是个普通的神之眼拥有者。”
同时也是个想跟爱人厮守一生的恋爱笨蛋。
“我并非神明，只是位自由身的普通人，更希望可以和爱人一起过得自由从容一些。”
那日在风龙废墟他对他说的每一句，他都记得。
司愁微微瞥过头去，就能看见那双泛着涟漪的苍色眸子。
温迪一瞬间就读懂了。
司愁身前和身后都是风的少年，那道自始至终的惊艳，一直贯彻着灵魂本身。
那些记忆可以在此后他和他相处的时光里想起，而不该为了追忆而追忆。
司愁看着纳西妲的眼睛说：
“所以，我并不需要你用你的知识来帮我打开真相。”
司愁拒绝了她前半的提议，毫无疑问，以此为前提的对谈无法进行。
但转瞬，温迪眉眼弯弯对纳西妲开口道：
“可是对于朋友来说的话，相互之间的帮忙根本不算什么吧？”
“不过嘛，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吟游诗人，司愁是位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就是了。”
司愁看着有些蒙的纳西妲，轻轻笑了笑：
“纳西妲，我们不需要那份‘报答’。”
不过是遵循本心的事情，想做就去做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