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三神
追溯太古之前,彻知的国度上皆为绿意。
为反抗胜者的秩序,龙觊觎且探求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否定世界。
长钉而坠,雨林化作飞尘。
逐后,森林、沙漠、绿洲构筑了智慧的历史。
千树的意志、沙海的王、被放逐的罪女,三位勠力同心,构建繁荣的胜局。
祂已是天上和地上的监军,将国度的一切收之眼底。
位置只能坐上一个,草木的主人与世界的树相连,同盟瓦解将是必然。
但在‘蔷薇’与树相会时,祂只是默默地注视。
王女回答道花的女主人所出的第二道谜题:
“你说的是高天立定的正法,原初之时便铸成的神圣规划。”
祂听着她的回答,世界的时间太过残酷,连祂也没目睹过永恒的律法。
祂曾在衔枝的余年里埋葬过火,将世界的旧主人们逼上绝路。
沉寂了相当一段时间,祂听不见祈祷汇成的哀歌,再度看见‘祂’时,也没有忘却本能。
千树之王告诉浮槃的女主人:
“若是胆敢将那禁忌之术仿拓,唯有劫灭等待在睿识的畛崖。”
祂在觑望,‘祂’也在注视。
台阶下有人仰望,自然会有来自台阶之上的俯视。
‘祂’早知禁忌会被仿拓,‘祂’从未阻止,因为会有制止。
而‘祂’想探究的,无非就是这一幕。
『我一直在注视』
司愁的眼睫轻颤,脑海里的印象挥之不去。
但下一瞬,温暖的指节攀上了手背,驱散了对他而言世间所有的凉意。
司愁轻声对着爱人说,声音有些凉:
“温迪,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宫殿里的花纹、摆设,我看到了她们的位置”
这与想象力无关。
司愁看书的时候也会联想到画面,可他看见了宫殿的细节。
桌碗里的水果,侍女与卫兵的服饰,永世辉烁的女王。
那想必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这太荒谬了,但就像上次那个荒诞的梦一样。
他告诉温迪自己的真实感受:
“我似乎见证过她们的对答。”
“我”
我怎么会知道
可若非亲眼见过,又怎么能还原出那样的细节。
是因为他是当时王宫里的一份子吗,可那样多变的第三视角,怎么可能呢。
能看见那样的场景,势必要处在一个相当高的地方。
司愁的脸上略显苍色,在温迪的面前表现出了少有的迷茫和无措。
温迪紧紧地抱住了卸下防备最最真实的他。
感受着千风身上的味道和温度,那颗跳动得略快的心脏终于一点点回归原来的位置。
温迪摸了摸司愁的额头,撩起他的头发说:
“实在记不清的话,千万不要逼着自己去回想。”
诗人轻笑,对着他的耳旁轻轻吹气,盯着司愁的耳旁逐渐殷红:
“还记得兰罗摩之前说过得吗,一切记忆都不会彻底失落的。”
溪水会流入河流,森林会记住一切。
你所付出的,最终都会有所回应。
时光悠长,温柔流转于岁月之间。
他们恐怕会一直在一起了,但温迪还是跟司愁说:
“如果要游历整个提瓦特才能得到答案,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旅途会越走越远,我们相处的时光会越来越长。
千风为他歌颂美好的万物万象,风从来不止,从晨光初绽到繁星满天。
司愁以吻回应。
他们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唇瓣瑰丽,染上水光。
逐至分开,司愁对温迪勾勾嘴角,轻声道:
“如果要去游历世界,我没有你肯定不行。”
吟游诗人会把诗文传唱,记叙者和追忆者果然还是要在一起才行。
他们坐回到了床上。
司愁顺势躺下,他先是望着天花板随后把目光放在诗人身上,笑道:
“温迪,跟我说说须弥先前的事情吧。”
司愁没有直接去切入询问自身,以自己的视角去回忆所有才更显真切。
全提瓦特,应该没有温迪不知道的歌和故事吧。
“须弥啊。”
温迪也直接放空自己躺下,晃了晃垂在床边的腿。
那双明澈的眸子里闪过回忆的神色,把手随意地搭在司愁身上,缓缓道:
“要说的话,应该是旧梦里的三人吧。”
“树王是位浪漫而又彻知的女性,花神是只美丽且仁爱的精灵,赤王的话”
温迪显而易见地停顿了一下,把目光轻放在司愁身上,像是在看着什么:
“是个明知不能做还去做的可怜人吧。”
那是那个年代的故事了,他们只经历了最后。
司愁听得很认真。
经温迪所说,这三位魔神在须弥的魔神战争尚未结束时曾缔下坚实的盟约。
司愁也曾了解其他地区魔神战争的历史,自然知道赢家只能有一位。
草神的神位早在所见的历史中揭露了。
也就是说,其他的两位都已经。
司愁的眼里闪过一抹黯色,他摸了摸温迪的辫子笑道:
“从化城郭离开后,我们去一趟【桓那兰那】吧。”
兰那罗是森林的原住民,要了解须弥的话,问他们准没错。
这个提议得到了温迪的强烈赞同。
“我也很想见见那些小家伙们呢~”
纯真而可爱,如同孩提少年时期最质朴的梦。
兰罗摩跟他们说,只要顺着森林,沿着水走,就能抵达【桓那兰那】。
跟那些小家伙在一起的话,肯定能拥有一段相当美好的记忆吧。
聊着聊着,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也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温迪和司愁对视了一眼。
嗯,出去看看吧。
给对方互相整理了一下衣服,他们这才不急不慢地走出营帐。
提纳里和柯莱旁边围着几名巡林员,就站在两人的不远处。
这位巡林官手上拿着一张纸,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犯愁神色。
注意到他们过来,几位之间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柯莱眼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们颈脖之上的红痕,微微有些奇怪。
“你们的脖子是怎么了?雨林里的蚊虫有很多,等会跟我去拿点药吧。”
提纳里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对于柯莱的话颇为无奈摇摇头。
简单看一下就能知道,这两人脖子上的痕迹肯定不是蚊虫叮咬出来的吧。
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提纳里把手上的信纸递到了温迪和司愁面前。
“关于这上面的内容,你们两位有什么头绪吗?”
纸上是五条歪歪扭扭的线和一些根本看不懂的字符。
呃,感觉完全不能理解写的人想表达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