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
“我叫慕菁菁。”
这名同妞妞年岁一般的女童自我介绍到。
这也是陈平第一次接触除了柳江南这个憨憨外的其他同窗。慕菁菁长着一张玉琢般的娃娃脸，扑闪闪的大眼睛，挺翘的小鼻子和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陈平盯着慕菁菁瞧了个清楚，才回到：“我是陈平，你找我作甚。”
“这里所有人都知晓你叫陈平”慕菁菁呛声到，“我找你是想告诉你，先生的弟子不是这般好当的。还有，你别以为先于我们一步成为先生的弟子就了不起了，我定会让先生后悔收你为徒的”。
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慕菁菁宣誓着自己的领地。但在陈平看来确实那般的可笑。毕竟他可不会将一个只有八岁的女童的话挂在心里。
嗤笑一声后，陈平说道：“先生后不后悔我不知道，但是我却挺后悔的”。
“你后悔什么”慕菁菁像个专业的捧哏似的问道。
“我后悔在这听你胡言乱语”。说完，陈平便转身离开了学堂。他还要去巧娘屋里同她学其他东西，没时间在这跟慕菁菁瞎耽搁。“哼！”慕菁菁气的一跺脚，剜了他一眼。
陈平早些时候便知道若成为巧娘弟子定会被同窗所嫉妒，排挤。只是没想到这才第二日便已经有人名目张胆的同自己叫嚣了。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些名门之后。
来到巧娘的屋外，陈平还是一如往日轻敲了下巧娘的屋门。
“进来吧”巧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陈平闻言推门而入，躬身同巧娘见礼到：“师尊”。
巧娘一脸笑意的瞧着陈平，问道：“可知为甚慕菁菁会同你叫板吗？”
陈平闻言一愣，随即便想到这怕是眼前的师尊在里边使坏呢。于是同巧娘回到：“师尊请讲”。
瞧着陈平不上道的回话，巧娘兴致缺缺。解释道：“先前小侯爷同我讲过这位叫慕菁菁的小姑娘是他妹妹，想着我只收三个弟子，便替她向我讨要这其中一个。可我并未答应，你可知为甚。”
陈平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你真不知？”巧娘妙目微凝再次问道。
“师尊请讲”。
巧娘瞧着油盐不进的陈平，心头懊恼。恨声说道：“今日你便想通这其中道理，若是想不出为师心中所想，便在这坐至鸡鸣吧”。
说完，便不再理会陈平，自顾着拿着战国策瞧了起来。
陈平无奈，也只得低着头装模作样似在思考。
巧娘余光一撇，心头暗喜，“就不信治不了你”。
约莫过了一炷香，陈平方才同巧娘讲到：“师尊，您为何问我这般问题”。
巧娘闻言，并未理睬。只是继续盯着自己手中的战国策，似乎里边真有黄金屋吸引着她不能自拔似的。
陈平无奈只得说道：“您不外乎有三点缘由不答应。其一，您不想身旁有个耳报神，事事都为他人所知。其二，这慕菁菁并未入您的眼，打从她刚才同我拦路时起，我便也猜着她怕是永远也成不了您的弟子。其三嘛，那就是您有自己的打算，想要找寻的弟子必须是同我这般无根基的”。
巧娘听着陈平的话，第一点陈平能想到，她不奇怪。第二点也不难猜。可是第三点却不是他这般年纪能猜得到的。
原本巧娘打算陈平就算猜到前两点便给他个台阶下，谁知陈平竟能完全猜中她的心思，这可让得巧娘有些匪夷所思了。
“你为何认为我要寻你这般无根基的弟子。”巧娘不着痕迹的问道。
“这也不难知晓啊，如我这般没有显赫背景、没有卓越天赋的孩童却是第一个被您选为了入室弟子。试想下，这难道不是告知他人，您就是要寻我这般的弟子吗”陈平理所当然的说道。
被着陈平一说，巧娘觉着似确有其事。但又觉着哪不对劲，可一时也没想清。
只是低头突然瞧见手里书中所写的偷梁换柱四字忽的醒悟过来，好你个陈平，竟同我玩鬼心思。
巧娘不着痕迹的点头似同意陈平这般说法，可随即又说到：“既然你都猜到了我的想法，那我今日便同你讲讲秦皇立嗣的故事。”
陈平闻言便知晓方才的心思被巧娘看透，当下赶紧说道：“师尊，现下我已将三字经里边的字识透，能否开始教我其他学问了。”
可这招祸水东引巧娘才不会上当，慢条斯理同他讲起了秦皇立嗣，被赵高和李斯使计毒杀扶苏、蒙恬后立胡亥为帝的故事。讲完后还问着陈平有何感悟。
陈平不敢接茬，只是默不作声。
巧娘冷哼一声，说道：“差点便被你绕进去了，你是如何猜到我另有打算的”。
见着自己心思被识破，陈平无奈，只得解释。
方才陈平说出第三点时便已后悔，这本不该是他能说的，只是一时口快说了出来。本想着能够用话语搪塞过去，却不想被巧娘发现咬住不放。
陈平猜到巧娘收自己为徒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或是掩人耳目、或是敷衍了事，但绝不会是真心实意。既然猜晓了巧娘的心思，陈平自便知晓了自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而巧娘正好也是这般想着的，本打算糊弄过关，随意收徒了事，却不曾想，刚打算收陈平为徒便有了陈光月来侯府的契机，趁此机会，巧娘顺水推舟收了陈平，了却慕运晨的一块儿心病，慕运晨自不好说什么。巧娘也能一举两得完成了收徒的要求，落得自在。
陈平方才便是猜晓了巧娘的心思，才会有后来那般偷梁换柱的说辞。
“若说此事是我一开始便知，那是唬人。我也是方才师尊同我相问，我才知晓的”陈平解释道。
巧娘闻言，顿时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罢了，既是你自己猜测得知，那便先这般吧。”
随即巧娘忽的严肃到：“既你能这般聪慧，那自今日起，我便真心授你所学”。
陈平的聪慧巧娘已是见着了两次，她也是真起了爱才之心。才同陈平这般说道。
瞧着巧娘不似作假的话，陈平也是点了点头。但并未同巧娘得寸进尺相问她的真实姓名。若是真如此，陈平猜想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怕又是会付之东流。
“方才你说三字经你已全部识透，那从今日起我便教你千字文。还有你的书法也不可丢，每日将原来的摘抄量加一倍。”巧娘安排着陈平的学习内容到。
“现在，你便先将今日的摘抄完成吧”。
陈平不敢反驳，自是遵言行事。
…………
被暗卫送至潼关的孩子们，这日迎来了新的买主。
“欢迎我的朋友”一名浑身带满银饰的魁梧外族汗子张开双臂同暗卫首领拥抱了满怀。
“敖日涅尔钦，此次送来的这批货不同往日，全是幼童。你能吃下吗？”领头者沙哑着说道。
“这个嘛，肯定是吃的下的，但是价格嘛就没法同以往相比了。”敖日涅尔钦说道。
早些时候，暗卫便收到了飞鸽传书，让着他们来此处同涅尔钦交易。只要价格不是太过分，便将这群孩童卖于他。
“你想多少”领头者问道。
“先验货嘛，验完货嘛在谈价的”这外族也是个精明的主儿，才不会没见着东西就把买卖定下，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闻言，领头者带着敖日涅尔钦七拐八绕来到一处低矮房屋中。
里面的暗卫瞧着是自己的首领，早些便打开了门，迎着两人进了屋。
涅尔钦进屋后便瞧见被看押在一堆的孩子们，在这群孩子惊恐的面色中，涅尔钦随即向前两步离得近些想瞧清楚。
这些孩子哪见过这般模样的外族，一时间皆是吓得不轻，一个劲的往后躲闪，想离他远些。
瞧看了一番后，涅尔钦才说道：“这群孩子怎的这般消瘦嘛，怕是卖不上价嘛”。
领头者又怎会不知这是故意杀价的说法。随即不加理会他。直接问道：“你出什么价。”
思索一番后，涅尔钦说道：“我们都是朋友的嘛，朋友是不能欺骗朋友的，我给你嘛五两银子一个人，你看怎么样”。
领头者闻言差点没被气乐了，这贼腌臜还真敢还价。五两银子一个，怕是一头牛的价都不止这个数。
“敖日涅尔钦，我家主公说过，这些个孩童最少二十两银子一个。少了这个数就不必再谈了。”领头者直接回绝到。
“二十两？我的朋友，这怎么可能啊。若是中途没有任何损失，我倒也可以同你这般交易，可你不知道，这一路北去好些孩子会受不了这长途跋涉，在半路就没了，我承担的风险很大的。二十两我会亏死的。”敖日涅尔钦闻言惊声尖叫到。
但是瞧着领头者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涅尔钦又赶紧接话道：“要不这样吧，我的朋友，十两怎么样，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领头者二话不说便要将敖日涅尔钦请出屋门，涅尔钦瞧见这般，赶紧说道：“十五两”
但领头者不为所动，继续拉着他往外走去。
“十八两…”
“二十两！！！”
领头者停下了脚步，敖日涅尔钦嘟囔着：“哎哟，我的朋友，你的脾气真是太倔了，就让着我多一点嘛。”
“我家主公知晓你卖到草原上的幼童是什么价，这些个足够你赚三十头牛回来了。”领头者鄙视着回话道。
闻言的涅尔钦只能讪笑着，不接话。
谈好价格之后，涅尔钦让着暗卫们帮着一起将孩童送上了马车。准备着今夜便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