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僧一道
观铃在知道段小元的技能后，告诉钟墨等人：
“大概是一千多年前吧，观家出了一名天才少年，好像是爷爷的太爷爷来着？他的结丹技能就是幽灵体，受到一个高人的指点，他知道了幽灵体的进阶技能正是大名鼎鼎的九幽灵体，还记录了详细的修行方式。”
钟墨对这个技能依然不是很有信心：“你这先辈一千年都没活到，那这技能在仙境也混不开啊？”
观铃白了钟墨一眼：“不许说我祖先的坏话！他没有能够去仙境，卡在结丹境了。”
“这怎么是说你仙辈坏话，他这修炼方式没问题，会卡在结丹境？”
“因为我的那个先辈是男的，这个锻体之术更加适合女的，男的修炼要困难多得多。不仅如此，当时大新内忧外患，根本就不会给他们成长的时间，先辈仅仅小成，就上了战场，最终牺牲。”
钟墨点了点头：“唉，机缘啊，结丹随机性还是太强了，男的获得了适合女人的技能，也真是倒霉。”
“顺便一提，我的修炼模板，就是幽灵体。也是因为机缘巧合，解锁成了风之灵。这两个技能都不弱就是了。”
“我是感觉风挺弱的，之前那个风神，明显不如雷神。”
观铃不爽的打了钟墨一拳：“那是外丹宿主不行！风才不弱！”
钟墨笑了笑，他依然觉得观铃的技能和钟黎、三公主等人相比没有竞争力，但此时他继续和观铃讨论这个话题并没有任何意义：“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但是有赌的成分，你要不要试试？”
“说说看。”
“一般来说，精神生命体炼化完五脏后就是圆满，就代表全身炼化并且强化。但是在我那个时代，可没有外丹。严格来说，外丹其实也是身体的一部分，也是可以炼化的。”
观铃是个聪明孩子，一点就透：“你是说让我尝试炼化外丹？”
钟墨点了点头：“炼化外丹，根据情况再决定是不是要重新结丹。赌的成分是，前无古人，没有人这么试过。”
“你自己怎么不尝试？拿我当小白鼠？”
钟墨露出自己的寿厄符文：“不，我不能结丹，即使精神生命体修炼圆满后，我也不会结丹，如果我结丹，搞不好就……总之，我注定要走另外的道。但你不一样，你可以试试。”
观铃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一副狐疑的表情：“你是不是嫌弃我的技能不强？”
钟墨非常坦诚的表示：“众所周知，强者从来不依靠技能，老婆很强！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怎么炼你自己定。我不是好的老师，段小元要是早点遇到你，可能会有完全不一样的修炼生涯吧。只是对于精神生命体，我肯定要比你懂一些。”
“行吧……我会认真考虑的。”
空历2026年，2月1日，钟墨寿命还剩15年146天。大新王朝，望天州，西子寺。
观铃、钟黎和段小元去修行了，观自在也一起去了，他们这次修炼的地方不是仙境，但也是一方小世界，里面盘踞着一个比较大的宗门。
大家都不在，钟墨也没心思修炼，和三公主一起来到了西子寺。三公主不信佛，但是向善，经常会去寺庙。当然，两个人都使用了改变外貌的法器，大小都是名人，不这么做往往会引起不小的骚乱。
相比于之前会飞和会丰，西子寺的主持会尚没有那么多杂念，一心积德行善，弘扬佛法，在整个大新和佛教业内都有着不小的威望。
三公主上香祈祷的时候，会尚过来给钟墨施了一个礼：
“弥陀佛，朱砂侯和三公主大驾光临，贫僧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会尚胖乎乎的好像弥勒佛一样，虽说佛是无相的，但钟墨认为这种长相的佛至少不会让人难受。但问题又来了，为什么和尚一般都吃素，却依然容易胖呢？
钟墨还了一个礼：“我觉得会尚高僧和会丰那帮玩意不一样，您可以说是真正的出家人。”
“不敢不敢，朱砂侯你们来了，就留下吃个粗茶淡饭吧。”
西子寺的斋饭是真正的斋饭，味道不错，食堂一楼也对外开放运营，人来人往的不少。楼上是会客厅小灶，人比较少。西子寺完全不避讳这种商业行为，会尚不认为僧人做买卖是可耻的事情。
三公主美美的夹起一个笋片，最早的春笋，食材新鲜，稍加料理就会很好吃。
“这才是斋饭啊！之前被养生堂的斋饭恶心到了，好久都没有吃过了。”
会尚双手合十：“弥陀佛，三公主，那件事我再一次表示抱歉，佛门出了这种事，我们所有僧人都面上无光。”
钟墨看了看楼下来来往往的客人：“出家人这么多，云龙混杂很正常。一两个坏老秃，并不代表所有的僧人都是坏的。况且，西子寺是纳税的吧？就凭这一点，就能长久和大新皇室和谐共处了。”
三公主一脸鄙夷：“虽然你说的对，但是佛门之地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吧？”
“房间里面有大象，我从来不会装作看不见。佛教的无序发展，对于统治阶级来说不能接受的就是不纳税，不服兵役。现代战争都是比拼的结丹境人数，兵役压力小了，剩下的矛盾就是纳税。很明显的问题，你怎么一定要要装作看不见呢？”
三公主作为民间和皇室都认可的继承人，当然知道钟墨说的是对的：“房间里面有大象我当然看得见，你看见了，我也看见了，会尚长老也看见了，但是只有自作聪明的人才会四处科普。最讨厌你这一点了！傲慢自大！”
钟墨有些委屈：“有观铃管着，我现在好多了好么……不过我挺好奇的，老和尚要是不做买卖，其实也可以不纳税吧，只要打着积德行善、普度众生的招牌，皇室想要收税也会投鼠忌器。”
会尚双手合十：“弥陀佛，朱砂侯是有能力之人，陷入贪嗔痴的困局，贫僧倒是认为情有可原。至于纳税，贫僧认为，尘世间的修行，就要真正的融入到尘世间，我佛不是高高在上，普度众生不需要高高在上的佛祖。”
“……有点意思。对了，最近好像有个更加狂妄的僧人在望天州活动呢，号称清醒人，就连我都没有这么大的口气说自己是清醒之人。”
钟墨和三公主来到西子寺的主要目的就是来调查这件事，七弯八拐的终于把话题引到这个上面了。钟墨和三公主也不太好直接质问会尚，毕竟这老和尚人确实不错，所以费了一番功夫。
钟墨表面是傲慢自大，但实际上却是个相当有原则的人，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有理有据的。
“清楚，我已经让师弟去找这家伙去了。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僧人，我会尚也不容他。”
宗教这种形式，涉及的面非常广，但也正是吸纳的三教九流的人太多，经常会出现一些败类，佛教受众面可以说是各个宗教的牛耳，清理一些败类是会尚这种有威望的大师日常工作之一。
但佛门毕竟也是一个小江湖，里面也会有一些人情往来，之前会丰的事情，会尚其实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会丰和灵山有着良好的关系，会尚一直没有动手。这件事一直影响着会尚的佛心，他现在面对朱砂侯都会感到一些惭愧。
钟墨点了点头：“如果是会尚你的话，这个妖僧我相信一定会伏诛的。那这家伙我们就不管了，静待您的好消息。”
钟墨的话，表面上是不再插手，实际的意思，如果解决不了就是会尚的问题，只是换了个让人更加接受的说法。钟墨在这个时代呆了比较久了，多少也受到了大新谦和中庸的主流文化的影响。
吃完斋饭，钟墨和三公主又去了一趟东升观，一庙一寺对立而建，这表示在望天州，宗教并不是一家独大，佛教和道教都有着大量信徒。甚至说，小的宗教，比如崇拜尘仙子和三公主的小型宗教，也有很多。
东升观的观主是无崖子，钟墨和三公主来到观前，钟墨犹豫要不要进去：“和胖和尚不同，这老玩意可不是什么好饼。乌鸦帮就是他们成立的，然后接受了野猪人的投资。buff都叠满了，要去会会他？”
三公主用真实之眼看了看：“没有精怪盘旋，算了，交给钟云他们吧。毕竟我们算是大新的最强战力，不能什么事都亲自去做。”
就在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年轻的道士拦住了他们两个：“无量天尊！两位道友来都来了，怎么不去观内小坐？东升观可是有不少能人仙长哦！测字卜卦样样精通！”
钟墨立马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唉，道兄有所不知，我们夫妻俩刚从西子寺过来，会尚老僧说，我们这件事，在望天州没能能办，让我们别幻想了。”
小道士立马来了兴趣：“唉呀，佛家解决不了的事，你刚好找我们道家啊！俗话说得好，佛本是道，佛家那些技巧都是从我们道门学去的。”
钟墨摸了摸三公主的肚子：“唉，还不是这里的事。我这小娘子废物的很， 嫁过来后，一直没有身孕。真是把我愁死了！”
小道士一愣，这不巧了嘛：“害！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就这事啊！交给我吧！道友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今晚我让师父登门拜访！杀条龙捉个凤凰，我们可能办不了。但是不孕不育，简直就是专业对口！”
钟墨告诉了小道士一个地址，毕竟钟家大家大业的，闲置房子多的很。
走远了之后，三公主笑嘻嘻的取出一块玉佩：“证据！你就等死吧！”
“真是无情莫过帝王家，我替你们办事，你还想着害我！不过我感觉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也许不是那个妖道，只是个骗色的道士，到时候就得牺牲下你了！”
“去你的！等会就让你男扮女装去勾引采花道士！”
夜，钟墨在约定的地点等着两个道士，虽说是个闲置的房子，但这里还是有下人长期打理的，整体很干净，也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钟墨让钟云找了几个便衣埋伏在周围，没有投入大量的人马，不管对面来的是妖道，还是采花大盗，钟墨都有信心把他拿下。在三公主的使坏之下，钟墨幻化成女的，三公主幻化成男的。
晚饭时间过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两名道士前来拜访，小道士就是白天碰见的那位，年纪稍长的中年人留着一撮油腻的胡子，看着就不太舒服。
一见还算是大户人家，油腻中年道士让小道士在门外候着，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幻化后的三公主热情的过来迎接：
“仙长来访，有失远迎！鄙人已布下薄宴，咱们边吃边聊。”
油腻道士显然不是来吃饭的：“无量天尊！贫道已然辟谷，山间的朝霞和露水就够了，凡人的吃食已然不需要。先生把娘子请出来吧？”
幻化后的钟墨娉娉婷婷的走了出来，他以前系统的学习过如何模仿女性，在幻化之下没有任何破绽。
相比于三公主的日常行为，钟墨有意的模仿了女性媚态，抬手投足间的一些细节，这个中年道士眼睛都直了。
“施主，贫道需要在内屋做法，到时候还请施主回避一下。”
三公主强忍着笑意：“仙长请！”
回到房间内，中年道士掏出一把桃木剑，然后引燃一个符篆，钟墨立马就发现，这个符篆燃烧的烟有问题，里面下药了。
好在精神生命体即便肺没有被炼化，也能长时间不用呼吸，屏住呼吸后，钟墨装作昏昏欲睡的样子。中年道士见差不多了，就上来上下其手……
最终查明，这个道士不是钟墨他们找的人，但确实是东升观的道士，后来道观管理层全部都失踪了，具体原因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