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探望
南坪大道中央繁华区,巨大的白色建筑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插着各式各样的车辆,有的骑车直接飞奔而去,有的红绿灯两旁停着各路的奔驰豪车,那是来接病患的,有的三轮车,小电动车都停在医院门口招客,门口的街摊小贩吆喝着,店门店外都站满了许多人。
此刻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医院里面的人匆忙出来解决午餐,正在大快朵颐的人此刻顾不得细嚼慢咽匆匆把食物下肚,便赶着时间跑回医院内。
医院的大厅里,挂号窗前人山人海,挤满了人群,孩子的哭声,大人们的呼喊声,医生的叫喊声与救护车的汽笛乌鸣声此起彼伏着,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消毒水的味道,偶尔出现几次插队争吵事件,争吵中带着谩骂声,来医院的人都容易急躁。
另一个矗立的独栋建筑则安静许多,这里不像普通中央大厅那么热闹多人,在一个高档的病房里,施辰良正躺在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上玩着游戏,房间内不是一片白色,而是暖色调的,单独的病房白天光线充足,
此刻的他的右手经过治疗已经恢复了许多,而左腿还在打着石膏,脖子那块也还动弹不得。房门传来打开的声音,施辰良并未停止动作,眼神也没有投过去,他依旧玩着游戏,开门的人是一对中年夫妇,两人正是施荣光以及李荣翠,李蓉翠看见儿子还在打游戏,脸瞬间拉下来,走过去一把夺过游戏机,严厉呵斥道:
“你怎么还在打游戏,已经玩了有两个多小时了,现在必须休息,不能再打了。”李荣翠直接禁止他的动作,转而从桌台上拿出保温饭盒:
“来,今天妈做了你爱吃的饭菜,快趁热吃吧,多喝点儿骨头汤,现在要保证营养,正好以形补形。”
她从保温桶里摆出饭菜一一放在医院每张床位摆着的小餐桌,示意他赶紧开动。
施辰良待在医院已经一周多了,实在是太无聊,每天躺着都不能动,腰都快要断了,现在手好不容易很可以活动了起来,就想打打游戏打发时间,偏偏他老妈时刻都在盯梢,严禁规定时间,他现在没有心情吃饭,但又不能不吃,动作不缓不慢地提起筷子。像播放慢动作那样夹起菜放进嘴巴里,细嚼慢咽起来,动作十分优雅,慢条斯理。
“听你妈的话,这也是医生的交代,只要你恢复的好,再过不久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就在家里养着。”
施荣光瞧出自己儿子十分的不乐意待在医院,吃饭也不积极了,像是哄着快三十岁的孩子般开口说,也实在是看不得平日狼吞虎咽类吃饭的儿子今天这么慢,典型地在耍脾气。
“爸,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律所里不忙了?”平日里三天两头都不见他爸人影,多半都是他妈在亲自照顾着他,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今天倒是不怎么忙,就跟你妈一起过来看看你,顺便啊,再去看看志鹏。”施荣光像是不经意间说出来,等了他吃了一小会儿的饭实在是坐立难安了:
“你先吃着,我到上面去看看志鹏。”说完就直接上楼去了。
施辰良倒是看出来了,看儿子是借口,原来是有事情找别人啊,也难怪。他说呢,怎么今天不是周末还有空了过来看他了。
施荣光来到杨志鹏的病房里,打开门就看到杨志鹏躺在病床里,他大半身还被包裹着,不过对比他当初已然好很多了,房间里杨柯章和姜璐也刚好都在。
他开门直接笑颜面对:“老杨!”
杨柯章听到是老朋友的声音:“你怎么来了?快,快进来,别在门口站着了。”他招呼人进来。
“今天我刚好有时间过来看阿良,这不,顺便上来看看你们。”施荣光见得到许可进去之后就对着杨鹏说:“志鹏啊,你感觉怎么样?”
“放心,还死不了。”杨志鹏没有好脸色给他,直接摆脸色。
一旁的杨柯章见他说这样的话立马训斥:“志鹏!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没大没小像什么样子。”说完就直接跟施荣光道歉:“老荣啊,你也别介意,这孩子都是他妈妈给惯的,说话没分寸。”
“没事儿,你也别怪孩子,他现在啊估计心情不太好,得顺着他点儿。”三言两语直接把这事儿揭过。
这杨志鹏的性子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倒也不是专门只针对他,他对很多人说话都这么不客气。
施荣光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随便地与他们聊起了天,杨柯章看出来他心不在焉,估计是有事儿找他,就叫他出去,两人来到在走廊阳台上,走廊里走动的人很少。施荣光左右瞄了几眼,确定没人后:
“我最近得到消息,分局他们已经开始调查孙康当年的案子了,自从黎祖石死后,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梁磊,虽说这梁磊已死,但难保陈华康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停止查案,指不定他们已经查到那儿了。”
他眉头深深皱起,满脸担忧道: “再说了,这场爆炸案闹得这么大,公众安全这方面上头一向很重视,这次还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这样的事儿,他们更不能容忍了,我得到的消息,上面的人吩咐无论如何都得查,不查就没办法平众怒。”
施荣光满面愁容,从他这几天得到的消息来看,越来越不安了,一个小小的郭志强都能参与到爆炸案当中,还能查到黎祖石身上,这让他更担忧了。
“不就一个小小的梁磊吗,他已经死了,还能有多大能耐,我倒是要看看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竟然能把我儿子伤成这样,他差点就死了!”杨柯章提到儿子瞬间就生起了怒意,到底是多年来见过大风大浪,倒不像施荣光那般不经事儿。片刻后,他面色平静道睨眼施荣光:
“你不用慌,陈华康还没那么大的能耐查到我们头上。仅一个郭志强跟梁磊能掀起多大风浪。”杨柯章不屑,不过是一群臭皮匠在负隅顽抗而已,起不了什么作用,至于黎祖石,就是个贪婪钱财的无用之人,死了没什么大不了。他再次叮嘱施荣光:
“你这阵子别自乱阵脚。” “好,我知道了。”施荣光像是吃了一颗安定药。他心中的忧虑已了,两人直接分开回去,施荣光回去后,李荣翠看见人回来了就问他:
“你刚刚走的那么快,怎么也不等我一起上去啊?我正好也一起去看看姜璐他们呐。”
“不用了,我已经上去打过招呼了,你就不用再上去了,让他们好好歇着吧。”他又不是特意去慰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