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开茶楼
大哥家的弘晌被皇上派去了直录绿营，四爷亲自去送了还给了五千两银子。四爷提醒：“弘晌，到了绿营多看多想，有什么事随时给四叔写信，没银子了找四叔要”。不该拿的银子别拿。
弘晌点头应下：“谢四叔”。
能不能得汗阿玛重用，就看弘晌的差事办的怎么样了。边防是重中之重，他也得派人过去，年羹尧不行，年家的人私欲重，那拉家的五格不行，他玩不过那些边防的人。人选还要再斟酌一下，四爷感叹手底下可用的武人太少了。
弘晖在行宫，沈裴然没办法催生，但想起那拉家的银子，她不得不给弘晖送了封信。那拉家经过沈裴然的整治，很是消停，但沈裴然拿了三十多万两银子的事不能当做没发生过，三十多万不是一笔小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她写信给弘晖，吩咐他有空多跑跑那拉家，万一有哪个孩子聪明，就把人带过来，给弘晖当个侍卫什么的，表兄妹的感情也是要培养的。
弘晖接到信后，左看右看，有点不明白，这事这么急吗，要写信，不能过几天他回去后再说吗？还是说有其他不知道的事在里面。正好四爷来汤泉行宫，他在廊下拦了四爷说起此事。
“阿玛，额娘让我去那拉家挑个侍卫带在身边。”
四爷想福晋这是拿银子心虚了吧：“那你就挑吧，那拉家办事还是可以的。”
弘晖愣了一下，那拉家什么时候入的阿玛眼：“好，儿子得空就去那拉家挑挑，如果挑不到合适的也会多亲近的。“
四爷满意的点头，弘晖现在很是聪慧灵活。
弘晖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间阿玛额娘都对那拉家上心了呢，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找人打听后知道了记因折的事，但他又想差了，他以为额娘让他挑几个那拉家的人，是通过这些人随时知道那拉家的动向，以免那拉家再出现这种荒唐的事影响到他。但他没想到根本原因是沈裴然是拿银子心虚，四爷是觉得那拉家老实听话。
九福晋先给宜妃娘娘请了安，宜妃：“今天怎么有空来请安了。”
“想额娘了，来看看您。”
“看不看的，我都挺好，这几年小九也安稳了，我也不操心了，额娘事事都好。”宜妃没了操心事，有点长胖的节奏。
“额娘，我想开个茶楼，您说怎么样。”九福晋小心的问。
“开茶楼，倒也是桩长久买卖，想开就开。”还以为是甚大事。
“额娘，不是普通的茶楼，是只接女客的茶楼。”
“哦，只接女客吗，那不见得挣银子”。满京城有多少女客会去茶楼的。
“挣不挣银子倒没关系，主要是想咱们这些福晋、夫人的有个聊天的去处，现在想说个话都得往府里请，很多时候都担心客人被冲撞了不好，拘束了更不好。”去谁家都难免拘束，更担心撞上府里的男丁。
“你说的倒也是，挣不了银子，但也亏不了多少，想就开一个玩吧。”多大点事，花银子买个聊天的地方而已。
“好，谢额娘。额娘要不要参一股。”
“怎么，你银子不凑手？”
“是差点”
“差多少？”
“十万两银子一股，额娘要买多少股。”
宜妃惊的目瞪口呆，小九家的这是找借口划拉她银子来了吧。
“小九家的，你在逗额娘？”
“额娘，真不是，我想盖一个三层的茶楼，再加上放车马的地方，所以难免用银子多。”
“你打算卖多少股？”
“一百股”
“一千万两？”宜妃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看自己的儿媳妇，这银子够修十几个茶楼了。
“一百股里面只打算卖二十股，其他的等挣银子了再卖也不迟。”九福晋解释。
“二十股也要二百万两银子了，你是打算盖金楼吗？”
“这二十股里面还有五股是给我们这么辛苦的人留的。”
“那你打算把这十五股都卖给谁？”
“当然各宫娘娘了”
“你算盘打的挺响，划拉我们手里的银子给你自己开茶楼，你怎么就知道其他娘娘会买呢？”
“这不是有额娘吗，您的面子，几十万两银子还是有的。”
“是你开茶楼还是我开茶楼，要卖我的面子。”宜妃给了九福晋一个大白眼，用她的面子筹银子，她可真喜欢她呢。
“您不是我额娘吗，谁让您摊上了呢。”
“我真是欠你们的。”儿子不气她了，改儿媳妇气她，她这是什么命呀。
“额娘，您就帮帮儿媳吧，儿媳保证，您肯定不会后悔的。”
“行了，这事不能急，我先去各宫探探口风，如果太后能先出银子的话，其他人就简单了。”
“好，我等额娘消息。”
九福晋报备完，看娘娘的反应并不反对她开茶楼，那就是没什么危险，下一步就该联系十福晋、十三福晋、十四福晋一去四嫂那里再商讨一下了，看看各家该出多少银子，至于其他家的，等她们自己听到消息后跑来吧。
第二天几人齐聚，沈裴然拟定了一份文书，文书里标明股份、银子数量、分成、股份购买限制皇子福晋、王府福晋身份等，里面也注释此股份非永久持有，且不能做为遗产或者馈赠，持有人死后务必卖与皇子或王府福晋，否则皇家可免费收回，另外此文书股份标明了最低报价不允许恶意杀价。
沈裴然拿出五十万两购置了五股，并说后续需要了再补充。九福晋购置了三股，十福晋、十四福晋各购置了两股，十三福晋购置了一股。
划定了东边这一块地方，一大片普通民居或者闲置空屋，这边距离紫禁城不远，但因为一些重要寺庙和畅春园的位置，京城发展较好的地方偏向了紫禁城的西边和南边，反而是东边因为普通百姓多，房屋密集，街道狭窄，一直没有发展起来。
敲定位置后，沈裴然向四爷借了孙福帮九福晋买地，九福晋看不上九爷跟前的人，找自己娘家借了一个圆滑的人用，十四福晋也出了一个人，三人一起在划定的地方收房子收地，期间三人均试着停下购买，说开个茶楼不需要这么多地，都被九福晋用银子多舍不得退回去的借口给糊弄过去了。
这么大批量买房子买地，动静一大，各福晋纷纷收到消息了，一打听，就齐聚到了九福晋这里，听说要开女客茶楼，纷纷想要入股，九福晋把事情一说，其他福晋就跟着送银子签文书要股份了。除了八福晋跟沈裴然较劲也买了五股，其他福晋基本都是参与性的买了一股，她们倒不是真想加入，只不过不好例外。
宫里宜妃娘娘听到消息，直接派人把媳妇提溜过去了：“小九家的，你说只卖十五股，现在卖了多少了，额娘的银子不花也够了吧。”
“额娘，您怎么这么说呢，您看看这文书”。
宜妃结果一看“六成给皇上？这事做的很好。”
“所以儿媳还是很缺银子，额娘，烦您继续想办法卖吧，银子用不了当分红就是了，儿媳又不会污到自己盒子里。”
“你说的倒也是，用不了就当给皇上了，不过你这生意前三年六成，后面八成怕是更挣不了银子了”
“倒也不会挣不了，最多挣的少，挣得少了就少分。”
宜妃一听，就奔着不挣去的呗，银子要打水漂了。“好，你自己定吧。”她还是少买点，让其他宫多买点，既然各宫儿媳妇都投了，那就别停继续投，小九媳妇和小九一样不靠谱，小九刚有好转，小九媳妇就犯了。
宜妃娘娘说动了太后，购置了一股，太后银子不多，多的都是些京造物件和从草原带来的陪嫁。宜妃她自己购置四股，想着以后老五家的和小九家的一人两股。德妃不想买，但前面有宜妃两碗水端平，她也学样，买了四股，以后老四福晋和十四福晋一人两股。
冲着宜妃娘娘的面子，几个王爷福晋也跟风买了两股，倒是有几个消息灵通的大臣想买，但买不着，因为文书里明确注明了其他人不得持有。
地方收购的差不多了，终于开始修建茶楼了，茶楼的位置定在了大道和街道的交叉口，放置车马的地方在茶楼后面的一大片地方。九福晋更是着急的多砸银子加急修建，十四福晋调了娘家百余人看管维护修建，十三福晋和十福晋则是在九福晋手底下跑跑腿，让干什么干什么。
沈裴然没人敢吩咐，她也不去看进度，她琢磨的是教坊司，茶楼要有表演的人，偶尔表演的可以从各大茶楼邀请，但常驻的肯定是教坊司的乐人，如果教坊司的人在以后能完全学得其他茶楼表演人的精髓，她也会加大教坊司常驻茶楼的人数，毕竟有她们的罪籍在，更不容易出错，反过来说在茶楼逗各个福晋格格得到的赏银更简单安全。
现在的问题是教坊司的人怎么弄到茶楼，她们这个茶楼的事皇上不可能不知道，文书上写了给皇上六成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什么表示都没有，就让人着急了。算了，让四爷上吧，这事弘晖不行，还是四爷更懂康熙的心思。
“爷，茶楼的事您知道是吧。”
四爷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孙福都借去了会不知道吗？把宫里娘娘的银子都划拉了京城还有谁不知道吗？
“我有个事要麻烦爷”
“福晋这么能折腾，还有你办不了的事？”就开个茶楼的事，折腾了这么多人，一个个拿这事练手么。
“当然有，没有爷，我办成过什么事？”
四爷哼了一声，知道就好：“福晋，你说实话，你折腾这个茶楼到底做什么”。还没开先给皇上画了一个大饼，挣不到银子，上哪分得六成，打着皇上旗号做这事，幸亏里面就你们几个女人折腾，如果有皇子掺和，你看皇上怎么罚的，皇上对儿媳妇可真够宽和的。
“说假话还是说实话？”
四爷白她一眼，“假话是什么，实话是什么？”
“假话就是有个女客玩的地方，真话就是挣银子”。
“你告诉爷，你的银子从哪挣。”哪都没看出有银子挣。
“爷，咱有一点要承认，女人的银子最好挣，从布料首饰，到燕窝人参，还有出行车轿等，但凡有点能力讲究的，都要最精致最好的，所以，有这么一个玩的地方，能挣的银子肯定少不了”
四爷想了一下，虽然福晋说的有道理，但是：“一个茶楼，最多就是茶水点心，里面能有多少挣银子的门道。”
“独一份就是挣银子的门道”
哪来的独一份，谁还能阻止开第二家。“凡挣银子就没有独一份的。”
“我们的茶楼就独一份，因为我们的皇子福晋独一份，六成给皇上的分成是我开的头，其他王府、皇子就不敢再开第二个，因为他们会担心皇上不高兴，没有了皇家掺和，谁再开，也比不了我们”。
“福晋这么说，可能会盈利，但也盈利不到哪去。”吸引贵客的茶楼最多就是多挣一两成。
“爷，如果茶楼的物价比外面都高五倍以上呢，如果一次消费满五千就可以见到我们这些皇子福晋呢？”
四爷再次目瞪口呆，福晋的独一份真是独一份，有的是拿着大把银子来见皇子福晋的。“你们不怕掉身份？”皇子福晋和富商夫人相交，可真是给他们脸了。
“玩几圈叶子牌的事，我们这是亲民。”口号谁不会喊。
“弟妹们都同意？”
“我带头，其他人不同意的让她们退股就是了”总要有个做坏人的，我就是。
“福晋一定要做吗？”虽然他们是满族，没有汉人那么多的规矩，但，哪有为了点银子让福晋抛头露面的？
“爷，有这个茶楼不好吗，有这个茶楼咱们门房就不会有那么多拜帖了”。省的劳累见不过来，这样一起在茶楼见了，谁也别嫌不讲究。
这是不同意了？“福晋都打算好了，还有什么要求爷的。”四爷也知道，他现在叫停福晋整个茶楼也会跟着停，汗阿玛那里都没叫停，他这里动手会惹汗阿玛不快吧，太后和娘娘们也都出银子了，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福晋的打算就好了，开始时没重视，只以为福晋花银子找点乐子，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事。
“麻烦爷去皇上那里要些教坊司的乐人呗，还有御膳房的御厨，比物价贵肯定也要有贵的道理”。
“教坊司？”也好，乘机探探皇上的口风，是不是可以叫停。“好，爷这就去。”
“谢谢爷”沈裴然高兴的行礼，虽然四爷过于好说话让她心里打怵，但是管他呢，给办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