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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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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这个噩梦。

    “宝贝儿,不要抗拒自己的内心。看,你明明就喜欢极了。”

    说话者语气阴柔,手上却一鞭抽在男人胸口,那男人被富有技巧地绑缚着,黑布蒙眼,嘴巴被占满了,发出激动又兴奋的呜/咽声。

    卓喻垂着头,不去看对面的男人,也不看说话者。

    “还在想着跟学校举报的事?小孩子就是天真,你情我愿的,你把事情捅出去,除了毁掉我的宠物,让他走在街上都被人指指点点,告诉所有人这个健壮阳刚的男人,私底下是条喜欢被驯服的狗,还有什么用呢?”

    “你说是不是啊?”说话者用鞋尖踢了踢那男人,男人听了他的话,显得更加难以自已。

    卓喻看着那时的自己开口:“我对你们的游戏没兴趣,不用非得拉着我。”

    说话者一把拽过卓喻的手,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笑了。

    “忍耐得很辛苦吧。瞧瞧,这么漂亮的手,全都掐破了。可得小心着点,我的宝贝儿以后可是要做手术的。”

    卓喻压着一口怒气,说话者又在提醒他,自己的前途都捏在那人手里。

    卓喻还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这二人也不存在强迫行为,他上报也只会是一桩丑闻,那人依旧会饶有兴致地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变态。

    “别碰我。”

    那人还想对自己伸手,卓喻猛地闪开。

    “呵,他可是很喜欢被你看着呢。英俊帅气的校草,在外面温文尔雅,却看着他满身的痕迹有了冲动。比起我这个大叔,他更想做你的狗吧?来,试试看。”

    卓喻对于这些特殊爱好本身没有偏见,如果有一天自己发现了癖好,或许他也会找个意趣相投的人一起。

    但这都该是私人的,自愿的,不能是有人用学业和职位威胁,把他像蛊一样养起来,试图把他教唆成第二个自己,“继承衣钵”。

    “我自己喜欢什么,自己会去找,跟你也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宝贝儿,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来,老师教你,这些新鲜玩意儿怎么用……”

    ……

    ……

    一阵清凉的风出现,吹散了血腥味儿和难以言喻的气味,卓喻从梦中那间闭塞阴暗的房子飞了出来,被一只漂亮的湛蓝羽毛的鸟接住。

    半透明的羽毛轻柔地裹住了卓喻,成簇的银白色头冠扫过卓喻的脸颊,又乖又软。

    摸着好舒服啊。

    卓喻反应过来,不抱希望地睁开眼,果然,看到自己手里攥着柏止新安的翅膀,一头扎在柏止肩窝,把人抱得死死的。

    而柏止本人,就任由他当成人形抱枕,眨了眨无辜的眼,仿佛在说,这次可是你自己抱上来的,不准凶我哦。

    卓喻僵硬地撒开爪子,哪怕知道柏止多半是趁自己睡觉又贴过来观察,但自己拽住人不放也是事实。

    都怪自己给他做的翅膀太好看。

    ?

    不是,这翅膀怎么这么大了?!

    合着前两天不是自己累出的错觉吗?

    瞅见那对大了几倍的翅膀,真的和梦里一样,完全可以把自己裹住,而且丝毫不像是削铁如泥的金属,反倒像真的羽毛一样,软软的,手感特别好。

    他一边震惊一边转移话题:“1640这种材料还能变大的吗?怎么几天过去,我好像已经不用给你的翅膀做外圈了??”

    柏止扇了扇大翅膀给卓喻看,果然,卓喻注意力完全被拐走,像是看见逗猫棒的猫咪,随着那半透明的蓝色羽翼晃来晃去,可爱。

    “因为,1640本来就是会受生物情绪影响的材料啊。我想要早点带你一起在天上飞,它自己就会慢慢变成更长的飞羽。”柏止说着,肚子咕噜了一声,他顺势朝卓喻卖惨:“就是有点费我的生物能,诶你之前教我的是这个词吧?得吃好多东西。”

    自从曼莎去当大厨,他们俩和c5的伙食待遇直线下降。

    卓喻沉迷工作,一心从简,做出来的饭连c5都少吃了一碗饭,委婉地表达了嫌弃。最后由手脚长度正常的柏止操刀,c5复述曼莎留下的菜谱,算是养活了自己。

    眼看着宛如湛蓝神鸟的翅膀,在一瞬间变成机械质感,根根羽毛展平,晶莹剔透像是薄薄的花窗玻璃,又像精巧的冰雪刀刃,一秒之内,按照卓喻的设计折叠收回,最后成了两只手掌的大小,服帖地存放于柏止背后的“翅根”,贴在他背上,穿着衣服时完全看不出痕迹。

    不穿的时候,会看到两摞羽毛状的蓝,和柏止那只自己的眼睛一样颜色,一摞透出他白皙有力的肌肤,一摞透出他被金属替代的半身。

    美得如同机械神明。

    “怪不得这几天你的饭量骤增,我还以为是翅膀安装又伤到你了。”卓喻松了口气,自己本来还担忧,是不是无意中让柏止身体增加太多负担,柏止又不告诉自己。

    柏止非常享受卓喻的关心,但他又不想看到卓喻自责:“你做得很好了,是我自己心急,强行让1640生长。”

    “那就多吃!”卓喻熟练地借花献佛,夹起柏止自己做的菜放在他碗里。

    门铃突然响了,曼莎和钟磐知道他们不怎么会做饭,所以时常会来送东西,动力兔子c5很自然地开了门,柏止根本没来得及阻止。

    “卓先生,13号,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柏止了吧,你们好啊。”

    黑发黑眼黑翅膀的男人站在那里,诡异又安宁。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教会的第三主教,也是机械进化流派的现任首席斫骨师之一,江潮生。”

    “当然,柏止是认识我的,毕竟他可是我们最成功的作品。”

    柏止以一种卓喻根本看不清的速度冲向江潮生,两人在狭窄的门口刀兵相见,门框迅速变成一个大洞,江潮生接住了柏止右手的利刃,黑翅膀和湛蓝羽翼相互击打,发出巨大的铮鸣声。

    江潮生逐渐不敌,他后面又有三个四翼的天使加入战斗,卓喻在眼花缭乱的混战中看到,那三个羽者都有三只完整羽翼,以及一只一米左右的第四翼,后面还隐约有其他人,柏止独自和他们打下去,可能还要被自己和c5拖累,很难办。

    “阁下为何而来?”

    江潮生把战场交给手下,悠悠然地开口:“卓先生是明白人。随波的事情虽然遗憾,但我们为求合作而来。柏止现在是卓先生的东西,我们并不打算追溯这件兵器的归属问题,也不会把他从您身边带走,请放心。”

    江潮生的话很难听,但柏止似乎对于自己的定义并无意见,听到江潮生说不会威胁到卓喻也不会分开他们,而继续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所以柏止也收手了,给c5发了个“你就装机器人,在门后别动”的消息,自己回到卓喻身边。

    “哦?看来他真的很在乎你呢,卓先生。”

    去严随波住宅那次,他们明明屏蔽了通讯,但这位第三主教还是找上了门。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江潮生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哈哈哈,卓先生,你们不会真的以为,集改造人和羽者之大成的吉格尔实验室,会毫不知情地让你们在我的地盘乱来吧?海蛇尾的末梢可是遍布于此的。”

    “当然,我们的立场,总的来说是一致的。”江潮生欣赏地看着柏止的湛蓝羽翼:“卓先生,或者该说是你们俩,真的很厉害。我们不是没有尝试把1640用在13号身上,他那时候根本无法让这种材料产生性质变化,永远都是冷硬不知变通的金属,是死的,所以我们弃用了1640。”

    “然而现在,你们让它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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