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京都旧相识
“好，好，过几日庙街灯会，你二人一同去逛逛。”
“好，就依祖母的。”
柳曳儿机械般的点点头，脑海中竟闪过与三皇子的过往。
可不知怎的，心里却像是塞满棉花一般，生生的堵着难受。
潮湿的地牢里，一个人影蜷缩在角落，一双眸子紧紧地盯住眼前之人。
“蛮族，要变天了。”
蛮涂幼时见过他，只是匆匆一面而后流放，不曾想，他见到他第一面竟说出此话。
“国师，此话怎讲？”
国师浑身破裂不堪，可那双眸炯炯有神透过他，看向身后侍从装扮的南宫时宴，像是要将他钉在墙上一般。
“我知世子寻老夫何事，老夫愿意相助，只有一事相求。”
蛮涂率先回道“国师请讲”
“待事成之后，蛮族王开国同交族，民生大肆学识认字。”
蛮涂听后心中了然，心中窃喜，终于有人能懂他心中所想。
“王爷，那玉佩还有另一半，老夫曾见过此物。”
此话一出让南宫时宴与李如歌皆是一怔，蛮族见他如此惊慌，随后识趣的退出地牢。
“你进过宫？”
南宫时宴进一步想看清牢中人的模样，可是在那黑暗的一侧，他只是露出那一双明亮的眸子。
国师许久不做回应，后又像释怀般说道。
“若是有缘，王爷自会找到另一半玉佩，只怕，那时王爷不愿找到，请回吧。”
李如歌穿至书中以来，国师是第一个知道玉佩下落的人，只是这话说一半留一半，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说完背过身去一言不发，南宫时宴也未想出什么来。
“明日··”
国师突然转过身大声叫吼着。
“老夫要面见蛮王！有要事相告！”
南宫时宴见他已明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
房外的侍从焦急的目光望向房内，犹豫着要不要去禀告蛮王。
蛮王暴戾杀人如麻，若此时进去扰了蛮王兴致，只怕要人头落地。
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关押整整六年的国师突然要面见蛮王，想来是要有大事发生。
来至殿内，华裳散落满地，不敢抬头张望，只好跪匐在地大声的引起注意。
“参见蛮王，国师要面见大王”
蛮王搂着怀里的美娇娘啃个不停，猛的被这声音一惊。
“何人在此狗吠，拉出去砍了！”
那侍从身子抖得筛子似的，急忙加快语速。
“禀告蛮王，是国师！国师求见！”
国师？蛮王停下手中的动作。
当初，父王在位时，他一个占卜便将他的谋逆之心昭然皆知。
如今，整整关押六年之久也未说一言半语。
此番，突然要觐见本王，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那女子识趣的从蛮王身上下来，蛮王思索着将外衣拉拢，一把拾起身侧的大刀，起身大步的朝着地牢走去。
国师打坐于牢间，蛮王的脚步声传来，一把蛮力拉开地牢门，与他席地而坐。
“蛮王，多年不见，可还梦魇？”
身侧的大刀在月光的倾洒下闪着寒光，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委屈的叙说着。
“本王时常梦见头悬一把长剑，有时又梦见父皇，只是痴痴的望着本王。”
国师睁开双眼，随后浅浅道来。
“蛮王，万事皆因果，近日老夫占卜星象有变··”
蛮王眼睛瞬间睁大，猛的弹起来，惊恐的自言自语道。
“变？难道··如当年！”
国师起身将他的手心向上，指尖在手心比划，轻点出一个由三个点组成的三角。
“眉中三点，祸事东墙起，日照现真身”
蛮王心中疑虑万分，眼中满是猜忌的望着他，亦真亦假也许这是国师的诡计，毕竟他囚禁他已六年之久。
可心中又被那几句谏言战栗不已，险些一个眩晕就要倒下。
国师一把扶住他，嘴角上扬露出诡异的微笑。
“因···果”
蛮王心中闪过父王的面容，疯一般的逃出地牢。
蛮为刚喝过烧喉的烈酒，晃晃悠悠的朝着床榻走去。
顺势躺下不久便传来一阵鼾声，李湘云身穿夜行服，从偏侧木窗爬进来。
打开布袋，里面的刀具一应俱全，取出片刀在眉心处划出一个圆，再用银镊子将眉心的皮挑起。
随后，将三滴鸽子血点出三角阵，待鸽子慢慢干透，又将那层薄薄的皮缝合。
李湘云的额间已布满大大小小的汗珠，待最后一步完成，起身的左右扭动两下僵硬的腰肢。
细细的观察了许久，那几个痣也在月色的照耀下若隐若现，满意的点点头消失在月色之中。
－
冯五跪在房中，将郾城刘副将已死之事与仵作之事悉数禀告。
南宫时宴端起茶盏又放下，随后开口道。
“那仵作功夫几成？”
“与小的不相上下”
他想起那日他独自守灵，那仵作来到他身旁，从身上掏出两个果饼，劝慰他要宽心。
他当时哭的太过伤心，并未抬头看，只是瞧见他手背虎口处有一道蜈蚣形状丑陋的疤。
在后来仵作悉数被灭口的尸体中，却没有那人的身影。
也许，他知道当年母妃枉死的真相。
随后一暗探前来将京都女子的身份道来。
“禀告王爷，那京都女子名叫刘芸，乃京中文官刘万如府中小妾之女，被其主母发卖为官妓，逃难途中被蛮王救起。”
李如歌注意到冯五的表情奇怪不已，握着刀柄的手局促的转动着。
难道，这女子与冯五相识？
南宫使时宴也看见冯五的奇怪，随后遣散房内下人。
“说吧”
冯五随后将他与那女子的渊源如实招来。
他二人幼时就相识，算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只是身份悬殊，冯五自十五六岁就入王府，而后更是再难相见，竟不知她落得如此田地。
“王爷，让小的去劝劝她”
南宫时宴见他二人有这般情谊，想必此事八九不离十。
冯五吞吞吐吐的想着如何开口，南宫时宴先一步说道。
“若事成，本王允她回京都赐正籍”
冯五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朝着地上猛嗑下几个响头。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
刘言沐时不时看向身侧的女子，那俏丽的面容迷的他心神荡漾，还有那曼妙的腰肢，眼底藏不住的开心都要溢出来。
李如歌却只是兴致索然，见他总是看向她。
这刘言沐倒也模样端正，也是个温和性子，一路逛着庙会也未有过分之举。
“刘公子，曳儿是脸上长花了吗？”
刘沐言被他这一打趣，有点焦急的脸一红，这模样真是有些让人发笑。
“刘公子，曳儿说笑呢。”
刘沐言听着她风铃般的笑声，情不自禁的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