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晚睡秋韵觅何处
我取了皮衣，发信息告诉姜丽丽：“皮衣已取，2xl，非常合身！”
她回复：“那就好。”
“谢谢了。”
“不客气！”
我和她之间，大概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隐藏了从前热烈的期待，用客气的寒暄代替了最初的依赖
她知道张珊珊的存在，而张珊珊却不知道她曾经在我生命的最低谷给了我充足的信心和无尽的动力。
“晚睡秋韵觅何处？梧桐清影送暗香。”我确信她一定能够读得懂。
“嗯！好好的。”
她的确读懂了，但她睿智地避开了我想要的回答。她不是给不了，是再也不给了
童安格的一首成名曲唱出了我和她的心声：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那是你我都已熟悉的旋律/在你遗忘的时候/我依然还记得/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所有的故事/只能有一首主题歌/我知道你最后的选择/所有的爱情/只能有一个结果/我深深知道那绝对不是我/既然曾经爱过/又何必真正拥有你/即使离别/也不会有太多难过/午夜里的旋律/一直在重复那首歌/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
帕萨特和金利来，演变成为巩天成的呈堂证供，被告到了李志刚那里。是韩宁在递交辞职报告时暗中听到的。
韩宁考取了周村区的农业局，是时候正式的离开巩天成的魔掌了。他去找巩天成辞职发现不在，便有意向先汇报李总，结果听到了巩天成对我的诬陷。
他迅速地找到了我：“风哥！不好了。”
我很少见他有如此慌张的模样，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不要着急！慢慢说。”
“老巩在李总面前告你的状，我刚好听到。”
“呃”我无比的冷静，因为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尤其是风景的项目已经完成了，卸磨杀驴，以除后患，现在是绝佳的时机。我甚至能够想得到巩天成的嘴脸，他不仅会罗列我的十宗罪，还会邀功请赏地对李志刚说：你看李总，风景现在完工了，项目部多出他们三四个人，吃喝拉撒的，不都是费用吗？
韩宁有些吃惊地看着我：“风哥！？”
我笑了一下：“没事的！全在意料之中。你听到了些什么？”
韩宁咽了一口唾沫：“说你在给老陶他们的签证中、在给巩向辉的签证中、在给张勇、罗振的土方收量中、外墙、电梯、干挂、夜景亮化、地面砖镶贴的很多队伍都收取了金额不等的好处费；说你串通好了远景花园的业主，以损失公司利益为代价换取个人佣金；说你全款买了车，穿七八千元的皮衣，手机、笔记本屡屡换新从来不含糊，哪里来的钱”
我的眉头越皱越紧，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风哥！我就站了几分钟，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就快步走进了楼梯间，跑来告诉你了。”
我用力拍了拍韩宁瘦小的肩膀：“韩宁，今天是你说话最多的一次。我很庆幸你离开了这个是非颠倒、不分黑白的地方。但你记住：这件事，只有咱俩知道，千万不要告诉第三个人，包括你凯哥！”
韩宁点了点头。
“我早就预判到他会阴我，但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的不要脸！我必须要反击”
“风哥！他这属于恶人先告状，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放心吧！你决意要走，就不要掺和里面的是非了。我只是现在处于劣势，并不代表一定败北”我再次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去走你的辞职手续，但千万不要被那个杂种发觉你知道了些什么！”
“好！估计我也不需要交接什么了，项目都完了。你多保重！有事咱们电话联系。”
我点点头。他转身又去了华庭。
心烦意乱！以前有不遂人愿的事情，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向姜丽丽倾诉和询求建议。而如今我暗自伤神。
我如果现在像她求助，她会像从前一样的帮我排忧解难，但那不是我想要的处理方式。我不想再去打扰她了，她给我发过最后一条信息“好好的！”我记在了心里。
我不想让她再为我担心，即使我过得再怎么不如意。
我找到了王凯，点上了一根蓝色的白沙。他默默地看着我。
烟在我坚强的指尖缓缓燃烧，丝丝缕缕的白雾悠然地升腾、消散。王凯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看着我眯起的眼，看着我的一言不发，看着我的淡定，看着我的从容，有点消沉，有点懒散，有点深邃。
我问向他：“凯，点燃一根烟，像是什么？”
他还是惊喜于我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他想笑的表情根本无法遮掩，却又不想笑出来。
“像”这次不是磕巴，而是在思考。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
像赵本山的小品里回答崔永元的问题：你这个问题问得就有问题。
“点燃一根烟，像不像别离？”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点点头。没说像也没说不像。
我说的别离，大概是指姜丽丽，也可能是指韩宁，或许还包括与巩天成之间的“恩断义绝”。
他口口声声地说：南风是我最得力的干将、南风将军毕军师。
可我殚精竭虑，却想不到对他有任何感恩戴德的地方。
只有仇恨和报复。
掐灭了烟，我站起来拍了拍王凯的肩膀：“我去办点事！”
“风哥”
我没有听，他什么也没有说。我坐进了车里，忽然想起一个交代，一个试探。
“嘉晟集团一直都这么乱吗？”
“你指的哪一方面？”她回复的速度来说无可厚非。
“我天天在现场筚路蓝缕、披荆斩棘，成绩做出来了，就是为了让有的人嚼我的舌根、抓我的把柄、在背后捅我的刀子？”
“明白了，明白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
“或者，需要我提前跟肖总汇报你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没想过要通过你运用什么方式。”
“那你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啊！”
“我刚才在气头上，恨不得想杀人！”
“李南风！你千万不要冲动，要冷静思考。意气用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会把你毁掉的。”
“放心吧！我做不来傻事。”
“你是怎么知道有人在背后搞什么动作的？”
“无意间听到的。”
“哦！这种事情我经常听说，但大多不了了之，只是在一个短暂的时间段内，当成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而已。”
“你觉得我会做出什么违背良心、违背道德、违背职业精神的事情吗？”
“我觉得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会你也不会。”
“谢谢你！”
“嗯啦！但只是口头的？”
“要不然呢？”
“哼！没意思”
我早就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在紧锣密鼓对抗反击的同时，我很想尝试着开始崭新的爱情——如姜丽丽甘愿牺牲和希望的那样，一段看起来合情合理、郎才女貌的爱情。
“哼！没意思”我复制了张珊珊一模一样的话语，并且在她还没回信息之前，发出了另外一条信息：“珊珊”
“怎么？”
“我想约你吃个饭。”
“算是谢谢我对你的劝导吗？”
“不是，与你说的无关。”
她沉默了，不再那么迅捷的回复我的信息。我拿着手机闭上眼，打算只给她9秒钟的时间，如果她不回复我，我就轮番轰炸。
这个时候，她会矜持，是我十分期待的。
9秒钟，无声无息地过去了。一切尽在掌握。
“想花钱都难！得，又省下了。”
“你根本就不是诚心的。”
“呵呵”我竟然被她逗笑了，“诚不诚心，答案在你的心里。我刚才都说过了，与你劝我不要冲动无关。我说的是‘约’你吃饭，而不是‘请’你吃饭。‘约会’的‘约’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冲动。”
“冲动？对你产生冲动吗？那我可不敢打包票！我是一个正常的男子汉。再说了，七情六欲、男欢女爱这种事，你觉得能控制得了？”
“李南风！你滚蛋！你讨厌！”
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巩天成对我造成的垃圾情绪一扫而光。何必让九霄云外的东西破坏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呢？
“何必让九霄云外的东西破坏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呢？”我对她表达了此刻的心情，紧跟着问道：“珊珊，你喜欢什么菜系？”
“都还好啊！”
“努力地想一下吧！毕竟是第一次，认真点嘛！”
“好吧！你容许我好好地、认真想一下！”
“好！你想着，我现在要去做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了——绝地反击！”
“你也要认真地想一下，不要鲁莽，不经过大脑。”
“好！”
我预感在与张珊珊共进晚餐之前，就会收到李海军的召唤，那样是有些被动的！所以，我必须要让李志刚在同一天裁决我跟巩天成，只有这样才会最大可能地争取到“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