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真实之瞳

    剧痛从眼中传来，淡金色的血水从眼眶中溢出，白辞捂着眼睛，经历过灵魂的剧痛之后又遇上肉体的折磨，白辞觉得今天不宜出门。

    好在肉体的疼痛再痛也比不上灵魂，白辞忍耐了一段时间，也逐渐适应。

    眼睛里进入异物的感觉消失。白辞转动了一下左眼，感觉就和自己的眼球无异，不知何时这颗眼球取代了自己的眼球还是和自己的眼球融为一体了。

    在潭水中睁开眼睛，白辞此刻看到的不只是水，一根根细不可见的丝线交织在水中，白辞一惊，法则可视化了？

    就是水中缭绕着的重力法则，让这水的重力变得奇大。可为什么以顾霜寒的实力，都没能看出水中的法则力量呢？

    感受着左眼中蕴含着的奇异力量，白辞心中隐隐有了些许明悟，这是冥鸾的眼瞳。

    重新往上游去，无数的法则丝线在眼前摇曳着，没过多久，大脑开始发晕。

    “看，看来这眼睛的力量不是能一直使用的，目前好像也只是能看见具象化的法则力量，一个还有其他的功能吧。”白辞将意识聚焦到左眼上，眼前的景象如潮水退去，恢复成正常的模样。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了！”顾霜寒惊喜道，涂山雪和萧绮也围了过来。

    “那股对我的压制力也消失了！”涂山雪发现自己可以轻松地靠近水潭了。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一个旋涡出现在水潭表面，一个黑影逐渐变大，白辞的脑袋探出水面，对视上三女的目光。

    白辞游向岸边，刚上岸，顾霜寒就扑进了怀里。

    “混蛋！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啊！你什么实力没点数啊，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和你师尊交代，怎么和楚念辞交代！”顾霜寒恶狠狠地咬在白辞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牙印。

    “我这不是没事么……而且……你看，这是什么？”白辞伸出手，手心，一颗黑色的妖丹出现，周围还冒着淡淡的黑色火焰。

    “这就是冥鸾的妖丹么？”顾霜寒试着触碰妖丹，一股淡淡的危机感涌上心头，随着指尖碰到火焰的瞬间，一股灵魂深处的撕裂感传来。

    顾霜寒迅速挪开手，皱起眉头：“冥鸾的力量还在，你怎么不受影响的？”

    “刚握住的时候我也是奇痛无比，后来直接晕了过去，但醒来过后，就没什么感觉了。”白辞好奇地摆弄着妖丹，确实感受不到灵魂撕裂的痛苦了。

    “冥鸾的力量涉及灵魂，这是它与生俱来的力量，整个大陆除了冥鸾和祂，几乎就没有关于灵魂的事物和力量。”顾霜寒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但是灵魂确确实实存在，无形，但深刻地影响着我们每一个修炼者。灵魂的力量强大，在直接体现上就是性格坚毅，承受能力强，在修炼的过程中更能吃苦。而且学者推测，活的越久，实力越强的修士灵魂的力量也会越强，但在临近大限之时，灵魂力量会迅速衰竭，这就是为什么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修士可以凭借天材地宝维持肉身一直苟活，但最后避免不了走向死亡的原因。”顾霜寒解释着。

    “而且学者推测，经受灵魂的折磨，在可承受能力范围内，灵魂是会变得更加强韧的，我们唯一的检测方法就是受虐，测试忍耐程度来确定模糊的灵魂强度的范围。”

    “灵魂的强度在平时基本得不到体现，只有顶端的修炼者面临瓶颈无可提升的时候，才会尝试磨砺灵魂。”

    “原来是这样，不会我就是被冥鸾的妖丹磨砺了灵魂吧？”白辞目露喜色，像顾霜寒她们这种级别的修士才有资格探索的灵魂领域，难道就被自己歪打正着地闯入了？

    “很有可能呢，居然能握着冥鸾的妖丹，无视对灵魂的折磨，你的灵魂力量说不定已经到达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可惜星源大陆上并没有适用于灵魂领域的武技，不然你说不定可以以化神修为直接伤害到渡劫期的高手。”顾霜寒美眸闪动着，抱着白辞不肯松开。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涂山雪和萧绮没打扰他们俩，还在庆幸白辞成功逃离险境。

    白辞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顾霜寒一直抱着，和前辈这样拥抱的话，是不是有些僭越了？微微松开胳膊，白辞尴尬地发现顾霜寒还抱着自己。

    见白辞松开手，顾霜寒有些失落，还想在抱一会，得找话题！

    “对了，我之前听见你在下面惨叫了一声，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发生了什么事啊？”

    “哦，你看看这个！”白辞刚好找到理由退后半步，指着自己的眼睛。

    一阵淡淡的波纹荡漾，白辞的眼眸本来是淡紫色中略带一丝金色，显得高贵而神秘，而今右眼如旧，左眼却变成了极其深邃的幽黑，宛如深不见底的隧洞，宛如宇宙中连光都可以捕捉的黑洞，吞噬一切。

    顾霜寒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黑色，这是世上最黑的黑色，没有任何瑕疵的黑色，深深地吸引住了顾霜寒的目光。

    涂山雪和萧绮远远望了过来，白辞一黑一紫金的异瞳无比神异，在这没有色彩的天地显得格外耀眼。

    “这是……传说冥鸾有第三只眼睛，长在额头上，平时不睁开，只有审判罪恶的时候才会睁开。这是能洞穿一切虚妄，看清一切真相的真实之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