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来客(3)
出租屋那儿既然已经暴露了,他就不能再回去,他若是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易无双捏了捏眉心,一想到此他就颇为头疼。唉~算了,还是先找家旅馆住宿一晚,他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若露宿街头,一来他恐招贼人惦记,二来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蚊虫的叮咬。所以住宿的问题亟待解决,然而这一次,他的运气并不怎么好,他走了几条街,一连进了数家旅馆,最终他面露失望的走出旅馆。
旅馆不是客满,就是脏乱差,要么就是墙壁之上挂满了蛛网,他低头一看,好家伙,床铺上沾染了一层漆黑的污垢;要么就是卫生间里,充满了刺鼻臭气……
此时,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雲斓酒店,他抬起头来,脸上的神色变换不定,招牌上的霓虹灯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这算是他找的最后一家了,前台服务员礼貌道:您好先生,是要住店么?
是的,服务员~不知一宿要多少钱?前台服务员带着甜美的笑容,双人间300元,单人间250元,低配间100元;不知先生需要什么样的套间,易无双沉思了一下,服务员,给我来间低配间吧!
前台服务员,冒昧的问一下,先生,本店的“特殊”服务,保你身心愉悦,不知先生需不需要…说这话时,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羞赧之色。易无双的眼底满是疑惑之色,什么特殊服务?
视线一扫,易无双面色古怪,桌子上的人都是成双成对,她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女人扯了扯他的衣角,撒娇道:哥哥我肠胃炎,不能吃辣的…好,你喂我一口吃的,我喂你一口,你侬我侬…
见此情景,他哪还不明白,他进的是一家情侣酒店。面对小姐姐不时抛来的媚眼,他选择视而不见,他交了租金,在一众人的怪异目光中,他默默地上了三楼,嘀~电磁感应下,房门开了,他躺在床上。
他吐出口浊气,一想到自己卡里的多年积蓄,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花了出去,他就感觉到一阵肉疼。
低配间的卧室,一张木床,一盏老式台灯,以及一间卫生间,其余的什么也没有。他才躺下去不久,他的眉头一皱,什么声音?他翻了个身,他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却没能阻止声音钻入他的耳里。
他忽地坐起,他满脸的不悦,耳尖一动,他面露尴尬之色,脸上一阵潮红,他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特殊服务”了……
他的身体起了生理反应,他跑入卫生间,冲了几次冷水澡,身体上的燥热这才缓缓的退去,这一晚上,可把他折腾得够呛,他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床,他最后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日,易无双惊坐而起,他擦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呼…原来是个梦啊!梦境中的大部分内容,已经混沌不清了,他唯一记得比较清楚的,是迷雾中走出了一道诡异的人影。
其面容模糊不清,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刺入他的心口。鲜血汩汩的往外冒着,狞笑声传入了他的耳里,死…死吧!桀桀…易无双捂着胸口,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他的手上沾染了嫣红之色。
易无双一拳打出,拳头穿过了他的身体,易无双面露惊愕之色,嘿嘿…没用的,死…红刀子再度刺下,噗嗤一声,刀子在他体内一阵搅动,鲜血迸溅而出,桀桀…鲜血染红了易无双身上的衣服,滴答染红了大地。
有人说梦境与现实往往是相反的,可他并不这么认为,以前有一个擅长解梦的老先生,告诉过他:凶就是凶,吉就是吉;吉凶相反的梦境往往只占了少数,且只有万分之一不到。一般与个人运道的多寡,和抉择时,相勾连。
可他在梦里,可谓是十死无生的局面,若是相生的还好,但相克却破坏了生机。梦中见刀,见红主劫难,纠缠之下,相互之间抵消。
正应了那天蒙尘,人杀劫,地葬道,妥妥的大凶之兆。也就是说,他既不能提前一分钟离开,也不能延迟一秒,如此才能躲过劫煞。
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
雲斓酒店坐落于双月湖口,从高处往下看,就像是八卦中相互纠缠的阴阳鱼。酒店的布局并不算好,也不知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得罪了什么人,店前假山鱼塘,虽有敛财之势,然而道旁却种槐……如此布局算是虽有人气,但却漏财……
身上瘙痒的地方,已经在复方倍氯米松樟脑乳膏的涂抹下得以缓解,摔伤的地方也抹了活血通络的药,一早起来就不怎么痛了,其余的都是些小伤,不足为虑。他揉揉眉心,也不知道昨晚那疯老头,为何让我十二点整离开。
叩叩…小双呀!快开门,昨日我刚从国外飞回,一听你昨日逢遭歹人的围追堵截,我害怕你有个闪失,今个一大早我就急忙赶了过来。他放下心来,手刚摸上把手,不对…
易无双的眉头一皱,他没有贸然的开门,他隔着门户上的猫眼,往外一瞧,对方一身西装革履,他低沉着声音,你是谁?外面的人一愣,哦~小双啊!你不记得刘叔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当时的你可淘气了,尿了我一身。
易无双面色古怪,貌似…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外面的人依然在那絮絮叨叨,说起当年……
我和你爸,那可是有着过命的交情,咱们亲如兄弟;呵~他爸什么德行,他会不知道?这年头上他家讨债的人只多不少,什么亲如兄弟,怕是追债人还差不多,如此拙劣的骗术。
谁信?但看他这身行头,也不像是讨债的呀!易无双的眉头一皱,他低头沉思着,他这装束怎么这么的熟悉,对了…这身装扮与昨日的那一伙人极为相似,叩叩…门外的敲门声,总算是停止了。
嘘…他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不一会儿,门外再度传出声响,咔咔…呵…这是软的不行,准备来硬的了?
外面的人见屋里的人许久也没有回应,他的眉头一皱;他这是急眼了,他打算撬门了吗?易无双从孔洞里往望向外面,他的心脏嘭嘭直跳,体内的肾上腺素飙升,面色一阵潮红,他的心都快提上嗓子眼儿了。
啪嗒…啪嗒…
豆大的汗珠滑落他的俏脸,汗水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他揪紧手里的被褥,他吐出口浊气,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得提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