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入魔宗
宝船最终停在了天人壁垒上空，这道万丈高墙无论任何人来都要惊叹。厚达千米，高耸入云，不在高空俯瞰，无论内外都只能感受到遮天蔽日。
这道墙自远古时期便耸立在此，时间的流逝也不足以撼动这庞然大物，而其最原本的作用也逐渐湮没在了岁月的长河中，只有一些半截入土的大修或许还记得它的故事。
而今，这座大陆第一墙已经成为了魔域和道域的天然分界线。原本道域在天人壁垒另一侧还有不小的地盘，而今一退再退，天人壁垒开始发挥了作用。
“这玩意看着真不爽呢，可惜不能拆，还有大用处啊。”天人壁垒上空，一座楼阁悬空，楚念辞坐在太师椅上，俯视着下面。
“魔主大人，道域方面已经到了，是否对接交涉？”
“哼哼~让他们自己来吧。”楚念辞毫不在意地从一旁侍女手中盘子里拈起一颗葡萄，轻轻放入口中，眼眸中紫光一闪而过，尊贵的威势瞬间让周围的魔将们大气难喘。
宝船缓缓对接楼阁，一道空气桥连接了两方。
白辞紧紧攥着苏清雪的手，云层居然还在下方，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高了。太阳格外灼辣，空气也稀薄地不成样子，白辞感觉整个人有点飘飘然，不知是因为重力减弱还是昨夜的疯狂。想必这里已经是凡人的禁区了吧。
苏清雪从宝船到了目的地之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白辞也不敢主动搭话。
“小白……以后记得想师傅……”眼泪在苏清雪眼眶里打转，但身为道域第一人的她不能在众人面前出丑。
随后，苏清雪松开白辞的手，和一众道域高层前往楼阁正殿，而白辞则被一个魔域侍女带去了偏殿等待。
……
“休战一年半，互市三个月，以及各宗战士的尸体，你们的条件我也答应，希望能够遵守诺言。”苏清雪取出契约，在上面留下一缕灵魂烙印。
随后，契约飞到楚念辞手中。楚念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留下烙印。
契约随之化作点点星光消散，这是一次性伪仙器天道之誓，违背者会遭受雷劫攻击。
“人质也已经带到，那么道域的各位请回吧，我们的魔主要休息了。”止戈魔将打开殿门。
“魔主大人，真的不发动大阵把他们一举拿下吗？”贪欲魔将传音给楚念辞。
楚念辞一句未发，只是打了个否决的手势。
“带我去看看人质。”
“是，大人。”
……
“苏仙子，只有楚念辞和两个魔将，我们这么多人，还准备了封魔阵，真的不趁机反攻么？”殿外，磐石宗太上长老发问。
“时机未到，不可贸然。”苏清雪淡淡回复，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楚。
登上宝船，回望那远去楼阁，苏清雪就一直静静地站着，直到它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怎么，舍不得？”顾霜寒轻轻拍了拍苏清雪的肩膀。
“怎么会舍得呢。”苏清雪眼眶中的眼泪终于还是滚落。
“舍不得你还把他送过去。”顾霜寒撇了撇嘴，面露一丝不满。
“他不得不去，好了，现实里别再谈论他的事了。”顾霜寒隐隐感受到，祂的目光。
……
“砰！”偏殿大门被猛地推开，刺眼的日光让白辞的眼睛眯起。
楚念辞迈着莲步款款走进来，一袭黑色旗袍，身段妖娆有致，大腿侧部处开口，隐隐露出雪白的肌肤。下面，裹着黑丝的小腿露在外面，纤细不带一丝赘肉。
犹如美艳却带刺的玫瑰，方才领路的止戈魔将却丝毫不敢抬头欣赏。急切地等待楚念辞下令让他离去。
“可以了，你先退下吧。”楚念辞红唇轻启，止戈魔将如释重负，脚底抹油一样迅速告辞。
白辞抬头看了眼，随即低头把玩着从木屋里拿出来的木人中的苏清雪。现在倒还没有那么强烈的痛苦，只是有点对未知的害怕。
见白辞对自己的到来不为所动，楚念辞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上前，伸出修长如削葱的食指，轻轻挑起白辞的下巴。
白辞连忙躲开，往后退半步，面无表情地看着楚念辞。
“呵呵，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楚念辞也没生气，笑盈盈地看着白辞。
“白辞。”白辞依然面无表情，对于楚念辞，他丝毫不想给好脸色。
“什么ci？”楚念辞微微一愣。
“告辞的辞。”白辞不想多言。
“呵呵，可爱的小东西。”楚念辞再向前一步，轻轻捏住白辞的下巴，俏脸离白辞的脸蛋仅隔一寸，鼻尖几乎都要碰到，“我叫楚念辞，我可不喜欢你的名字呢。”
热气扑打在白辞脸上，带着幽兰的芳香，吹得白辞的眼睫毛痒痒的。白辞的脸蛋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白辞再往后退半步：“别，别靠这么近。”
楚念辞目露一丝怒色，一把抓住白辞的衣领，用力拽了过来，另一只手用力捏住白辞的下巴：“你应该清楚我是谁，白！辞！”
巨大的力道让白辞有些吃痛，想要挣脱却根本无能为力。
白辞依旧保持面无表情，让楚念辞眼中仿佛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很好，小东西，你师傅，已经把你，送给了我。你听清楚了，你现在是我的所有物，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但凡抵抗，受的就不只是皮肉之苦了，懂？”
喉咙像是被掐住一般，楚念辞释放出来的一丝压力也让白辞喘不过气来，甚至连愤怒地握紧拳头都做不到。这种无力感，让白辞想到了家族被灭的那天，想到了自己几乎要死去的时刻。
“如果你没有作为人质的意识，就别怪我撕毁契约，大举进攻你们道域了。”楚念辞面露一丝疯狂，松开拽着白辞的手。
白辞大口喘着气，脸蛋通红，看到这一幕，楚念辞眯起了眼，危险的目光从眼睛缝里射出。
“手里的东西拿出来。”看见白辞手里一直死死抓着一个木人，楚念辞有几分好奇。
白辞一言不发，也无动于衷。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迫于楚念辞的威势和先前的威胁，白辞咬着牙，屈辱的泪水不争气地滚动在眼眶里，把木人苏清雪递给楚念辞。
“哟，师徒情深啊，小东西，这东西我看了好生讨厌，我要你，把它拆了！”楚念辞把木人苏清雪丢在地上。
听到楚念辞如此歹毒的话，白辞想到还要寄人篱下不知多久，绝望的滋味瞬间涌上心头。咬了咬牙，却根本舍不得。
“好你个死魔女，这样欺负小白是吧，你给我等着。”木人上附着着苏清雪的一丝神魂，本是不放心白辞，没过多久就会散去的，没想到竟见到这样一幕。想必是那楚念辞察觉到了木人的不同寻常，又或是单纯地想要欺负白辞。
“小东西，你也不想要道源宗被我们魔域收入囊中吧。”魔头果然是魔头，气得白辞牙痒痒却根本无可奈何。
白辞轻轻蹲下试图去捡那木人，刚一伸手，那楚念辞居然伸脚把自己的手踩住了。
楚念辞已经脱了鞋，黑丝传来细腻和磨砂的感觉。见白辞一动不动，楚念辞轻轻转动脚踝，在白辞手上碾转。
巨大的屈辱感让白辞大脑空白，手里的木人却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
“楚念辞，你好得很啊，下次见你，看我不把你抽烂！”宝船上，苏清雪感觉自己气得就要爆炸了。
而在白辞手中，木人颤抖地越来越剧烈，突然不堪重负，砰地炸裂，化作木屑飞舞。
白辞以为是楚念辞做的手脚，趁她也在愣神，立马抽出手掌。木人材质也算上乘，用料本身也是极为坚固的木材，倒是让白辞手心溢血。
看向楚念辞，眼中的恨意几乎凝为实质。
楚念辞张了张嘴，欲图为自己辩解一番，但想到白辞必然不信，生气地把胳膊抱在胸口。
看着白辞极其愤怒的眼神，楚念辞也感觉有些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