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六 章 “桃花庵”
当沈月溪念完这四句话,院内一片寂静,除了虫鸣鸟叫声外,院内里不再发出丁点声音,众人都沉浸在这四句诗词中,就连魏子目也在心中惊叹此子的才华,不过如果就单单如此的话,她魏子目还不怕他。
而就在在众人睁眼回魂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青衣男子淡漠的声音。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不等周围人反应,沈月溪直接念了八句,此时围观的学子早已经不在那傻站着了,而是冲进算术课室班里拿出纸笔把青衣男子念出的诗词全抄录了下来,有几名诗班的学子因为太激动,手抖动太厉害而污了墨迹,不得不换了几次纸张。
魏子目此时感觉胸口发凉,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胸口,尽量把身子往前倾,如若不这样做的话,她怕一时站不稳会摔坐下去。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念完此诗后,沈月溪故作高深把折扇一收,恰巧此时,去取银票的学子刚好跑了回来,手上明晃晃的拿着一瘩银票,沈月溪直接一个眼神直接甩给沈思衡,然后大步离开,留给还在回味诗词中剧意的众人一个深深的背影。
沈思衡跟着武兄这几天,哪里还不懂他这个意思,直接走上前一把就夺过学子手中的银票。
“呸!”沈思衡往手指上吐了点口水,直接当着懵逼的女学子面前,点起了银票。
而被抢走银票的女学子,正要质问眼前男子时,突然发现周围的气氛和她离开前的气氛完全不对。
再一看她的老师,此时早已跌坐在地上,双手指节发白,眼中升腾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是恨、是不甘、不敢置信。
“老师~”
女学子也不管周围还都张得大大嘴巴的众人,她快速的跑了过去,双手扶起跌坐在地上的老师。
被扶起来的魏子目,神情凄然,嘴中一直念叨着:“我输了~、我居然输了····”
边说着话她也往来时的路返回,此时的她好像被抽空了力气,脚步轻浮,好像随时吹来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
“这都是怎么啦?”
直到此时沉浸在诗词中的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有的人连连拍着大腿嚷道:“好诗!好诗!”除了这句话,他居然拿不出能形容此诗绝妙的诗词句子来。
而回过神来的袁老,直接小跑回他的课室班去了。
‘此子无论算术、诗方面都堪称天纵奇才,能轻而易举的就算出院首所出的题,诗才方面更是绝妙,看来我大西国要出一名旷古绝今的大诗人了!’
“老夫一定要把他拉进学子府做院老!”
“祝有财速速去文书阁把那只红鸽拿~”
“啊~老师你要红鸽做啥?红鸽可是学子府出了非常紧急的大事才能派上用场的,一旦用上,此鸽必死,一年培养出的红鸽就那么几只····”
袁老本是笑着的脸马上就沉了下去,声音严厉的说道:“还不快去,这些规矩我做为学子府的院老会不懂?”
“是弟子逾越了。”祝有财一见平时和蔼可亲的老师居然发了这么大的火,忙做礼,转身往文书阁的方向跑去。
而留在算课室院外的学子,算术班还在抓耳挠腮想刚才青衣男子出的那道算术题,而诗班的学子则人手一张手抄的诗词,每多念一次,就发出深深的感叹!
——
而出了学子府的沈月溪表面装做一脸平静的接过沈思衡手中的银票,因为她现在可是一个高冷少言的青衣公子,而内心沈月溪嘴角都快笑歪了。
‘哈哈两千银加上前面卖掉的首饰三百三十两、七百五十两是府里摆件的银两这样算下来的话,离三千六百两只差五百多两。’
‘继续加把油,就快还完银两了,无债一身轻啊!’
“武兄,我越来越崇拜你了,简直神了,你当时都没看到陆冬瓜和那妇人一脸不敢信、吃瘪的表情,可笑死我了。”
“对了,武兄急着走,袁老的那一百多两银还没拿了,要收吗?”
“收,怎么不收?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也是!赶明儿我找个时间再去一趟学子府。”
哈啾~
正在奋笔疾书的袁老莫名的感觉后背有点凉,揉了揉鼻子继续在书信上写着。
平阳郡的第二天,食仙饭馆有一个大诗人加大算术家的风声不径而走,传闻此人,诗词歌赋造诣,只是厌倦了世俗,才来这平阳郡,只为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
而那首以桃花而命名的诗词,不止在平阳郡传,更是被学子府的学子写在书稿,散发到全国各地。
“食仙”饭馆名声就这样被传扬开来,以至于沈思衡第二日到开门的时辰,食仙饭馆店外已经排满了人。
等沈思衡开了一扇门,人还没站稳,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众人,蜂拥而上,全部挤了进去。
食仙饭馆本就小,店里就八张方桌,人群一拥而进,很快店里就人满为患,先进店里的还能有张长凳坐,后面进来的人也不管了,除了柜台用东西挡着,店里早已站满人。
沈思衡和小六子直接傻眼了,直接被围在了前厅动弹不得,沈思衡是直接骂娘~
等了半天,才知这一大群人,一大早在这等着不是为了吃东西,而是为了见青衣男子,在沈思衡百般确认青衣男子今日未来饭馆后,众人这才散了去。
青衣男子确实没去食仙饭馆,因为沈月溪压根今早连府门都还未出,此时正带着她的亲亲小可爱——小桃在厨房里捣鼓着什么?
火房里的小桃正一脸疑惑看着眼前的各种罐子中间还用竹子做管连接着,火房的李婆子正一个劲的往灶房里添着柴火,而沈月溪正一个劲的盯着竹管的末端。
当竹管末端慢慢有一股清澈的小水流,流出来的时候,沈月溪直接跳了起来。
“成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