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娘娘出宫
茶楼终于盖完了，培训的四十多人直接拉到了茶楼安顿，未来几天要排练怎么接待女客，请来所有福晋，让她们把自己当客人，体验一下茶楼的项目。趁着人都在，敲定开业的日期和流程，众福晋都很是期待，尤其是九福晋，这可是她一手操办起来的，所以她更是意气风发。
只等开业，沈裴然反而悠闲了下来，又到春天，赏花的季节，往年她都是春天搬去牡丹台，夏天搬去莲花池，今年因为前段时间的劳乏，懒得折腾，所以直接搬去了莲花池。搬完院子，弘历和弘昼来用午膳，宏昀和弘时也跟着来了，宏昀不怎么来她这里的，是有什么事吗，沈裴然没有问，等宏昀自己说。
用完膳打发走了弘时、弘历、弘昼，宏昀终于开口了：“嫡额娘，额娘想要舅舅家表妹给我做侧福晋，我不愿意，劝了几次都不行，您能帮我吗？”
这事该找四爷吧，怎么也轮不到她做坏人吧：“你阿玛什么意思？”
“还没有问阿玛”
“你阿玛还不知道？”沈裴然看宏昀，随即他露出的苦笑。
宏昀这是在撒娇？这孩子行事很懂迂回，从来不会直来直往，和四爷很是不像，但四爷肯定很喜爱他，已经在指导他怎么应对来访的官员了，当年弘晖这个年岁的时候，还是沈裴然催着四爷，弘晖才有机会接触这些的。宏昀一直苦笑不说话，沈裴然不回话，他也不提走，这是非要她一个答案吗？算了，都是自个的孩子，“你回吧，我想想”
宏昀行礼走了，沈裴然琢磨，这事怎么提？血缘太近容易出傻子？得了吧，现在说等于胡说八道。
瞅着四爷喝茶的机会，沈裴然提了：“爷，宏昀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您那边有什么章程吗？”
“怎么，福晋有人选？”四爷反问。
“这倒没有，只是，李氏大概看弘晖成亲前就有了几个格格，不想委屈了宏昀，所以她已经在给宏昀物色侧福晋”
“弘晖那是皇上赐的”。这个蠢的，这也要攀比，嫡子庶子能一样吗？
“就是说呀，当初我还担心，别提前有了庶子，让弘晖岳家生了嫌隙，所以三令五申弘晖来着。”
“宏昀的福晋还没影子，先找什么侧福晋，你去给她讲讲规矩”这女人真是添乱。
“爷，宏昀他们都这么大了，我也要给李氏留点颜面的。”这活她可不干，吃力不讨好的。
“算了，爷去说”。四爷想想也是，二阿哥、三阿哥都大了，训了他们额娘，他们该多想了。
“爷，宏昀福晋的事，您有人选吗？”只要宏昀先选福晋，那其他的就可以往后拖了。
“你们那拉家怎么样？”
沈裴然诧异：“爷，还是别了，那拉家的芸格格您忘了？宏昀这么好的孩子，你别让他因这事不痛快。”这会宏昀对那拉家的印象肯定不好。
“有什么不痛快的，那拉家的底蕴对他是高攀了”他也是想着几个儿子更亲密，别出现他们这些兄弟的情况。
沈裴然心里狂躁，你想让两兄弟更亲近，但别拿那拉家做筏子呀。
“那拉家有弘晖在跑不了，爷要不要看看和哪个文臣家联姻”。虽然这么说四爷会想多，但管他呢，又不是亲儿子，肯定待遇不一样呀。
“给宏昀选一个文臣岳家？”女人那，涉及孩子都免不了私心，不过文臣也好，嫡庶还是有别的。
“对，文臣家，我就随便说说，成不成的，爷自己定吧。”她提了，听不听的自己定。
四爷沉思，没回话。
顿了一下，沈裴然接着说：“如果宏昀福晋真定了和文臣联姻，那侧福晋就定咱们满族大姓的格格吧。”所以，宏昀的表妹当不了侧福晋只能是格格，那宏昀舅母肯定不同意把女儿抬进来。
听了这句，四爷刚才心里起的那点膈应也就消散了，福晋对庶子虽然有私心，但还是心慈的。
茶楼正式开业后，车来车往的很是热闹，虽然因为收费高，筛去了很多客人，但是架不住那些圈在院子里想出门的女人们，皇子福晋开的茶楼，再迂腐的官员，也想让家里女眷来一次，一是看看里面的情况回去说一说；二是万一得了哪个贵人的眼也是个机会。
茶楼里面有个一米高的t形舞台，教坊司的乐人就在这个舞台上表演各种乐器和舞蹈，每隔两天舞台边缘还会安装上栏杆，挂上纱幔把舞台罩起来，这时在台上表演的就是外面邀来的了，或者唱戏，或者说书，或者唱小曲，只有声音传出来，看不见楼里的女客，也冲撞不了女客，来茶楼玩乐的福晋、格格们也就没有了被看去的担忧，更是放心的玩乐起来。
楼里普通消费在一楼，高消费在二楼，从膳食、茶点的用材和精细就能分出银子的重要，当然三楼是她们这些皇子福晋闲聊的地方，开窗就能看到下面的情况，下面也能看到上面的她们。除了九福晋、十四福晋经常来，其他福晋都是偶尔过来。
楼里一次性消费满五千两的，嬷嬷会上楼告知主子，福晋们会根据心情决定是否请上来一叙，当然开始是沈裴然引导几个弟妹好奇把人请上来了说说话的，后来就成了惯例，毕竟一些商贾夫人说话很是有趣，她们没有文官家眷的清高，也没有满人家眷的自持身份。商贾夫人们句句说的都是你想听的，再加上她们知道外面的事情也多，聊起来也愉悦。
当请人上楼聊天的次数多了以后，慢慢就有流言传出，银子花的够多就有机会见到各位福晋，后来她们几个福晋听到了这留言也没当回事，毕竟这留言也没什么杀伤力，权当是没被请上楼的人心里不忿了，只有康熙和四爷知道，这是四福晋一开始就打算好的。
从开业后，又陆续卖出了三十多股，都是各位福晋看了茶楼后追加的，沈裴然为了保持第一股东，也跟着追加了五十多万两，还剩下二十多股，沈裴然是没再卖的，有人问就说卖光了，这二十多股的分成是留给，像九福晋这样为茶楼劳心劳力的人的。还有就是给突然有新封贵人想购买股份，但是无人愿意售出手中的股份时使用的。
开业一个月，沈裴然除了建议再增加几个会武的嬷嬷外，其他全放手让九福晋她们去折腾。后来茶楼逐渐的更稳定了，沈裴然想着宫里的股东们还没看过茶楼的样子，遂和弘晖说，让他有机会的话，请求一下皇上，是否可以让德妃娘娘她们也能来看看茶楼，毕竟人家也是出了银子的，弘晖想了一下，觉得问题不大，就应下了。
这天，康熙收到了茶楼的第一笔银子，高兴的和弘晖聊起了茶楼。“没想到第一家女客茶楼，是朕的儿媳妇开的”。
弘晖跟着凑趣：“更没想到挺挣银子。”
康熙点头：“弘晖说的很是”
“皇玛法，孙儿其实很好奇里面什么样子，但额娘说不接待男客，唉”弘晖遗憾的叹息。
“都当爹了，还想一出是一出的，一个茶楼有什么好奇的。”弘晖想要，再给他盖一个就是了。
“对，听皇玛法的，不好奇，不过，皇玛法，玛嬷也好奇，她能去看吗”。弘晖张口把德妃娘娘给卖了。
德妃娘娘：我没说过。
康熙点头：“她们也出银子了，那就让德妃和宜妃都去看看吧。”
“谢皇玛法。”
稍后康熙的口谕就传回了紫禁城。四爷听说后，紧着赶去了宫里问娘娘打算什么时候去，他来接。
“哪一天吗？那就明天吧，这事不能拖，免得皇上以为我们不想去。”辜负了圣意就不好了。
四爷应下，商量好第二天来接的时辰。
“老四，你说皇上为什么突然让我们去茶楼，是让我们做什么吗”不可能只是看看吧。
“这事儿臣知道，就是看看，是弘晖这个不稳重的，他说您和宜妃娘娘出了银子的，茶楼这么热闹，您也该看看自己的产业，所以趁着皇上高兴，他就求了。”为了自己儿子他也只能说谎了，总不能说是弘晖把她玛嬷给卖了吧。
“弘晖这孩子孝顺。”德妃娘娘感动的用帕子拭泪。
“都孝顺。”都是亲的，有什么好比较的。
第二天，四爷和九爷一起接了德妃娘娘和宜妃娘娘去往了茶楼，俩人换了普通的旗装，坐了一辆马车，说着话就出了紫禁城，以前出紫禁城都是陪驾，这次是俩人几十年来，第一次为了玩出紫禁城。一路上看着两边的店铺街道，俩人说个不停，新奇的说着，以前这里是什么，那里是什么，现在都变了，或说着，哪里的老字号好吃，不知道还有没有。
四爷和九爷把两个老太太送到茶楼门口就走了，去买那俩老太太路上说的好吃的，这俩老太太肯定是故意说给车外面的他们听的，不然宫里小心翼翼几十年的，怎么一出宫就不会小声聊天了呢，还嗓门大的，生怕他们听不到。
沈裴然和五福晋、九福晋、十三福晋、十四福晋一早就在外面等着，人一到赶紧一起接了进去，这可是她们的正经婆婆。一进大堂，看着高三层的气派设施，舞台上紫色的纱幔，德妃娘娘和宜妃娘娘眼睛都不知该看哪了，心里想着，这是自己的买卖，该多买点股份来着，她们还想再买点。
俩老太太不稀罕教坊司的表演，所以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来，一个时辰听戏，一个时辰听书。俩老太太看着楼下的宾客涌动，舞台上的戏曲热闹，高兴的吃喝都忘了，恨不得不眨眼的盯着，最后还听了几个地方小曲，沈裴然还请了说话风趣的商贾夫人来给老太太聊外面的事。
俩老太太一天过的那个精彩，宜妃笑声就没停过，德妃话也多的没停，累乏的厉害，拗着不去休息，硬撑到回去的马车上，俩人直接坐不住，半躺在车上了，以往为了那个身份再累也端着，这回是真没力气端着了，到了宫里，是被几个嬷嬷架到各自轿撵上的，听说晚上睡的那个好呀，第二天都没起来吃早饭，康熙听后这个气呀，暗骂，俩没出息的老太太，骂完后，再找补说：年纪大了，经不起进出宫门的折腾了。
京城的人听说两个娘娘去过茶楼后，茶楼的生意更火了，都说这是距离贵人最近的茶楼，都想去碰娘娘，还觉得花银子给娘娘们赚，很荣幸。所以，沈裴然她们在三楼见的有银子的夫人更多了，除了说话风趣的商贾夫人，还有知事达礼的各官员福晋，这些官员们也不怕暴露自己有银子的事了，让福晋们来这里使劲花，最好入了哪个福晋的眼，等下次娘娘再来，可以把自己福晋叫去陪。
一时间外面的人对自己的正房好了起来，因为花再多银子，皇子福晋们也只和正房说话，其他小妾什么的是上不了三楼的，小妾们谁也不敢冒充正房，毕竟是想结交皇子福晋，而不是得罪皇子福晋。正房的日子好过了，知道里面的道道，在茶楼里更是放开了花银子，毕竟省下的最后指不定到谁的荷包里呢。
茶楼的事情传出京城，外省的富商听到来茶楼有机会见到皇子福晋甚至娘娘， 出现携家带口的来京城的情况，谁都没想到茶楼能这么火。都惊动了四爷来问她打算：“福晋，你们的茶楼要加扩吗？”
“不了，我们是皇子福晋，又不是真的商贾”。茶楼大了多了就更累了，她才不干呢。
“那外面该有其他女客茶楼了。”其他人该跟风了。
“有就有吧，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开着开着就黄了”沈裴然不以为意。
“为什么这么说？”
“这满京城有的是惹不起的爷，万一哪个纨绔非要去女客茶楼，有几个敢拦的，她们又不是皇子福晋。”最难办难道不是你们这些皇亲国戚吗？
“这倒也是，不过，来京的富商挺多，你们茶楼怕是接待不过来。”
“没关系，茶楼往里的商铺都修建的差不多了，以后慢慢开业了，进不来人，在各商铺逛逛也是好的。”
“里面的商铺也是女掌柜？”四爷诧异的问。
“当然，街上巡查的也会是女侍卫，所以，女侍卫的事还要麻烦爷”毕竟还是不花银子的好。
福晋疯了，不行，他兜不住，找汗阿玛出面敲打敲打这群福晋，这一个个的野心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