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听说你想抢走我?(十二)
牛洼瞳孔骤缩,脑袋一片空白,只余他的笑颜,尤其是那红唇的起的弧度,似乎将他的心脏刺穿那般完全吸引着他的视线,怎么也撕不下来。
“殿下,如果我赢了你,你能完成我的要求吗?”
宋南笑容不变:“当然。但是,我身为游轮之主,可不是那么轻易能下场游玩的。客人,只有拥有足够多的筹码,才能和与之相匹的身份的人下赌注,不是么?”
牛洼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这是肯定的。我会准备好足够的筹码来向您挑战。”
宋南小抿一口红茶,又同他闲聊了一会儿便结束交谈,而在会话结束后,金景煦让他先稍等片刻,而后带着茫然的牛洼走出房间。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等再次出现时只有金景煦一个人。
宋南咽下口中的甜糯,接过女仆长递来的手帕擦拭嘴角,淡淡开口:“你可别吓着我可爱的客人了。”
金景煦嘴角微微上挑,倚靠在门框上,金色短发微微卷曲,随意散落在额间,胸前的衣襟也不知何时敞开更多,露出胸前分明的肌肉线条:“殿下,我可不是那种无礼的人~”
宋南瞟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他身边:“走吧,送我回去。”
金景煦听闻率先走出房间,站在血红地毯上弯下腰,对其恭敬行礼:“是,我的殿下。”
————
宋南走在前方,金景煦跟在其后,目视前方,严谨地充当着合格的侍卫。
可是走着走着,他就感觉哪里不对劲,为什么这里这么安静?赌场大门并没有关闭,能轻易看清里面的情况,同时也暴露出最明显的异常——里面内空无一人!
宋南颦眉,招呼女仆长上前,询问:“乘客都去哪里了?”
女仆长顿住,拿出通讯设备进行查看,片刻,轻声回应:“他们分散去了游轮开放的各个地方。”
宋南挑眉,内心不由开始各种阴谋论:他们去不同的地方设置陷阱?还是给游轮隐晦的地方做下标记,等他独自一人时进行偷袭?
他抿紧下唇,内心有些不安。这时,肩膀上落下一只手掌。他回头观望,见到金景煦揽着他的肩头,似是知晓他的惶恐一般,轻声安慰道:“我只是跟他们玩了一个小游戏,等游戏结束,自然会回到该去的地方。”
宋南顿住,面无表情同他对视:“什么游戏?”
金景煦眨眨眼,伸手置于他眼前,展示骨节分明的手,紧接着,他手握成拳,松开之际,一颗金灿灿的宝石便从他掌心坠下,落在软绵的地毯上,砸出一个小坑。
“找到我藏在船上的珠宝。只要能找到,珠宝就是他们的了。”
宋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是慈善家?”
金景煦愣了下,随即轻笑一声,俯身捡起金色的宝石,放到他手心:“他们要是筹码太少,我和他们玩着也会感到无趣的~”
宋南默不作声,加快步伐走向电梯。金景煦双眼微眯,慢悠悠地迈动长腿跟上他。
“叮~”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电梯内会有人蛰伏在里面。那人在电梯门开启的瞬间冲出,抱起呆愣的王子冲向走廊另一边的楼梯口。
宋南瞳孔骤缩,双手被人抓住锢在身后,腹部抵在那人坚硬的肩头,磕得他几乎要吐出来:“你是谁!”
那人并未回答,飞似的跑动,身后,金景煦和女仆长紧紧跟随,可这人仿佛有什么魔力,任他们如何提速也无法靠近半步。
“你不能放司栢自由,还有,尽可能保护好那些人。”
声音沙哑,语气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非人的僵硬,直接传入脑海,明明只是正常的言论,却给他的脑海带来阵阵刺痛,而他的脑袋也近乎是昏迷过去那般重重地垂下,随着他的跑动上下颠簸。
……
“殿下?”
轻柔的声音恍惚间响起,驱散脑海中沉重的阴霾。
宋南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才发生身上黏腻的厉害,轻薄的内衬紧贴皮肤,让他感觉非常难受。
“你还好吗?”金景煦指腹轻点他的脸颊,帮他把湿濡的发丝挑到耳后,“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宋南仰望着他的面容,歇缓片刻才轻轻摇摇头:“不记得了。”
金景煦颦眉。毕竟这事实在怪异,那个突然出现的人身上既没有任何属于游轮的标志,也没有在游轮中的人像名册中找到身影,像是凭空来到这里,没有任何目的地绑走王子殿下,却什么也没干,只把他带到楼梯间便等他们追上,最后又在他们上前捉拿时消失不见……
女仆长已去重新查看名册,打算一个个核对游轮上现有的乘客,寻找那个古怪的人,顺便探查还有没有偷溜上船的“臭虫”。
宋南垂下脑袋,脑海一片浆糊,无意识中听到有人和他说了些什么,可又忆不起到底说了什么。
他眉头紧蹙,在金景煦的搀扶下起身。
“还能走吗?”金景煦神色担忧,看着他染上病态红晕的脸颊和略显无神的眼,不由放轻声音,小心翼翼询问。
宋南瞥了他一眼,泛着水光的眸子好似带了电,看得他指尖一颤:“我不是废物。”
他说完,松开手他的手,挺直身板往前走去。
【叮——系统检测到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宋南顿住,没想到系统居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
【叮——宿主是否愿意让系统对您的身体进行检测?】
‘检测吧。’
宋南捏捏眉心,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息袭过脑海,卷走所有阴郁,不自觉放空身心,连带心情也愉悦不少。
【叮——检测完毕,并未发现异样,只是您的心情有些糟糕。】
宋南垂眸,加快步伐走进电梯。他的心情能不糟糕吗?先是被玩家套话,且明知他在套话,还必须给出正确答案,然后再是莫名其妙被绑走,衣服也被冷汗浸湿,黏在身上属实不太好受……他都要不记得这一天他已经洗了多少次澡了。
“叮~”
他匆匆走出电梯,不自觉扯扯领口,将贴在身上的衣服拉出些许。他眉头紧蹙,嫌恶地解开第一颗扣子。
宋南抬头,扫到一旁站立的女仆,注意到她拿着的干净的毛巾,伸出手:“把毛巾给我。”
女仆浑身一震,垂下脑袋,惶恐地把毛巾递过去。
宋南颦眉,看着眼前的发旋,感叹这女仆长得真高,留的也是女仆堆中罕见的短发……说起来,这好像是第二个留短发的女仆——第一个是女仆长。
他随意擦拭了一下脸颊,把毛巾重新塞回她手中:“继续去做你的事吧。”
女仆点头,躬身垂着脑袋从他身边略过。
宋南顿住,莫名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在刚才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瞥到她的侧脸了。本来没什么,但他总觉得那张脸有点眼熟,可暂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金景煦收回落在女仆身上的视线,微微眯起眼,调侃道:“这个女仆居然能在这一层工作~又是入了哪个家伙的眼?”
游轮每一层都有每一层的制度,尤其是第七层,这里住宿的客人身份特殊,非富即贵。
他们的要求会被尽力去满足,但在侍从这方面,除非特别要求,否则全部默认为男仆,而每个到达七层的侍从必须进行登记,身上属于身份的胸针也会更换成七层特定的半玫瑰图案。
宋南愣怔,偏头望向金景煦:“您有注意到那女仆身上的胸针吗?”
金景煦捋捋下巴,思索一番,艰难回应,语气中蕴着些许古怪:“她胸前是别了胸针,中央是一片花瓣,边缘是一圈荆棘。”
宋南颦眉,招呼男仆上前,于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男仆点头,在他的示意下匆匆离去。
金景煦笑盈盈地看着他:“殿下,那个女仆有问题?”
宋南轻应一声:“她没有资格来第七层。游轮的秩序绝对不会出错,她或许连身份都是假的。”
金景煦神色凝重:“这可就有些糟糕了。”他执起宋南的手,温和询问,“需要我帮忙吗?”
宋南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想着不要白不要,正打算答应,可内心却突然极其排斥这种想法,仿佛只要他敢说出口,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在不久后发生。
他瞳孔骤缩,立即握住他的手,语气严肃:“这是由于我的疏忽而出现的问题。我想自己解决,更何况,我的赌场需要你。”
金景煦暗金色的眸子愈发深邃。他轻笑一声,松开他的手:“好吧,那就祝您尽早解决这个问题。”
宋南暗自松口气,面上则微微一笑:“承你吉言。”
————
金景煦把他送到房门前便转身打算回到他的房间,只是,在临走之际,他忽然开口:“殿下,我思索良久,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你说,一个人的存在感再低,会低到消失的地步吗?”
宋南动作一滞,疑惑地看着他。
金景煦颦眉,摆摆手:“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没事,明天见,我的殿下。”
宋南一边目送他走进房间,一边思索着他说的话……
金景煦一开始没有发现那边站着个女仆?可她不是很明显吗?不过,若是长居于高位,遇见地位低下的人也会出现忽视的可能性,但这在金景煦身上,可能出现吗?他不是连电梯侍从都不愿意放过?
他眉头紧皱,无奈地轻叹一声,抬脚欲迈入房间,却忽地忆起什么,在进门前,对门口的男仆询问:“我不在的期间有发生什么事吗?”
男仆行礼过后恭敬回应:“那条鱼跑出来过一次,说要找什么人,我拦不住,只能带着他看遍这里所有的空房间,等回来时,您的奴隶已被人送回房间。”
宋南颦眉漠然开口:“你刚回来?”
男仆点头:“是的。您不用担心奴隶会出现问题。押送奴隶的工作人员全部经过专门的训练,且必定会有两到四人进行护送。若是有人欲抢夺,那个人的身份就会被侍从列入黑名单,凡是遇见,会直接剥夺他的乘客身份。”
“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一个奴隶而成为奴隶。”他信誓旦旦道。
宋南挑眉,话是这么说的,但如果这么做的利益大于损失,或者能消除这份损失,那肯定会立即付出行动。
“你站在这里的时候有看到一个女仆吗?”他顿了顿,又说出一些女仆的特征,“很高,短发,看胸针应该是第二层的女仆。”
男仆愣怔,似是感到不可思议:“殿下,我并未在这一层看到女仆,而且,在规定中,女仆是女性,为了明确区分出男女仆,所以女仆必须为长发。”
宋南眨眨眼:“可女仆长不是短发吗?”
男仆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女仆长是特例。”
宋南点点头,不再多言,推门进入房间。
————
“哗啦啦~”
锁链相互撞击发出的声音清晰可见。
宋南视线微微下移,看向呈跪坐姿势,被两条银链锢在地面的,只能半抬起头凝视地面的男人。
司栢似是察觉到他的存在,强硬地抬起头来,哪怕弧度有限也不甘示弱地冷眼注视他,而那双漆黑眸中的杀意似乎更浓了一些。
宋南颦眉,招呼跟进的男仆检查一下他锁链的松紧程度,为了保险起见,他干脆直接让男仆重新给他换上新的锁链,而他则接住飘来的小人鱼,抱着他走进浴室简单的冲个澡。
……
小人鱼脸色绯红,短胖的小手捂住双眼,羞涩地冲出浴室,其身后,宋南神清气爽地走出浴室,手持干毛巾擦拭头顶。
小人鱼飘出一段距离,不知是不是忘记了之前的情形,迅速飘回他身边。短小但依旧漂亮的鱼尾轻甩,有些不好意思地蜷缩起来。他缓缓飘到他颊边,捏住他的一缕发丝,隔着泡泡亲吻他的脸颊。
“塞恩。”
宋南揉揉他的脑袋,任凭挂在发丝上的水滴坠下,沾湿黑色睡袍。
他抱着小人鱼,蹲下身,见到司栢依旧苍白但更加犀利的面容,伸出手,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颇为暧昧地轻抚他的薄唇:“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司栢神色淡淡的,面上几乎看不出情绪:“错在成了你的奴隶。”
宋南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脸颊,戏谑道:“你知不知道是你故意来找我,要我把你变成奴隶的?说是你在勾引我才对。现在又为什么觉得是我的错?”
他起身,伸手捂住小人鱼的眼,而后,抬起脚,打算好好教教他奴隶该是何种姿态。
“哗啦啦~”
银色锁链被拉扯到极致,白皙的足底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脑袋上,逼迫他不得不弯下腰,低下头,以极其屈辱的姿势臣服。
宋南居高临下睨看他狼狈的模样。
司栢的双手早已握成拳,身体肌肉紧绷,恍若下一秒就要动身挣脱,突破窘境。
宋南眉眼微弯,愉悦地勾起嘴角,脚下轻轻踩动,让他看起来好像在点头答应一般:“既然选择做了狗,就要乖乖的当好一条狗,别想着反抗,知道吗?这样主人才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