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妖魔的真面目
“老王，看一下你那边尸体的后脑勺，有没有两个小小的血孔？”
先确定这少女背后脑勺的血孔，在其他尸体后脑勺还有没有，而自己也开始查看。
二人分别查看所有的尸体后，徐沐意识到不妙，语重心长的说:“老王，你应该也看过仵作上交的尸检报告吧？”
“我明白大人您的意思，在这份尸检报告上，并没有提到这一点。”王凤年也想到了。
“我记得我们这位老仵作，是一位兢兢业业二十多年的老人吧？”
“在京城的所有仵作中，莫老他的水平毫无疑问是最顶尖的。”
徐沐冷然一笑:“一个在尸检行业从事二十多年，专业知识还是行内顶尖的老人，会在连我们两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的问题上眼瞎吗？换做是老王你的话，好意思不提出退休吗？
“大人您这话还真伤人。不过话糙理不糙，就说刚才的黄总工，身为造纸领域拔萃的宗师，是不可能犯这种小错误的。”
身为行业宗师级人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傲骨，莫仵作也是如此，可他偏偏在尸检报告上漏了这一点。
其中的问题，早就呼之欲出了。
“莫老莫姓，还真是巧的不能再巧！老王，你说莫老和太子母族莫家，有没有什么瓜葛？”
“莫老确实是莫家的外系，因为本人并没有修行天赋，也没有莫家较为重视的造纸天赋，阴差阳错就进入尸检行业干了二十几年。”
“你知道吗？其实仵作这个职业，就是最后替死者说出真相的人。”
“这一手，玩的还真好！哪怕再细微的棋子，只要安插得当，总有一天会结出满意的果实。”
自己身边这位仵作，毫无疑问是太子作为仵作来培养的，早在二十年前就安插在御京府中，而御京府作为治安衙门，自然会接收许多尸体，这里将成为他提高尸检能力的最好部门。
很多凶杀案中，仵作的尸检报告至关重要，一旦出错将会彻底推翻之前的种种设想。
徐沐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的心思感到如此恐怖，未登大宝就心思入渊。
“后脑勺紧贴中枢神经，而中枢神经中又有脑髓，假设这两个血孔是某种吸食脑髓的工具造成，如吸血鬼需要咬住人类脖子吸血一样，那”
做一个大胆的假设，自顾自嘀咕的徐沐，说出王凤年一大堆听不懂的话，不过并不碍于他看出徐沐已经距离真相越来越快。
“老王，你懂医术不？”
“还算略懂一二吧。”
“那你从医学的角度来看，看一下这两个血孔的针对大脑什么，或者会不会如挖心那般，我们假设一下这些老百姓大脑内的脑髓，是不是也被吸食掉。”
“脑部方面，有点棘手那我试试看”
王凤年此刻还没有意识到，他现在表现的技能越多，日后的生活就越难摸鱼。
他的全能，已经被徐沐当做工具人使用，只要是王凤年会的，就会被徐沐最大发挥出来。
不对，这怎么能叫工具人呢？这叫做人才的最大限度发挥，闲置人才才是最可耻的。
当然，工资肯定只给一份。
医道修行者并不需要开颅，可以利用灵气去扫描伤者的身体，跟前世的医用扫描仪同样原理。
“不出大人所料，这些人大脑中的脑髓都被抽空，以莫老的水平肯定能查得出来，每一位顶级的仵作，同时也是一名出类拔萃的医者。”
经过十几分钟一个一个检查下去，王凤年发现真如徐沐所料，每一具尸体大脑都空落落的不像话，像是早就完全倒光水的瓶子。
“挖心、食脑，而且都是年轻人”
徐沐盯着这些尸体开始思考，差不多过了一分钟，眼闪精光的他内心有了答案。
“老王，把尸体都整理好就可以走了。”
不需要再继续打扰他们，徐沐开始如入验师那样娴熟，为他们整理好最好的模样。
对待这一步徐沐做的很认真，在王凤年眼中这小心翼翼的行为和尊重的态度，古往今来从未有过，即便是亲人也不会太尊重死者。
一时间，王凤年心中五味杂陈，有尊敬也有不解，不过还是照猫画虎学着徐沐的步骤，好生展现出最美的一幕。
即使不会有人看到，徐沐依旧给这些人最好的样子，他把这些人都放在心上。
“好了，我们回档案室吧，下次来的时候，让他们笑着离开这个世界，这是我们唯一能够做的。”
鞠躬后离开房间，王凤年忍不住发问:“大人，我总感觉您变了许多，没有以前那股莽撞的执拗劲。”
“好啊你老王，诋毁领导小心我扣你月钱。”徐沐笑骂道。
“大人手下留情，我就靠着月钱养活老小了。”
姿态可以低一点，但工资绝不容忍被扣，这是打工人最后的底线。
“怎么跟你说呢？确实正如你所说，我之前包括昨天在内，都是处于鲁莽、脑筋转不过来的状态，特别是在今天陛下下达圣旨后，这些天积攒的压力聚沙成塔，如一座大山顿时压到我喘不过气了。”
“然后，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抱着豁出去的心态放空自我后，我忽然间有种顿悟的感觉，浑身的压力全都得到疏通。”
“就像我们常说的，静下心来总会有收获，所以在你眼中看来，我现在这种想通了的面貌，应该就是完全卸下包袱的样子。”
王凤年恍然大悟:“没想到大人您对自己的了解如此透彻，学到了。”
“少贫嘴了，想开了并不代表我想去菜市场，现在只需要做最后一步，披在妖魔身上那层神秘面纱，我就可以完全扯下来了！”
都到了最后一步，徐沐说什么也得扯掉这块黑幕。
回到档案室后
“老王，你现在要根据噬心、食脑和年轻人三个关键词，调查医书上记载的奇异病症，我去调查一下柳玉的家庭背景。”
分工明确，一人一边，整个档案室内只有二人翻阅资料的声音。
“找到了，就是这条！”
查找大量关于柳玉的背景资料后，徐沐算是初步锁定关键人物。
“两年前，兵部侍郎柳玉次子柳中志，在家中不止一次挖掉奴仆的心脏吃掉，甚至到最后挖掉自己亲弟弟的心脏，最后被柳玉大义灭亲。”
指尖划过这条信息念出来，不过其中并没有提到食脑这一现象，可柳中志是目前最符合妖魔的人选。
“没有食脑行为，那就直接剔除这个关键词，老王，直接按照噬心症状来调查，不过得加上每次噬心的时间间隔！”
“收到！”
调查的医书中，噬心和食脑始终统一不到一块，不过只是按照噬心的话，那就简单了许多，特别是有时间作为关键词，王凤年不到两分钟就找到答案。
翻开一本古皱泛黄的医书，王凤年将记载症状那一页递给徐沐看。
“大人请看，根据您的关键词，这个绝心脉绝症，是最符合妖魔噬心行为和时间间隔的。”
浏览上面关于绝心脉的记载，绝心脉是一种先天性无解绝症，简单来讲就是绝心脉者会不断流逝心脏的血液，一旦流逝完就会见佛祖。
医书中也记载着噬心可以缓解症状，噬心行为就像是填补心脏跳动所需要的动力，一旦噬心后会形成以来，最多五天可以中断，超过五天绝心脉一旦发作会直接病发身亡。
症状基本和描述柳中志发作的表现一样，这让徐沐彻底锁定了他。
“柳中志，你这只见不得人的臭老鼠，我终于逮到你了，这次你那死老爹来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