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宝刀到手
“砰！”
没过多久，张铁匠的院门被张铁匠一脚踹开，他提着一把砍刀扛在肩膀上摇摇晃晃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壶酒。
张铁匠还是韦仯中熟悉的那模样，整天酒不离身，一头乱发，似乎有着无法述说的心事，唯有借酒消愁才能度日。
看到铁匠的砍刀那一刻，韦仯心中咯噔了一下，感觉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畏惧那刀，欲要破体离他而去，让人心中惴惴不安。
“难道他拿着的那把刀便是小白想让我借的刀？”
韦仯顿时来了兴趣，睁大眼睛仔细打量起那刀。
那是一把看起来不过很普通的砍刀，大约半米长，刀身有菜刀那么大，下窄上宽，刀把还绑着一条暗红的红布，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哪个神经病半夜三更不睡觉来打扰老子睡觉？”
张铁匠晃悠着身子谩骂了一句，左看看右看看，没有注意到身前的一个小鱼篓。
他看到没人回应，打了个酒嗝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顿住身形，拿起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后提刀立。
“噗！”
只见张铁匠把一口老酒喷在了他的那把砍刀之上，再次大喝：“何方妖孽敢来此作怪，速来送死！”
韦仯本以为张铁匠在发酒疯，忍不住要发出笑声，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被张铁匠发现后提刀来砍自己。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韦仯笑容僵在当场，甚至差点吓得从树上掉落。
韦仯听着并未生出崇拜之情，而是心慌道：“我怎么感觉……我若是拿了那刀，将来会成为万夫所指的阿修罗可能性更大一些？”
“杀戮若是存在，那说明地狱已经空荡荡，恶魔在人间，成为阿修罗也不见得是恶人。”
小白意味深长道。
“那……倘若我有一天成为那吃人恶鬼，又该如何？”
韦仯下意识随口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个人，因为感觉到所有人的都在排斥他。
“呵呵……若你是鬼，那我便是魔……这世间只怕也是没救了。”
小白苦笑道。
诸不知今日的问话，将来会成为彼此再提起之时最为心酸的一个起点。
韦仯听不懂，犹豫道：“我觉得以我现在的能力，偷袭王麻子应该可行，非要拿刀么？”
“或许可行，但借刀另外一个原因是刀能为你挡下一些戾气，否则今日你为你的小伙伴报仇杀了那王麻子，下次可能就得为别的冤魂杀土匪，你余生都得在杀戮中度过。”
小白耐心解释。
“为什么？我招谁惹谁了我？”
韦仯听着心中发毛，实在想不通为何邪祟总想找自己麻烦。
小白叹了口气，道：“小恩公想必你也听过村里人都说你是扫把星，那不是没有缘由的，只因为你的命格和魂魄很特殊，十岁之后最容易招来邪祟，这就是为什么那常年喜欢在深山中的绒绒婆会找上你家，而你的伙伴蒙冤而死后也来找你帮他收尸，甚至要你帮忙报仇。”
韦仯听得头大，想了想，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刀我要！”
他可不想当什么圣母，天天被恶鬼使唤去杀人才能活命，这种被胁迫的感觉真的很讨厌。
小白闻言露出欣慰笑容，不过韦仯却是看不出来，继续道：“既然你决定要那刀，那我们来说说为什么张铁匠会愿意拿刀来给你。因为那刀杀过的人太多，而且大多都是罪大恶极之辈，杀伐之气太重、怨念太深，唯有杀戮方能压制住它的邪性，故而张铁匠夜夜噩梦缠身，再这样下去他要么杀人，要么就自我了断方能结束噩梦。”
说着小白顿了一下，继续道：“这就是为什么张铁匠日日饮酒，他想烂醉如泥，好让自己可以安稳睡个好觉。”
“这和张铁匠把刀送我有什么关系么？”
韦仯听得糊涂了。
“我说过，你的命格特殊，乃天罗地网命格，而天罗地网主疾病、牢狱之灾，正好克制那刀的邪性，那张铁匠身为刀的主人，自然是知道你的命格能克制刀，只是他这些年浑浑噩噩夜夜不能睡好觉，渐渐被刀的邪性所影响，这才不愿拿刀送你。”
小白说着看向鱼缸里的冉遗鱼，道：“而冉遗鱼的功效不仅能使人不患梦魇症，还可以防御凶灾，等那张铁匠今晚睡个好觉后，自然就会主动把刀送来给你，以求能彻底解脱。”
“呃……你这哪是换刀，分明是想让那张铁匠清醒后嫁祸于我。”
韦仯一阵无语。
“呵呵，小恩公你也可以这么认为。我们且看那张铁匠如何抉择，他若是不来你便去找他，刀总是会拿到的。”
小白笑道，不过它的笑声却是如同羊的咩咩声。
“好吧，那我就等等。”
韦仯别无选择，倒是有些期待能拿到那刀了。
一夜很快过去。
可能是这一趟去秘境走了太多的路，和小白聊完后往床上一躺，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勒个去，家里进贼了？”
当韦仯从睡梦中惊醒时，扫了一眼高适的小屋子后惊呆了。
只见高适的小竹屋里光秃秃一片，之前高适留下的那些腊肉都不见了，就连屋里的一些农具也都不见，只剩下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
他一脸茫然跑进厨房瞄了一眼，厨房里更是干净，连锅都不见了，唯有小白之前躲的那一堆木柴还在。
“小白？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韦仯看向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小白一脸茫然问道。
“昨晚忘了告诉你，在你去给我找药的第二天，村里的村民来过这里一趟，骂骂咧咧把这里的东西都分走了。”
小白回答，扑灵扑灵着翅膀在屋子里乱飞，伤势渐好后它心情很不错。
“他们想干什么，难道就因为我住这？”韦仯闻言火冒三丈，“这可是高适家！”
“被你说对了，正因为这是高适家，更因为你住这。”小白边飞边道，“牛二疯了，他们认为高适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把供奉他的东西全都拿走，更是想把你这个扫把星给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