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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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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岸,一众护卫将墨时围在当中。黑塔汉子也不着急,只是同着他的兄弟们将事先备好的车马寻来让墨时坐上。然后才驾着马在前边开道,一阵疾驰。

    没过多久,车队便来到了处山庄之前,只见这山庄前门两侧是用整块的青石雕刻的两尊石狮子,端是这雕工便也能瞧出出自名家之手。更遑论这栩栩如生的技艺,更是让着墨时一行又是吃了一惊。

    门前的大红朱门更是有些巍峨,怕不是整块的檀木做的。犹自还散发着一阵阵香味儿。

    除却这比较扎眼的两处,墨时倒也没见着其他能让他侧目的地方。好歹自己也是一品大员,自是也见过不少世面。

    入了府邸,宅院内假山水池不知凡几,廊桥壁画更是目不暇接。清风拂面,薄凉绕膝。也端是一处避暑的好地方。

    厅堂前,黑塔汉子将墨时随行的护卫拦下,只留着墨时一人随同他进厅中,顿时惹来那些护卫的怒视。

    好在墨时及时制止,让着他们同在这稍作等待。自己随着黑塔汉子去了厅堂之内。

    厅内,并无其他人伺候,只有一汉子在那吃喝着酒水,好生的惬意。

    “哥哥,墨大人来了”黑塔汉子同那厅上之人说到。

    那人闻言方才抬头瞧了过来,只见这人生了副草莽的形象,若不是那双修长的眼睛,定会让人觉着这人是个爽利的性子。

    “墨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这人哈哈大笑起来。

    若是张三斤还未死,定会认出这人赫然正是漕帮大把头石坚,而那黑塔汉子便是石坚的弟弟石熊。

    可墨时并未吃这套,只是同石坚不咸不淡说到:“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墨大人客气了,我等只是一方富户罢了,担不得大人一声请字。”随即又同墨时介绍到:“我唤石坚,这是我兄弟石熊,之前去请墨大人赴宴,怕是愚弟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莫要往心里边儿去才是。”

    “得罪倒不至于,只是我想知晓,你们强请我来所谓何事。”墨时仍旧端着问到。

    瞧着墨时的模样,石坚也不多在意,只是坐下后同自己倒了杯秋风渡,然后一杯入喉之后方才说到:“便是想同大人打听打听,您这趟去往扬州所为何事啊。”

    墨时闻言眉间一骤,心头更是怒不可遏。没好气的回到:“我去扬州,干尔等何事。”

    石坚也不恼,只是呵呵一笑,说起了其他:“听说前先日子在新县有一起当街杀人案,那遭难的人唤张三斤。本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大案,可世人不知,这张三斤遇难前刚处理归置了他家宅院地牢中几个看守侍卫的尸首。”

    说到这,石坚故意顿了一下,瞧着墨时。

    墨时似也不为所动到:“石家主若是知晓其中内情,自当报官便是,同我说这些作甚。”

    石坚心中感慨这老狐狸真是能忍,于是继续说道:“许是大人有所不知,那看守侍卫如何会死在自家地牢中,说起这茬。就要谈起这牢中看押的是何人了。按理说,我等也是本不该知晓这事的,可奈何当初张三斤掩埋护卫时同我来寻过帮手,这才知晓了这事。那晚我兄弟同他到那处地牢中拾到了块这个。”

    说着,石坚便将怀里的东西放在了桌面上。

    墨时一瞧,是一块孩童玩耍时的小木马,只是这雕工不甚太好,只能是模糊瞧得清楚是个木马形态。

    “石家主莫不是邀我来便是听听你讲故事吧,若是这样,那本官便告辞了”墨时作势便要离去。

    石坚赶紧拔高声调说到:“墨大人,这好席还未开面呢,着啥急啊。”

    墨时立住脚同石坚呲笑一声到:“若是石家主无事的话,本官还有皇命在身,就不同你在这多做耽搁了。”

    “墨大人,方才我话还未讲完呢,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如何知晓牧原兄的吗。”石坚老神在在的坐在凳子上未见移动半步。

    墨时闻言,回身同石坚说到:“石家主,有话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呢。”

    “大人快言快语,那石某也不藏着掖着了。李牧原同我是同门师兄弟,他的事我都知晓。”

    墨时此时脸色大变,犹自惊骇的盯着石坚。自己的身份竟已暴露了不成。

    “石家主,你说你是李牧原的同门师兄弟,可有什么证明。”墨时稳了稳心神试探着问道,也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墨大人不必紧张,这证明自然是有的,他常不离手的那方羽扇您该知道吧,是我同他赠送的。”石坚笑呵呵道。

    墨时闻言顿时便已确定石坚未撒谎,只因他同李牧原谈论过羽扇的来历,当时李牧原只说这是同门师兄所赠,并未言其他,现而今石坚点透这羽扇为他所赠,墨时便再对其身份不做怀疑了。

    定了定心神后,墨时同石坚问到:“不知石家主邀我所谓何事?”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想知晓您去扬州为何啊。”石坚端起面前的酒碗仰头一口而尽,等待着墨时的下文。

    墨时也未料到,这石坚竟是李牧原的同门,而且瞧着自己的身份是隐藏不住了。

    于是,墨时回到:“朝廷要对扬州盐商税利进行征缴,特命我督办此事。”

    闻言,石坚倒没觉着有多少新奇,只是哦了一声,不过随即他想着自家三弟的嘱咐。于是问到:“墨大人,方才我同您相问张三斤地牢一事,您还未回我呢。”

    “石家主,有些事还是不要打听的好,需知好奇心害死猫”墨时阴恻恻的警告意味十足。

    “对对对,大人说的有理,是石某唐突了,这杯酒权当是赔罪。”说着石坚将酒碗斟满,一饮而尽。

    只是不知这是他贪酒还是真的赔罪。

    墨时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逗留了,于是同起身同石坚说到:“石家主若无其他事,那本官便告辞了。”

    “墨大人,何不用膳之后再往扬州。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石坚假惺惺的挽留着。

    “不必了,饭菜不可口,吃多了怕噎着。告辞”墨时一甩衣袖便离了去。

    瞧着墨时气冲冲的离开,石熊凑上前来问着石坚到:“大哥,咱不是要问清楚他去扬州干什么吗,怎的这没多大会儿就让他走了呀”。

    石坚闻言嘿嘿一笑,同石熊说到:“咱们已经问到了最想要的东西,至于其他的,就当是赠送的了”。

    之前收到自家三弟来信,让着他们查探新县消失的孩童一事,石坚兄弟俩经过多方打探,最终锁定了浣洗庄里的刘之敬。可奈何这庄子被暗卫守得跟铁桶似的,石坚兄弟也没辙。

    再然后便是石坚同自家少主告知此事,而收到石坚来信的少主即刻便猜到了对方可能要灭口,遂命人时刻潜伏在张记牙行里边。直至张伢子遇害,那名刺客被他们安排的探子跟踪进了墨府。方才知晓,墨府中竟有被安插的棋子。

    于是石坚兄弟调转方向,一直等待直至墨时出京下扬州查盐税,到了宿县方才被他们请上了岸。知晓了这事得来龙去脉。

    而石坚少主赫然便是侯府谋士:安巧娘!

    至于慕运晨为何每每都是后知后觉,那自然也是巧娘刻意的安排。

    “赶紧飞鸽传书告知少主,墨时身份确定。”石坚同石熊说到。

    而另一边,怒气冲冲的墨时出了门,径直的便回了船上,护卫瞧着墨时面色不善,也不敢多言,只顾是启船开锚。忙活自己的去了。

    此刻端坐在船舱中的墨时心思杂乱,再也看不进一旁的盐税账册。急忙取出字条疾书到:吾身份暴露,知情者石坚,为牧原同门师兄,后于暗处另有少主,且堪知晓。

    随后一只信鸽从行进的官船中扑扇着翅膀飞向了远方。

    而在荣昌侯府,慕衡已是疏整一番穿上朝服,准备进宫面圣。

    将官帽正了正,慕衡出门坐上马车。穿过繁茂的街市,来到皇宫承天门,慕衡下了马车。同皇宫侍卫鉴了身份,方才入了门去。

    宝相庄严的皇宫大院,地面上全是整块的青石铺就,雕栏玉砌的宫廷别院更是惹人望而生畏。琉璃瓦的屋棱之上雕刻的形态各异的异兽,端是惹人注目。

    在内官的带领下,慕衡一路可不敢东张西望。只顾着眼前的步子不敢有丝毫的逾矩。

    待得到了御书房,慕衡于门外肃穆而立,待曹内官同皇上禀告之后,宣他进去,慕衡方才见着了皇上。

    只见皇上坐于书案之后,正在批阅着众大臣呈上的奏折。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出言讥笑。一旁的檀香袅袅而起,倒是让得这一方枯燥有了几许舒缓。

    “臣,慕衡。叩见皇上。”

    慕衡见着皇上顿时一套跪拜之礼。

    “慕卿,起来吧。今日进宫见朕所为何事啊?”书案后的皇帝,威严十足的同慕衡问到。

    “启禀皇上,微臣犬子慕运晨于前几日在城中一处牙行内寻得几名渭南匪患遗孤,臣不敢□□,特来向皇上禀告。”慕衡躬身同皇帝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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