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064
回到院中的丫鬟同慕菁菁并未告知方才那位小姐问自己的话。而是老实的在一旁同其余丫鬟一同伺候着。
而慕菁菁却再是难忍心头的欢喜，见着人走了，便马不停蹄的起身要往着陈平实验的屋中跑去。
而陈平此刻正是在拼凑着这些个杂乱的东西。好在是提前让着慕菁菁将东西分门别类的放置好了，不然只怕光是找东西也该忙活好半天的。
在长条桌上不停地嫁接着形态各异的工具，由于没有酒精灯，便只能用烧酒制作了个简易版的烧酒灯。而蒸馏瓶则也被替换成了工艺精美的陶瓷物件。
“陈平，怎样了？”慕菁菁突然的闯入险些让着陈平将手中的物件给丢了出去。
拍了拍自己被吓的不轻的胸膛，陈平忍住火气到：“大小姐你能不能别这般冒失，人吓人，吓死人的。”
而慕菁菁则是浑然不觉，只是同他呵呵笑了一下，便侧眼去瞧看桌上的东西去了。看着这千奇百怪的各式物件被陈平摆放的错落有致，一个连着一个。慕菁菁便要上手去摸摸。
陈平哪能让她如愿，急忙制止到：“别动，这是我好不容易拼接上的，别弄岔了。不然还得从新校正。”
慕菁菁急忙收住了手，只是那眼神是怎的也止不住往上乱瞄。
想着与其时时防备着她，还不如让慕菁菁打下手。陈平便指挥起了慕菁菁帮忙。而慕菁菁自是十万个愿意，这会儿将袖口一束，便上前摆弄起来。
在慕菁菁的帮忙下一番折腾，总算是将这套简易的烧制蒸馏设备拼凑完毕。
盛秋时候，陈平便让着慕菁菁采集了许多的桂花放置在侯府冰窖中，时下这些尚还新鲜的桂花正散发着恬腹迷人的香味，让着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这股醉人的气息。
陈平不敢保证这第一次的实验便能成功，时下也只能慢慢尝试。
他将桂花抓上一把放置在一个两指宽，一指深的砂锅之中。配合着从醉香居买来的玉冰烧一并放入，随后拿上一个捯药的药杵不停地捯饬了起来。
慕菁菁在一旁看着出神，不知陈平这下是要作甚，便自告奋勇的要替过陈平来。
陈平自是愿意让出这个力气活，让着兴奋过头的慕菁菁在一旁鼓捣着，而他也是拿出一个烧酒瓶准备着插入一根连接好的竹筒。只见这竹筒只有小指大小，中间联络的肢节已是被打了通透，内壁更是光滑无比。
几根小小的竹节大小错落连在一起，一头扎在了酒瓶中，一头稍微低些扎进了盛满水的另一个破烧酒瓶里。说它破是因为这个烧酒瓶肚腹处被陈平开了个小孔，正好让着竹节从里边穿过。而烧酒瓶里的凉水便是起着冷凝的作用。竹节从瓶口穿入，从瓶腹穿出。
慕菁菁鼓捣了一小会儿便叫嚷着手酸，不愿再干。陈平无奈，也能自己继续，因为他知道这一步便能决定着他实验的最终结果。
“陈平，这东西就这般一直研磨啊？”慕菁菁问到。
“嗯，对啊。”陈平回到。
“无趣的紧，还不如我去赏花蹴鞠好玩呢。”慕菁菁有些颓然的嘟囔到。
“我也没让你来啊，这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了不成。”陈平瞧着慕菁菁这番模样说道。“你既觉着无趣，那便去耍你的吧，我若成了，自会同你知晓的，你又何必在这一直陪着我呢。”
“哼，我偏不乐意。我怎知道你不会再弄些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去，我今儿就得守着你。瞧着你把它给做出来。”慕菁菁气鼓鼓的说到。
“行行行，那你便到一旁歇着吧，我完事了在告知你。”陈平劝到慕菁菁。
慕菁菁退至一旁取来凳子坐下，瞧着陈平不停的捯饬，约莫小半个时辰，陈平感觉也差不多了，随后将这个砂锅中的原料倒至方才的烧酒壶中，用布将口子扎紧，瓶口插入竹子少许。随即放在了烧酒灯上慢慢熬煮，就像是熬鹰一般，等待着壶里的沸腾。
这一步便是让着桂花能够充分溶进到这玉冰烧中。而且这还万不能用武火烹煮，只能用这文火慢慢煎制。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而慕菁菁在一旁瞧看着都已打上了瞌睡。像只打盹的小懒猫般模样霎是可爱。
烧酒壶中慢慢的沸腾，蒸汽顺着竹节慢慢向下，最终通过另一个装满凉水的烧酒壶，充分冷凝之后，从竹节另一端一滴一滴的桂花精油便被提炼了出来。
这番熬人的等待，让着陈平都是快打起了瞌睡。要不是为着能尽快成功，不误了自己二月的县试，陈平是万不会这般拼赶的。
这蒸馏过程中由于烧酒灯不能停歇，而冷凝更是需要不断添注凉水，所以陈平也是忙活个不停。但好在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只是这一壶玉冰烧只得了浅浅一层的香油水，若是想让着浓度进一步提高，怕还得再蒸上个两次，那这一壶玉冰烧估摸着最终只能得一两滴满意的精油。
“哎，正是够奢侈的。”陈平如是想到。
突然没了动静，慕菁菁迷糊着便也醒了过来，瞧着陈平正拿着一盏小壶嗅个不停，惊喜非常，急忙便来了精神。大喊到：“成了吗？”
被慕菁菁这又一次突然的炸毛，陈平吓得一聚灵，浑身更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幽怨非常的瞧着慕菁菁到：“你想吓死个人不成。”
慕菁菁才不管这些，急忙来到陈平面前，一把抓过陈平手里的香油闻了起来。桂花的香味立即弥漫着整个鼻腔，直冲脑门。尤其是这特别提炼过得桂花，更是让着慕菁菁一下便爱上了它。
这香味比之满屋的新鲜桂花还要让人迷醉，尤其是这小小一瓶随时皆可带在身侧，更是不易。试想能让人随时置身于花海之中是何等的享受。
慕菁菁更是能想象到，这香水只要一经推出，便会让着无数世家子弟趋之若鹜。纵是价值千金怕是也会毫不吝啬。
瞧着慕菁菁这番神情，陈平忍不住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到：“回魂了。”
被突然打断的慕菁菁瞧着一旁的陈平，说到：“陈平，这瓶香水怕是会让咱们成为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炙手不炙手我不知晓，只是你手里的并不是香水。而是香油。”陈平说到。
“香油？”慕菁菁错愕到。
“对，香油。”瞧着慕菁菁迷茫的神情，陈平又说到。“就是浓度高些的香水。”
“那不还是香水嘛。”慕菁菁闻言嘟囔着。
陈平一瞧这架势便心知同慕菁菁是解释不清楚了，索性便不再多做解释了。而是继续拿着一旁的桂花开始了捯饬。
慕菁菁满心欢喜的拿着这香油便要出去，急忙被着陈平拦下。
“这个你还不能带走，我还有用呢。”陈平急忙说到。
而慕菁菁闻言，问到：“有甚用，你再做些不就行了吗。”言毕，不待陈平回答，便急忙拿着跑了出去。
陈平一阵错愕，这是遇上了家贼了。还是遇上了个当着面打劫的家贼。
这一天，陈平都呆在这屋子里不停地鼓捣着他的香水，而未管其他的。
他不知的是，那位贵小姐更是对他有着浓厚的兴趣。
回府之后的这位小姐，即刻命着身边的侍卫同她去打听荣昌侯府中叫陈平的人。
“小姐，方才在侯府中您为何要这般在意那叫陈平的呢？”身旁伺候这位小姐的丫鬟不解的问到。
“你是没瞧见，方才那人来唤慕菁菁时，慕菁菁脸上的神色，那分明便不是一般人能让她该有的态度。”贵小姐回到。“还有，这些年慕菁菁在这京城当中风光无俩，全是仗着那突如其来的香皂肥皂。若是让我也能有这般神物相助，我就不信我还能比她不如。”
说着这位贵小姐便是一脸的傲然，而且还带有一丝不屑。
“那小姐是怀疑这当中另有隐情不成。”丫鬟说道。
“怕是不那么简单，慕菁菁这呆傻的都能玩转的东西。我墨允儿就更能掌控咯，只是这当中的东西我得先弄清楚才行。”墨允儿说到。
言毕，墨允儿让着丫鬟也是退了下去，而她则是来到了墨时的书房中。
“父亲”墨允儿同墨时行礼道。
“允儿，你寻我有什么事吗？”墨时瞧着眼前可人的墨允儿到。
“父亲，我有一事想请您替我解惑。”墨允儿说到。
“哦？什么事啊？”墨时问到。
“父亲，你为户部尚书该是知晓这风靡京都的御泥间吧。”墨允儿说到。
“这个自然。”
“既如此，女儿同您打听一事，这御泥间的香皂和肥皂是从何处制作的呢？”墨允儿问到。
墨时闻言，也是清楚墨允儿同他要打听什么了。无非便是这香皂的出处，早些年间他便是清楚，这香皂是荣昌侯府在支撑的物件。虽是好奇，可也没少人在他这打探。
而今墨允儿怎会也突然问起呢。于是墨时问到：“允儿，你怎会突然问这个呢？”
“而今女儿闺中好友菁菁便料理着这京中的御泥间，女儿着是有些好奇，便想请父亲告知一二，也好日后有些谈资。”墨允儿说到。
墨时不疑有他，于是同墨允儿说到：“这香皂原本不是这京都的产物，是从新县而来。后来不知怎的搭上了侯府这条线，所以这京都之中的人才会认为是侯府在做着这个买卖，也就无人敢染指了。”
墨允儿闻言，心头一愣。这不是侯府的东西。遂问到：“父亲可知，新县何处产出此物？”
“听说是一个捕快的家里，姓谢来着”墨时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