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狠戾陛下的怀中宠(四十二)
江乾北捏着手中虎符放在手中仔细把玩,他目光中带着若有所思,末了,随意地将虎符扔在一旁,将时然 搂的更紧了些。
—个破铜烂铁的物件罢了,如何跟他的乖崽相提并论?
窗外的雨声连绵不绝,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并不小,时然的眉毛小幅度地皱了皱,睡的明显不似平常那般 安稳。
江乾北伸出手指抚平他的眉头,眸子微微敛去深意,将被子帮时然娇软的身躯盖好,套上外袍转身出了金 屋。
去了养心殿,江乾北提起毛笔写了封信,趁着雨势暂停时飞鸽传书给了肖晏修。
看着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向远处直至再也看不见影子,江乾北这才收回目光。
他抬头看着养心殿内挂着的装饰,无一意外,全是时然。
有他为他亲手画的画像,亦有他思之如狂时提笔写下的毛笔字。
拿自己潦草狂乱,却又彰显了一股子霸道之气。
他可以背负暴君的骂名,可他的乖崽绝不行。
他自己都舍不得多说一句的小家伙,又怎能让他人辱了名声?
肖晏修收到飞鸽传书时,正将尧垣抱在榻上轻轻吻着。
鸽子咕咕的叫声一直在窗外,尧垣深知这是主子的信鸽,连忙推了推他的胸膛,眸子瞥了瞥窗外,示意着 他。
还亲啥亲,开窗户啊!
肖晏修轻啧一声,面若冰霜地推开窗户,将信鸽取了进来。
掏出里面的信纸,肖晏修看着上面的内容。
【南部恐有涝灾,朕已派户部尚书前去治理,此人和当地知县有勾结贪污,你记得派人就出来一举抓获, 顺便派信得过的人去治理洪灾。】
肖晏修有些诧异,他勾着唇角,眸底有些惊喜。
江乾北已经开始动身处理那些贪污的腐败官员并且动身治理涝灾,这可以说是相当好的一件事。
看来时然是真的做了什么才能让江乾北的心境得到变化,甚至迫不及待地治理灾情。
不过肖晏修打死也想不到,江乾北之所以这么着急治理涝灾,纯粹是因为时然的睡眠质量得到了影响而
已。
他对时然的宠溺,早已到了骨子里,印在灵魂中。
所行所作所念所想,皆是时然。
他走到案几前捏着毛笔,回了封信给江乾北。
鸽子揣了信,又吃了点鸽粮,再次振翅高飞,冲入阴翳的云层中去。
尧垣有些好奇地走到肖晏修身旁,开口问道:“你刚才写了什么? ”
肖晏修挑眉,笑容中带着一丝邪气:“想知道? ”
尧垣心头一跳,只觉得他现在这副模样自己万分熟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个人做过类似的表情。
只可惜这种感觉仅仅一瞬间便消失了。
“不想。”深知肖晏修不怀好意,尧垣瞬间打消了好奇心,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晚了,现在可由不得你。”肖晏修拦腰搂住尧垣,直接把人往床榻上一扔。
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带着故意的成分,肖晏修啃咬着尧垣的嘴唇,似乎是在为刚才被鸽子打扰的不愉 快泄愤。
尧垣被困在肖晏修身下,整个人都有些无助,被啃得嘴唇红肿,他终于求饶了。
“我错了…你快停下快停下。”
肖晏修捏着尧垣腰间的软肉,眉毛单挑起:“你该叫我什么? ”
想起昨天夜里肖晏修逼着自己叫的称呼,尧垣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连着脖颈都在泛红。
“你若不叫,我也不介意再狠点,毕竟你是知道的,我什么都做的出来。”肖晏修语气不急不缓,可捏着 腰间软肉的手却微微用力。
尧垣被吓了一跳,连忙抖着嗓子,声音细若蚊呐地叫了一声:“相…相公。”
得到了满意的称呼,肖晏修吻了吻尧垣的鼻尖:“嗯,这才听话。”
他翻身起来,将尧垣的外袍带走,临走时还不忘了回头抛了个媚眼,真真是好看又可恨。
“为夫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吧,甭想着出去,除非你想裸奔。”
尧垣气的咬牙切齿,将枕头用力扔向窗口,怒吼一声:“滚!! ! ”
他的里衣是肖晏修一手准备的,薄如蝉翼,透风且清凉,极为舒服。
可这里衣太过单薄,若是他真的不穿外袍就跑出去,只怕和裸奔也没什么区别了。
想他曾经暗阁的领头侍卫长,年仅18岁便已成为主子身边最得力的属下,武功更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无论怎么看,他也算得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怎么就陷入了如今这副被欺负的想走不能想逃被抓的困难场 面?
乔羽凝被留在府邸里镇宅,她吃着点心躺在摇摇椅上,一派安逸舒适。
鹰啸声传来,乔羽凝睁开眼,看着天空之上盘旋的鹰,心里忽然突突跳了起来。
根据她以往的经验,她师父绝对没有好屁。
颤颤巍巍从鹰脚上拽下信,乔羽凝看完差点没吐出来。
【吾徒亲启:如今南方涝灾,为师同你师娘还在处理瘟疫一事尚未了结,你久不出门,如今也该历练历练 自己,此次涝灾,为师亲自向皇上推荐你去,切勿给为师丢脸。】
处理瘟疫?是他妈边处理便秀恩爱吧!
乔羽凝只觉得一口老血吐不出来,整个人都想口吐芬芳。
她师父分明就是自己不想去所以才派她这个养老咸鱼充公的!
翻到信封背面,乔羽凝忽然发现纸上还写了一排小字。
凝神一看,乔羽凝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有些不敢置信起来。
她师父疯了吧?这都敢想? !
乔羽凝连滚带爬收拾好行李包袱,当天夜里就踏上了去南下的路。
她还是先出了皇城避避风头吧。
江乾北批着奏折,御书房内燃着养身的熏香,他闭上眼,开始养起神来。
恍惚间,他梦到了自己刚刚登基的时候。
梦境中,他遇到了一个老熟人,德妃。
江乾北登基的那天,乌云密布,似乎连天都在同他作对。
可江乾北毫不在意,他身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锋利又深邃的五官在他站在大殿的顶峰时,被所有人所仰 望。
大臣和奴才们一一跪下,可江乾北知道,他们有的不是尊敬,仅仅是畏惧罢了。
他们畏惧他这个将自己弟弟剥皮挂在城墙上后又逼宫造反的怪物。
那又如何?
没了时然,他本就是怪物。
就在太监宣读圣旨时,德妃忽然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她衣冠破乱,眼睛里还带着癫狂的笑意。
看着江乾北,德妃更加得意了,眼底的贪婪怎么都藏不住。
“哀家的好儿子,想不到你竟还有这一天,哀家果然没看走眼。”
江乾北看着德妃的那张脸,她在路上刺杀自己险些伤到时然的那一幕瞬间涌入脑中,变得无比清晰。
他咧着嘴,笑意不达眼底:“不过是浣衣局的贱婢,胆敢自称哀家?好大的胆子。”
德妃的脸色顿时扭曲起来,他指着江乾北的脸,站在下面,尖声叫着。
“江乾北哀家可是你的生母!如今你登上皇位,哀家理应当是太后,若不是哀家生了你,你能有今天? ! 不知感恩的东西。”
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江乾北仰着头,嗤嗤笑了起来。
“你派人杀朕,任由那些奴婢将朕踩入泥中时,可曾想过,朕会有今天? ”
德妃面色一僵,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那也不过是哀家对你的考验罢了,如今你已成了皇帝,还不帮 哀家把奴籍去了? ”
“朕从没有母妃,区区贱婢也妄想枝头变凤凰?愚昧。”
江乾北的语气嘲弄,一字一句戳进了德妃的心尖里。
德妃发了疯的一样想要冲上来,却被侍卫死死揽住。
江乾北抬手,示意所有人松开德妃。
德妃见无人敢拦,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上去。
“哀家是你的母后,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你难不成还想弑母? ! ”站在江乾北面前,她看着江乾北的 脸,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她似乎从未仔细观察过自己的儿子。
自从他出生起便不受先帝待见,所以她心中便也恨起他来。
她从不曾把他当做儿子,既然不能争宠,无缘皇位,那她留他又有何用?不过是蒙羞罢了。
江乾北腰间别着荣霄,他微微上前走了两步,声音很低,可德妃却听的一清二楚。
“现在,朕才是皇帝,这世间权力的巅峰,若我说你不是,你便永远没有可能是朕的母妃。”
江乾北看着德妃扭曲到发疯的脸,满意的笑了起来。
“对了,忘记告诉你,弑母这一事,朕等了将近十年,现在也算如了愿了。”
说着,荣霄出鞘,划出一道剑气,将德妃整个胸前划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他看着德妃死不瞑目的眼睛,笑的癫狂起来。
没了,他现在什么都没了。
大仇得报,却也永远失去了他的乖崽。
恍惚间,江乾北听见了追魂铃的声音,瞬间睁开眼睛,梦境也戛然而止。
他勾起唇角,眼底戾气舒缓消散。
这个摇晃的频率,他的乖崽应当是饿了,正在等着找他想要撒娇呢。
作者有话说
江哥:“我老婆睡不好,你去处理一下。”
肖哥:“安排上了。”
凝姐:“我懂了我是个工具人。”
更新有点晚了万分抱歉,今天写了五个小时,废稿四千字,才写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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