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去蚩尤殿
沈碧霞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目光,绕着她二人走了一圈,目光不断在她俩身上来回交换着。
“鬼谷一脉向来只收男弟子,而我骊山却与之相反,只收女弟子!这一点许多人都不曾知晓,就算是我当年也不得而知,唯有执掌祖庭之人才有机会知晓。你二人可知这是为何?”
听沈碧霞问出这个问题,溯浅不明就里:“弟子不知。”
“原本我也不曾知晓,但今日在你二人身上却发现了些端倪……”
沈碧霞似乎在溯浅和白灿臣二人身上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溯浅微微皱眉,目光微凝。
白灿臣闻言也睁开眼,抬起头与溯浅对视了一眼,而后看向了沈碧霞。
“你们知晓,我骊山与鬼谷所修行的其实乃是同一门心法——《纵横真气》,其余武学也都大差不差。当年这门真气心法乃是骊山祖师偶然间获得,后来又传于鬼谷子,这才分别有了骊山与鬼谷两脉。除了武学之外,兵法韬略、奇门遁甲、梅花易数等皆有传授!”
她顿了顿道:“我方才仔细看过你二人,竟发现你二人的命脉都有些变数,已经偏离了原有的命数!”
白灿臣缩了缩脖子,沈碧霞说的这些,她一下子便明白了,在这本书的原剧情中,自己本是一个炮灰而已,只是穿越过来后不甘沦为炮灰,这才改变了自己原有的命运。
而溯浅,则是这本书的女主,其原有的命数应当与男主宋契的命数有所交织才对,可是自己来了之后,她的命数也因之而改变了。
溯浅此时无心去想这些:“弟子此时只想求师伯为弟子施展金针度穴,求师伯成全!”
“不,阿浅……”
“我方才已经说过,你如今的状态,若是使用金针度穴,则必死无疑!”沈碧霞瞥了眼溯浅,以一种严厉的口吻道。
“可我还能如何呢?就连师伯你都没有办法,我只能出此下策,只求师伯让我一试!”
“谁说我没有办法了?”沈碧霞轻哼道。
溯浅闻言一喜:“师伯您不是说……请师伯出手相救!”
沈碧霞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可说了我能救她?”
溯浅一呆,不知沈碧霞是什么意思。
沈碧霞双目低垂:“我只是说我有办法,却并不是救人的办法。你目前不能用金针度穴,却可以使用另一门秘术,其效果不亚于金针度穴,但却没那么霸道,不至于让你身死,但之后的反噬却需要你自己来解决了!你若是真能达到祖师那般的神行千里,兴许能够在一日之内赶到蚩尤殿!”
溯浅没有想到沈碧霞的办法同样是用秘法来让她突破极限,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终归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于是沉声道:“还请师伯教我秘法!”
沈碧霞微微点头,右手向前平伸。
“这秘法却是要你二人一同施展,纵横真气相生相济,奥妙无穷,当年我与你们的师父……算了,不说也罢!”
忽然提起往事,沈碧霞缄口不言,随即岔开话题:“这门秘法虽然温和,不似金针度穴那般疼痛,但尤其考验你二人心性,若是没有默契,便难以成功!你二人可想好了?”
溯浅低头看着白灿臣:“时间紧迫,请相信我!”
白灿臣本不想同意,但迎着溯浅的眼神,最后只得点点头。
见她二人都同意了,沈碧霞这才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安神丸,能助你们凝神静气,不受外界干扰!”
说着她又向四周吩咐:“所有人退出三丈外,不得发出响动惊扰她们!”
桑加一脸犹豫,最后还是和拓跋盛带着斡鲁朵清出了一块空地,因为苏荷的遁逃,那不断蔓延的瘴气开始逸散,茫茫大雾逐渐淡去,阳光穿透密林投在地面,映照出枝叶的碎影。
周围一片寂静,白灿臣和溯浅相对而坐。
溯浅眼角余光扫过白灿臣的手臂,那片乌紫色已经蔓延至手肘,整个下臂已成乌紫色,看上去尤为恐怖。
当然溯浅此时除了心疼再无别的念头。
沈碧霞将秘法一一说与她二人,并仔细讲解其中关窍,约摸一盏茶的工夫,两人便烂熟于心了。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沈碧霞说罢,伸出手在溯浅身上一点,随后负手而立,在一旁随时准备出手应对可能发生的状况。
随着沈碧霞这一点,溯浅再度感觉到了那久违的真气,同时心脉中的蚀心蛊虫再度活跃起来。
白灿臣和溯浅纷纷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而后同时伸出手掌,贴合在一起。
两股真气从二人的身体向一处汇聚,她们的脸色开始不断变幻。
沈碧霞凝神屏息,注视着相对而坐的两人,面无表情,就这样一炷香时间便过去了。
溯浅和白灿臣几乎同时睁开眼,撤回手掌。
沈碧霞眼神里满是赞许:“这法子本无特别,但要求施术者心意相通,仅这一点便难道了无数人,而今你们居然如此迅速的完成了,着实让人佩服!”
溯浅闭目沉思,这秘法让她和白灿臣都暂时超出了自身极限,同时也压制住了心脉中的蛊虫,但这只能解一时之渴,若是不能及时将蛊虫去除,到时候毒发便再无别的办法了!
这一点溯浅并未告诉白灿臣,若是知晓了后果,她必然不会同意使用这秘法。
“让本座看看你的神虚步已经到了何种境地?”沈碧霞颇有兴致的道。
溯浅点点头,脚步轻点,人便化作一道虚影,下一秒已经到了十丈之外,如此几次,溯浅最终又回到了原点。
“多谢师伯指点,弟子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虽未到达神行千里的地步,却也能坚持一个昼夜!”
“七日前苗族五圣长老便已汇聚蚩尤殿,此时你们出发,按如今的脚程,应当能在明日日出前赶到!”沈碧霞淡淡的说道。
“事不宜迟,弟子这就告辞了!”溯浅知晓事情紧迫,拉着白灿臣便要离去,挽袂已经早早候在一边,将一张羊皮和一个竹筒扔给她。
“沿着这图上的路走,途中一些紧要之处我已在图上标示出来了!拿出阿灿身上的那块银牌子可以畅通无阻!竹筒内是给我娘亲的信,有她出面,五圣大长老们都会给你这个面子!”
“多谢!”溯浅重重点头,承了这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