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偷窥
“牛二叔，这是你掉落的东西么？”
正在这时，一道阴鸷的而又熟悉的孩童声在牛二身后响起，他吓得慌忙转身看向来人。
“吴……吴……”
牛二哆嗦着要叫出一个名字，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待他看向孩童手里的东西时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双眼。
因为孩子手上赫然出现一对眼球，正滚动眼眸看向自己。
牛二失声跪地，双眸视线莫名转移到了孩子的手上，他甚至可以通过孩子手里的双眸看到自己此时的脸——满脸是血，双眼空洞洞，没了眼球。
“啊！”
一道凄惨的声音在村头的路上响起。
这一日，牛二疯了，也瞎了，逢人便哭着说“地狱门开了，大家快跑啊”。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村里人都说牛二之所以疯了，是因为高适走了，村里再没了守村人，故而城隍爷把牛二定为了下一任守村人，所以牛二疯了。
在村里人的认知里，本以为邪门的韦仯会是下一个守村人，谁曾想却是身强体壮的牛二，吓得他们一个个不断烧香祭拜祖宗保佑，惶惶不安。
这些都是后话，韦仯出了村子后的确是感觉到了似乎有人跟着自己，这才停下脚步。
冥冥之中，他意识到那人跟着自己不好，想等那人自己离开，亦或者那人靠近后叫他不要跟着自己，否则有祸事降临。
诸不知，他这一停下害疯了牛二。
他没等到牛二的退走和靠近，倒是听到了牛二那歇斯底里的惨叫叫，吓得他赶紧又迈开步子继续向前。
他谨记寓鸟的千叮嘱万嘱咐——出门后，无论是谁呼唤他的名字，或者感觉到什么异常，千万别回头，更不能摘下蒙住自己双眼的布条，就算被人撕下布条也不能睁开眼，必须走满999步后方能开眼。
待韦仯几乎是跑着走完999步后慌忙伸手去摘下自己的布条，想看清刚才发出惨叫的人是谁时，只觉得周身空间一片混乱，下一刻他便出现在了一处陌生的山林间。
这里空气一呼一吸间让他血脉喷张，似乎有无穷的力量在洗涤他的血肉。
抬眼望去，周边全是参天大树，自己如蝼蚁般身在山间辨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若是到了陌生环境不要惊慌，一路向东行走，便会遇到山神问路，你把自己要把自己寻药之事告诉他，不可隐瞒，也不可东问西问。”
韦仯惊讶之余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起寓鸟告诫过的话，开始向东行一路小心翼翼行走，没走几步便遇到了一个背着木材的老人拦住了去路。
“小孩，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来这做什么？”
老人面带笑容询问韦仯。
这话韦仯本也是韦仯想问老人，但他却是没有反问。
这大山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家，显然来者便是寓鸟口中所说的山神，不能乱问而冒犯了人家。
“我的一个朋友受伤了，急需一种名叫‘牛伤’的药材给它治病，不知道你老人家可否知道哪里有那仙药，若能告知感激不尽。”
韦仯当即说出了来意，一脸真诚。
“呵呵，我听说那草药可是仙家之物，你若是不诚心为了朋友是采摘不到的，甚至可能受到仙家责罚，你可还要去摘？”
老人笑问道，认真打量起韦仯，似乎对他的到来充满诸多兴趣。
“我是真心而来，若是老人家你不信可以考验我。”
韦仯急道。
“既然如此，我身上这一捆木材乃仙家需要之物，便赠送于你，期间不可放下，否则仙家不喜。你背着它沿着石头路向东五十里，便会看到一座大山，此山名为古山，那盛产琈玉和麋玉。你到那自会见到山中有一种草，叶子与榆树叶相似，方方的茎干上长满刺，那便是你索要寻的牛伤，根茎上有青色斑纹，服用了它就能使人不得昏厥病，还能辟兵器。”
老人侃侃而谈，身上散发着汩汩仙家气息，让韦仯心神莫名宁静。
“韦仯谢过爷爷相告，这就背着木材去寻药，定会把木材送到那仙人手里……只是不知那仙人住在那山的何处，我到那该怎么找？”
韦仯高兴问道。
老人闻言放下背上的木柴，捋了一把胡子道：“你寻到药材把木柴放下即可，之后山中之物任你采摘。”
“谢过爷爷，我这就去寻药。”
韦仯高兴不已，当即就上前背起木材准备前行。
木材倒不是很重，差不多有自己一半的体重，要背着走五十里的山路只怕是要累个半死。
不过，韦仯并未犹豫，背起木材再次和老人道谢之后便沿着老人指引的方向前行。
“呵呵，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白倒是找了个心性醇厚的小伙伴。”
老人看向韦仯离去的背影露出欣慰的笑容，却又很快收起笑容露出一脸的疑惑。
寓鸟既然受了伤，要想把一个小孩送到这地方可不容易，不知道这小孩怎么来到了这里，心性虽是醇厚却浑身充满邪性。
“罢了，罢了，冥冥之中自有命数，我又何必去自寻烦恼，还是老老实实帮小寓鸟对孩子进行一番考验就是。”
老人想给韦仯算上一卦，却才刚伸手却又停止，摇身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处。
韦仯背着木柴在山中穿行过了许久，渐渐体力不支，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有点想放下木柴去寻找点野果填饱肚子，可是一想到山神说过不能放下木柴便扶着一棵大树气喘吁吁休息一会儿后咬牙继续上路。
韦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越发乏力，渐渐就走不动了，肩膀又特别酸痛难忍，几乎想放弃却依旧是找来一根木材当拐杖继续坚持，实在是扛不住了索性就跪在地上支撑着身子休息休息。
走着走着，突然见山林间有烟火升起，不由得加快步伐前往一探究竟，希望遇到活人讨口水喝。
临近，发现四个猎人正围着火堆烤一只已经被处理好的小鹿，那小鹿和正常的鹿不一样，长着四只角，肉质很是鲜美，那烤肉飘来让人欲罢不嫩，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