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086
“走，快去瞧瞧，诗会开始了。”陈平听到有些阔论的学子都在往着湖畔边上的船上集合着说道。
“走吧，我们也过去瞧瞧。”陈平说道。
柳江南和贺黛沫也是好奇今日的诗会究竟是要打的什么主意，几人不做耽搁，也是一同往着湖畔赶去。
而似慕菁菁和墨允儿这种达官眷属现下已是被安排着上了湖畔边上的二楼雅间。
这诗会便是在这唤做西书祠的庭楼举行。
这处庭楼本不是什么知名处所，全因着平日里那些个文人墨客喜到这附庸风雅，而今才被挑中在这举行诗会。
而这处的风景且也还算尚佳，也不至于落了那些贵人们的脸面。因此时下也是没有听说谁挑刺说出个不好来。
只是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些许个不开眼的东西妄想引人耳目也是被着早有防备的杜士诚请到了别处。
庭楼前已是搭建了一方平台，为着便是今日的诗会需要。俗语说的好人的地方自有江湖，而有文客的地方必有口舌。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今日诗会便是让着这些饱读诗书的文客一较高低。
杜士诚瞧着围上来的才子佳人们，随即移步到了高台之上。这方高台足足高出地面半个身子，且堆砌着花间事务在之后。若是再拉上一副宣传画，倒是真像极了后世的文化演出了。
只瞧着杜士诚双手虚压，周遭小声议论的声响便是为之一静。
“诸位，今日诗会添由杜某诚邀诸位参加。为着便是彰显我等饱学之士的风采，扬我盛朝之威仪。而今我等也已是身负功名，当为着日后恩科中榜而奋进前行，得此入学前之机会，便请诸公上台畅谈己所之所想吧。”杜士诚说道。
这番话语说的倒也是中规中矩，陈平从杜士诚的话语中得知了几点信息，首先便是这与会的众人，怕至少也得是秀才之身。其次这些个达官亲眷怕也是为着日后的举子们提前投注。若是自己挑选之人，真能一举中榜，那便是千值万值。趁着而今这些个秀才公们还未显赫，她们便是能够慧眼识珠的相中。不管之后于她们自己还是背后家族，那便也是一笔稳妥的买卖。
台下诸公也非蠢人，杜士诚说完，他们便也能理清楚之中弯绕来。而今这番诗会明面上是交流所得，实际上更像是展现自己价值，让得诸位佳人们能在自己身上下注。尤其是那些个没有根基的穷酸生们更视这次诗会为自己翻身之良机。杜士诚说完，便也是有着好几位书生左顾右盼着想要上台一试了。
似陈平这种院试榜首更是与会佳人们关注的重点。只是陈平却不以为然。
杜士诚说完话后，安静了好些会儿。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拿着手中的一卷书籍便是上了台去。
只见这人一身素衣装束，瞧看着该是家境不富裕的人户。但身着之物也是干净整洁的。面容虽是有七分书生的稚气，但却又带着两分武人的果敢和气度。这番矛盾冲突的形象倒是让得台下众人耳目一新。不过他的容貌却实属平常，只算是平庸，便是那种丢进人堆寻看不见的那种。好在气质这块为他增色不少。
只瞧得他上台之后，先是同众人规矩拜礼，然后才说道：“小生姓孟单名一个恬字，是京都盂县人氏。恬为此番院试第五。今日我之辩题为：当仕者，该当以百姓之疾苦，民生之温饱而为定核，且不论为功绩典效为之晋升之根本……”
这名唤做孟恬的书生，言语论断之清晰，条理之明朗。台下众人也是饱学之士尤还觉着他所言让人振聋发聩，更遑论那些佳人呢。
当他所言结束后，台下更是一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陈平也未料到，今日竟也能瞧见这般有见识有胆魄的读书人。若是这人日后能得以重用，怕是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有人推崇自也有人诋毁，孟恬方才下台。便是有着另一人上台，而他的观点便是与之孟恬截然相反，他所言恩科入仕便是让得天下读书人能够省自身，思己过，遵循孔孟之道求得圣贤真理。
而依着他的观点，这人更是滔滔不绝的论述了诸般之乎者也的道理。陈平却是瞧看不起这人，觉着他空有一肚子的理论竟也是个读死书的。这般读书怕是日后也未必能有多大作为。
而同他料想的不一样，那人的观点竟也是让得好些学子拍手叫起了好来。这倒是出乎陈平的意料。
之后源源不断的众人也是争先上台，有了之前两人的打样，这之后的众人便像是有了底气，不再做那小家子姿态。有时更是有几人一并在台上便是各抒己见辩论了起来。
陈平施施然的觉得无趣想着便要退至一旁，可偏有闹事的瞧看出他便是此番院试榜首，闹腾着让陈平上台。好让他们瞻仰一番榜首的风采。
陈平被胁迫着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上了台去。
西书祠二楼靠窗位置，慕菁菁一眼瞧见陈平的囧样，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而她的这番模样惹的墨允儿为之一愣，随即也是瞧看向楼下平台之上。
墨允儿瞧见台中之人赫然正是那日在侯府中遇见的陈平，此番竟是立于台中，倒是让得墨允儿惊奇。
“菁菁，这不是你府上那位公子吗？怎的他竟是上了台去呀。”墨允儿问着身侧的慕菁菁道。
“他是院试的榜首，当然有资格上台了。”慕菁菁虽是气恼陈平的无情，但对着陈平的努力和刻苦却是知晓的。陈平能取得今日的这番成绩离不开他严于律己的日复一日苦读。
因此，慕菁菁虽心头埋怨，却也没同旁人说出过陈平的不好来。
两人说话声虽没有刻意高调，可也是让得近处的其他官眷们听了个仔细。此子绝对有着一飞冲天的潜力。便是想要下注，而今就是最佳时机。
台上的陈平在未登台前，心头还有着些许的紧张。临了上台后竟是出奇的没了方才的慌乱。瞧看着众人皆是目光矍铄的望着自己，陈平朗声言到：“某唤做陈平，方才听得诸公的论断言论已是自觉获益匪浅。该当是不敢再做其他，徒惹诸位的笑话。”
陈平这番话，将之方才登台的众人捧了一把，让得他们心中没有了这位榜首登台是为着踩他们一下的想法。随即又是言到自己不再继续论言，更是进一步获得他们的赞许。
自此这般，便是能消除大多数人对他的敌意来，谁让他是榜首呢。
随即又是听到陈平言到：“今日有幸能得此机会，陈平不才，得了一新奇玩意儿同诸位分享。”
说完，陈平从怀中取出装有茉莉花香水的瓶子来，随后将瓶塞打开。顺着瓶口用力扇着风吹向台下众人。
一时间大家觉着陈平是在故弄玄虚，徒惹笑话。直至离得陈平最近的一名学子突然说道：“这是何物，怎的如此之香。”
此时大家才明白过来，陈平手中的东西是香的，而且香味宜人，令人能够离的这般之远也能闻见。
慕菁菁此时已是瞪大了双眼，陈平手中的东西不正是她手中才有的香水是甚。而一侧的墨允儿也同慕菁菁一般模样，只听的她转身突然对着慕菁菁问道：“菁菁，怎的他手中有你的沉风露。”
慕菁菁闻言却是未答，只是瞧着台中的陈平，想知道他究竟想作甚。
陈平此时底下身来，离着众人近了些，再次用力的扇着。越来越多的人闻见了这股茉莉花香，陈平见到效果已然达到，便停止了扇动。随即将之瓶子放置在高台边缘。对着众人言到：“诸位，此物是我偶然购得，想是时下最新奇的物件。闻着让人有种翩然若仙、醒目清脑的功效。我同与诸公分享，若是习间犯困此物最是良配。”
台下众人闻言，自也是知道这物的好处，且不论它芬芳四溢的香味，单是这媲美醒脑檀香的功效便也能让得众人趋之若鹜了。
“陈公子，此物唤做什么，你从何处购得的呀。”台下有人问到。
“此物叫沉风露，是我今日来时在御泥间够得。”陈平这般回到。
“那这沉风露作价几何啊？”那人继续追问道。
“这个我却是不知，只因我先前还购有其他物件，一并作价时掌柜同我算账共花了五两银子。”陈平扯着慌说道。
众人闻言，顿时轰做一团，有觉着贵的，也有觉得值得一试的。总之现场竟成了菜市场般嗡鸣。
杜士诚瞧着这般模样，赶紧上台组织了下纪律。同陈平也是客气的说道：“此番，便多谢陈公子的分享了。”
陈平知晓这是人家请自己下台去呢，陈平不傻。效果既已达到，自己赖在这也无事。索性便拿着香水下了台。
而杜士诚也是有着不轻的组织能力，稍加稳定了现场的秩序后又是诙谐的让着众人踊跃的上台。只不过陈平那香水的魅力实在太强，让得之后的众人尤还沉浸在方才当中，上台的诸公更是没了之前登台众人的吸引力。最后杜士诚不得不提前结束了此番诗会。
而罪魁祸首的陈平却是逃之夭夭了，慕菁菁不知晓的是，她那御泥间而今被着与会的佳人才子们是围的水泄不通，差点没被拆了店去。
慕菁菁本不想再主动去寻陈平，可被他这闹一出，她是避无可避。只能再次寻来了陈平。
瞧着面前人畜不害的陈平，慕菁菁便有些咬牙切齿：“你知不知晓，被你这一出，我那沉风露就该是提前供应了。”
陈平闻言，耸耸肩到：“那便卖于他们呗。”
“你倒是说的轻巧，我这只有着你先前交于我的几瓶而已，你让我如何卖于他们这么多人。”慕菁菁恨声到。
“不日后，会有一批味道各异的香水抵达京都，当下你只需要稳住他们不闹事即可。”陈平回到。
“嗯？”慕菁菁没想到，陈平竟是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那若是真如他所说，此番便是让得沉风露大大的出了把风头，已然不需要自己再做多言了。
念及于此，慕菁菁这个小财迷似看见了诸多银钱已向着自己招手。也不管陈平的独断专行了。横竖自己也是要将沉风露推出去的。
而贺黛沫早在陈平拿出香水之时便是意识到了此番怕是会有这么一出，因此同柳江南急声告辞后，便往着御泥间疾驰而去，终是将御泥间不多的香水以三十两的价钱一扫而空。而此举便是造成了后往的众人堵截御泥间的门口，强求着掌柜务必要将沉风露卖于他们。
而时下，另一名不得愿的墨允儿，回府之后也是砸打着饰物，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好你个慕菁菁，竟是同我卖关子，不肯告诉我。”墨允儿色厉内苒的就像是个妒妇。
连着一旁伺候的丫鬟也是跟着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开罪了主子被她发卖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