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否认
“你到底是谁？”俞东恩看着昏迷的何婉，在心中问出了那句。
他现在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大，他觉得他应该要继续查下去的，于是他起身走到房门口，继而又转身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何婉，随后扭头而去。
一路直奔回警局，他心里乱成一团，路上的红绿灯像是跟他作对似的，几乎每一段路都能碰到红绿灯，平日的短程此刻觉得无比漫长，这种时候往往都是这样，越着急的时候越是有事情阻拦。
回到警署后，他着手开始调查何婉的身份，但并没有告诉他师傅，他要自己去查，自己去搞清楚心中的疑虑，在一切都还未清楚之前，他所有人都不能告知。
俞东恩花了一天的时间调查了何婉的身份，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的时候，他心头颤动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资料，上面的资料显示何婉只有五年前的信息，过往的资料一片空白，她以往的信息都被人抹去了。
可是为什么要刻意抹去以前的信息呢？你到底想隐瞒些什么？
何婉是周阳他们的经纪人，可是却认识李博裕，还知道了李博裕死亡的消息了，睡梦中还喊着他的名字。
当初去审问郭志强的时候，何婉说不认识郭志强，是不是她撒谎了呢？
如果何婉真的是和李博裕是一伙儿的，那她的信息会不会是纪良江帮她抹去的？
郭志强和梁磊为什么就这么巧偏偏是演唱会维持秩序的保安公司以及传媒公司？是自己去应聘的还是有专门的人指点？为什么他们会知道那五人的演唱会就一定会选择微光传媒公司包办搭建舞台？提前进入这些公司工作？
现在想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怀疑一旦生出，以前的信息会自动跳出来解答疑惑了。
俞东恩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奇怪又很合情理，他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这也有可能只是他的猜测而已，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何婉真的是和李博裕一伙儿的，可是你又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到底为什么？
他无从得知，这疑团搅得他心绪不宁。
熬了一宿，他有些累了，打算闭眼睡一会，缓缓地，眼皮再也支撑不住了，慢慢地合上了。
睡梦中，俞东恩来到了一片充满雾气的地方，他迷惘地看着眼前朦朦胧胧的一切，前方好像站了一个人，背对着他，只能看见那人的背影。
俞东恩走近，想看清楚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慢慢地他来到了那人的身后，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他抬手放到那人的肩膀，拽着她转过身来。
那一刻，他看清楚了那人是谁，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怔愣在原地，那人朝他微笑着说：“小东，好久不见了。”
“你…是”下一秒，他好像被一股力量拉扯着甩出去。
瞬间，俞东恩猛地惊醒了过来，他懵懵地睁着双眼睛，一时间还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里。
“做噩梦了？”他师傅斜睨了他一眼，看着他惊醒的样子说。
“嗯，算是吧。”他不知道是不是噩梦，可是梦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小时候就认识的人，一个很久都没有再见过的人，他今天却突然想起她来了。
突然，在他脑海里，梦里的那张脸与何婉的脸重合在一起了。
他终于想起来何婉像谁了，可是这明明是两张不一样的脸，为什么他会觉得何婉就是她？还有第一次见何婉那种熟悉的感觉。
他想起来陈小君说过的那些话，他突然间就意识到了什么，他想他知道她是谁了。
他立即起身，拿起车钥匙，着急地对着他师傅说：“师傅，我先出去一趟。”
“你要去……”陈华康话还没说完，俞东恩的身影就直接消失了，这小子怎么回事？这么快就不见人影了？
俞东恩一路踩油门加速行驶着，他现在急切地想要去质问何婉，想要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要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达了医院之后，俞东恩来到了何婉的病房里，何婉已经醒了过来，看见了俞东恩也不觉得惊讶，昨天她就听护士说是俞东恩替她签的手术同意书，还有医药费那些也是俞东恩先垫付的。
“俞警官，你来啦。”何婉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没恢复，脸色还是惨白一片，她与俞东恩打招呼：“护士都跟我说了，我的手术同意书是你帮我签的，谢谢你，对了，还有医药费，我到时候转给你。”
“不用谢，医药费就不用了。”俞东恩看着她的眼睛说，现在看来，眼睛还是有几分像的。
“不，还是要给的，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何婉微笑着说：“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从俞东恩进来后，他就一直在看着他，是她脸上有东西吗？
“有件事我想要知道。”他走进来，在病床边上的椅子坐下。
“什么事？”
俞东恩看着何婉的眼睛，嘴巴微张，一字一顿地说：“赵月宁！是你吗？”
“什么？你在说什么呀？”何婉的表情有瞬间的呆滞，她片刻后恢复神情：“什么赵月宁呀，我不认识。”
“不是吗？”他盯着她的眼睛，看着这冷静沉着的面容，低声说：“可我觉得你就是她！”
赵月宁，他小时候还未搬家时的邻居，那个时候父亲还未调到柏市，他从小就在那里长大。
她家就在隔壁，两家人因为都是邻居，所以平常有事无事都会串门，大人们相熟，小孩儿们自然也就凑在一起玩耍了，小的时候，两人经常一起玩。
可是后来听母亲提起，她父母出了车祸，就剩下她一个人了，说是被亲戚抚养了，要搬到别的地方去，那时他十三岁，她十六岁。
是了，她曾经说过她是江中人，和他是老乡，父母出了车祸，过来是投奔亲戚的，这所有的都对上了。
“我不是她，你认错人了。”何婉移开视线，低着头沉声说道。
“你就是赵月宁。”俞东恩直视她躲闪的眼睛，看见她还是否认，认真又严肃地说，他已经非常肯定了，他不会认错。
“我是谁很重要吗？”何婉低头下的头重新抬起，与他对望：“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她呢？”
“很重要，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熟悉，可是你现在的脸是完全陌生的，与小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所以我之前一直没有认出来。”他眉头微皱，看着眼前陌生的何婉。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即使听到了答案，也要否认道。
“你为什么会认识李博裕？”他直逼近何婉，直视她双眼，继而又问。
“你说什么？”何婉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李博裕的名字。”他嘴里吐出不带温度的话语，一本正经地说：“还叫他不要死，你怎么会认识他？”
“……”何婉沉默着，她紧咬着嘴唇，她不记得昏迷时候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俞东恩诈她。
“你还不承认吗？只要找人去调查，就可以查出来你就是赵月宁，何婉的身份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你不可能永远隐藏下去的。”看着她沉默的样子，俞东恩叹了口气，他先妥协了：“我只是想知道这些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呵，我只不过是整了容而已，改个名字换个地方生活罢了，小东，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一切都回不去了，李博裕也已经死了。
她最终还是承认了，她也不想隐瞒了，既然认出来了，也没什么了，改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可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想要知道真相！”
“看来，你是查到我头上了。”何婉刚开始还以为他是诓她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了她头上了，也是，这一切不可能不被人发现，只要做过就会有痕迹。
“罢了，你想要真相我会告诉你。”何婉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出：“当年，周阳五人强奸的不止李言君一个！”
“还有我！”
“当年！我和她都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