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交易（2合1）
空历2025年，9月13日，钟墨寿命还剩3年226天。大新王朝，望天州，养生堂，晚。
“钟施主，你带了这么多人来，贫僧可是害怕得很啊！不是说好了，要按我地规矩来吗？”
“老秃驴，第一次交易，来你这鬼地方，我可怕喝杯茶昏倒了，起来腰子没了。多带几个人，我也安心。”
会丰和尚背后站着两个魁梧的中年和尚，应该是筑基巅峰。钟墨则戴着上次来的面具，钟黎、观玲和冰儿都穿着一套刻有幻化符篆的黑色长袍挡住全身和脸，看不出是谁。
会丰看对面虽然多一个人，但是只有一个结丹，会丰也就放下心来：
“施主里面请！”
说完，会丰就带着两个跟班跳下了养生堂后院的枯井，钟墨和观玲也紧跟着跳了下去。钟黎和三公主虽然有点嫌弃，但这里也没有别的通道，只好不情愿地跟着跳了下去。
这个井的深度比想象中的要深很多。但绝对不到100米，到底后，没想到是一片如同竞技场一样空间，中央是舞台，周围一圈是观众席。
见人都来了后，会丰单手一挥，入口被岩石封死了，正是凭借这个特殊能力，这里才没有出现塌方。
岩石操纵者：舍利境专属技能。日积月累的斋戒练出的操纵自然之力，可以操纵岩石、泥土，修炼大成能做到移山填海。斋戒条件：不可以吃饭（供奉除外），每天需要徒手将岩石捶打成指定形状，修炼程度越深，岩石体形越大。
三公主暗惊，难怪之前她派人来调查这口枯井，并没有发现异常，直到今天她都对钟墨的情报保持怀疑态度。看来永远不可以小看对手啊！
“钟施主，你们在看台上即可，放心，今天你们包场了，找个位置随便坐。”
中央竞技场上面站着百来人，他们身体都比较瘦弱，但气色还不错，应该是临近切片的时候恶补了一些营养。
来之前，钟墨等人都配备了新型小型法器，这样他们4个不发声也能够交流。
钟墨：“冰儿，上面有眼熟的人吗？”
三公主：“切片的没有，应该不是养生堂的，都没见过。帮忙的和尚有一些是这里的僧人。”
观玲：“钟墨你不许这么叫她！”
三公主：“对不起，么么。”
钟黎：“不要用公共频道讲这种事啊！”
三公主：“小心角落里那个僧人。他至少是个舍利境，可能是我见过的最强舍利。以前在这里没有见过这个和尚。”
钟墨这才注意到，在中央舞台一群光头和尚里面坐着一个老和尚，其它人都是站着随时听候会丰差遣，只有这个人是坐着。看来这个会丰也是担心出什么状况，所以找了其它的帮手。
接着，钟墨便发现了一条黑色腊肠狗趴在这个老和尚怀里，看来就是这家伙了。钟墨恨不得现在就杀过去，但为了这个事件能圆满结束，还是先等演员到齐了再说吧。
“好了，各位观众们，今天没有拍卖，是钟施主的专场。钟施主之前是订购的50套五脏对吧？”
“不是100吗？”
“对的，但是今天交货是50吧。”
“是。”
“可惜，这些人不够呢，心脏和肺少了些，肾脏是全的。可是，钟施主，你知道的，心脏和肺少了，就没命了，一直都缺。现在可能只有30多个心脏，肺更少。”
钟墨没想到这个老和尚居然和他讨价还价：“我还以为你诱导这些人欠高利贷，或者直接绑来硬切的。看来你还是征得了卖主的同意？”
“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我们这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钟墨并不打算继续和会丰扯淡，直接和台上那些人对话：“老和尚给你们多少钱？我每人每个部位再加1两黄金，有没有人愿意的？”
发生了一阵骚动，其中一个小伙子壮着胆子说道：“我……我愿意！”
会丰恼怒道：“阿豪，你不是卖的全套吗？我全套给你8两，可没有坑你吧！”
“但是这个老板给得更多啊！我们命就一条，卖谁不是卖？”
骚动声音一下子更大了，其中一个人提议道：“要不我们还是用拍卖制吧！今天有老板，搞不好能拍得更多！”
“是啊，是啊！”
“之前拍卖心脏拍出个8金呢！”
“反正命就一条，最后一次我也想赌赌看。”
就在情况收不住的时候，会丰带着灵力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大家才安静下来。会丰不好意思的说道：
“钟施主，不好意思。看来今天的卖主有所变动，要不您还是参加拍卖？和大家一起竞争一下？放心！您是vip，您先叫价！没人要的部位，都是你的！”
“……”钟墨看了看时间，笑道：“你是不是早就准备这么做了？”
“哪里的话。我们这买卖向来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既然卖方不乐意，那我也就做不了主了。”
钟墨并不觉得惊讶，现在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随便你，不就是加钱嘛。”
会丰见钟墨答应了，才满意地露出了笑容，拍了拍手，一团佛光乍现，一间用岩石的小屋撤去，会丰的能力已经到了可以载人在地底流动的水平了，一下子，会场又来了不少人，这个人数显然是要比台上的要更多。
一个长相普通的青衣少女，大声喊道：“大家找位置坐，记住，只有和自己号牌颜色相同的，才可以做移植手术，不要拍错了！”
直觉告诉钟墨，这不是青衣少女的真面目，一定是用了幻术法器。
钟墨：“冰儿，看得出她的长相吗？是不是尘仙子？”
三公主：“对！就是他。她是凡人，她带来的一些人里面，除了患者，基本是炼气期，不用在意。”
观玲：“钟墨你不许这么叫她！”
三公主：“哎呀，现在正是关键时期，玲儿就不要因为这种事吃醋了。”
钟黎：“……”
钟黎已经无话可说了，她感觉自己就是多余的。青衣少女径直朝向钟墨，极不友好的语气说道：
“你就是破坏规矩的人吗？”
“我为什么要跟流氓讲规矩？”
“来这里参与拍卖的，都是需要器官移植的苦命人，你来这里就是破坏了物价！难道要他们等死吗？”
钟墨笑道：“那你也可以多出点钱，让老秃驴不要放别人来啊！你们自己分赃不均，怪我给得太多？”
青衣少女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钟墨。法器群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钟黎：“这个尘仙子好绿茶啊！明明自己往药里面加违禁品，现在好像和自己没关系一样！简直比青楼的仙子还脏。”
观玲：“是啊！这种人怎么配和冰儿相提并论。”
冰儿：“好开心，玲儿也叫我冰儿了，我要把昵称改了。”
钟墨：“先不要下结论，我调查过其它药房开的药，其实民间并没有统一的方子，甚至一些药房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都会加点别的。我们都是贵族，已经习惯了精良的医疗手段，用这个原因嘲讽平民的仙子，还是太早了。”
冰儿：“我今天检查过钟墨和鼠卫下属搜集来的药了，生尘堂有一半左右的药是对内脏有害的。”
钟黎：“果然，就是个绿茶。”
钟墨：“别吵了！现在演员都到齐了，冰儿，你可以让外面的人准备收网了。”
钟黎：“哼！哥哥是不是又动色心了？哥哥对女的总是下不去杀手！集美们，等会儿不要让这个绿茶跑了！”
钟墨不再理会钟黎，现在拍卖已经正式开始了。还没等会丰开口说话，尘仙子站起来对患者们说道：“再强调一下，大家一定要注意拍卖品的颜色。对了，这位老板，收集这么多内脏干嘛呢？”
钟墨笑道：“我家养了几只灵犬，有个老先生说，只要天天坚持喂给他们新鲜的五脏，就能突破到仙品。这不来这里收一点饲料吗？”
“你！”
尘仙子感觉钟墨是在嘲笑她，在座的很多患者也露出了不爽的表情，只是他们心里都有着更加担心能不能买到匹配的内脏，所以并没有过多表示，他们只是期待拍卖赶紧开始。
钟墨则是用余光不经意的观察着那个抱着狗的老和尚，似乎有点微表情，但钟墨也不能确定，所以他在法器里问道：
钟墨：“冰儿，看到情绪波动了吗？”
冰儿：“有一点波动，但不是来自那个和尚的。”
钟墨：“？”
冰儿：“来自那只狗。”
会丰劝解道：“哎呀，钟施主，你也不要故意激怒别人嘛。确实，这事我做得不对。来，你选一套，我先白送给你一套！”
场上的商品们被分成了五种不同的颜色，分别有青、褐、黑、蓝、白。即便是在这种地方，也不会轻易地使用和皇室相关的紫、黄、红。
钟墨正准备选，但他发现不管自己的手伸向哪一个颜色，都有很多人紧张地看着他。钟墨并不是嫉恶如仇之人，但也不是肆无忌惮之人：
“老秃驴你随机抽吧！各位的目光也太吓人了。”
会丰哈哈一笑：“其实我就知道会这样，每次拍卖我们都是抽的。”
会丰在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里面，抽出一个小球。
“黑色！”
说着，会丰就叫来一个黑色阵营的小伙，直接将他开膛破肚，小伙闭着眼睛咬着牙，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心、肝、脾、肺、肾分别用一个装满液体的容器装好，甚至还能看到容器里面的内脏在跳动。整个操作会丰相当熟练的用灵力包裹，确保没有任何杂菌侵入。
钟墨将五个容器摆在一旁，他可不想将这种玩意收进纳戒。钟墨注意到了观玲手在颤抖，一看就是要忍不住拔剑，他伸手牵住了观玲，才让她冷静下来。
钟墨：“老婆，我们准备了这么久，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等会儿一定让你斩个痛快。”
钟黎：“呜呜，好甜。”
冰儿：“嫉妒！”
会丰继续主持着：“那么，接下来，今天的拍卖就正式开始了。”
抽出一个黑色的球，钟会说道：“老规矩，从肾脏开始，以往呢起价是20两。钟施主，你今天是vip，你先报价吧。”
“全部起价50两，不要问我了，定金不都给你了吗。”
钟墨这个行为，又引发了很多人的不满，有些甚至已经骂出了声。不怪这些人不满。大新现行物价100两银子可以换1两金子，一般的成年人一年收入大概是5两银子，差不多2两银子就可以养活一家人。
以往的拍卖里面，遇冷的部位，20两、30两捡漏并不奇怪，但现在钟墨直接把起拍提高到50两，无疑得罪了很多人。
窃窃私语，逐渐变成了骚动，终于一个人站了起来，指着钟墨吼道：“你他妈是这些和尚的拖吧！就真的把我们这些老百姓往死里逼是吧！”
不仅是钟墨不理解，钟黎和观玲也很困惑，他们觉得，50两真的不能够算是一笔巨款啊！三公主无奈地叹了口气，在群里解释了下。
冰儿：“那个人看穿着应该是个渔民。一年毛收入大概20两银子，除去设备折旧和各种费用，一年大概能留8两银子左右。50两，需要不吃不喝工作6年以上。”
可是这个情况，钟墨也不能怂：“如果我现在降价，是不是就真成拖了？这样吧，要是冷门器官，只有1个人抢的那种，你们讲个故事，我觉得好听，就给你们便宜点。”
钟墨奇怪的条件，虽说没有完全打消人们的质疑，但声音确实是小了不少。继续回到拍卖，第一个黑色肾脏显然是热门器官，价格一下就突破了1金。超过1金后，钟墨也不再加价。拍得的人，感激地看了钟墨一眼。
接下来的肾脏，钟墨再次加到1金，最后勉强有其他人拍走。接下来黑色的脾脏也比较好卖。到了肺，就拍不动了，因为肺向来就是冷门器官。
肺其实和心脏一样，摘了就会立即死亡，但是这种东西很少有人需要移植的，风险大价格低，相对地卖的也少。
两锤之后，一个老人站了起来：“我来说个故事吧。很久以前，有一群神仙下凡，来出生的村落猎杀灵兽，血战了三天三夜。最终，神仙死了，灵兽也死了，最后逐渐地，那里就成了一个村。”
“村在哪？”
“大新南部边境翡翠城往西300里，仓木村。”
“有点意思，送你了。”
其他人见钟墨似乎比较好糊弄，下一个冷门的时候，又有人出来讲故事：
“从前有个人，斧头掉水里了，一个神仙出来问他，这个金斧头是你的呢？还是这个银斧头是你的呢？那个说，不是，我掉的是铁斧头。神仙一开心，就把金斧头和银斧头都给他了。”
“你是哪里听到这个故事的？”
“我出生的地方从小就有人说，我出生在天龙帝国，圣塞萨尔村。”
“有点意思， 算你5两银子吧。”
年轻人也开心地收下了。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的故事都得到了钟墨的认可。
“从前，有个小美人鱼……”
“狗屁不通！”
“从前，鲁国有个替父从军的故事……”
“没意思，过。”
……
逐渐地，拍卖进行了一半，一直坐在旁边的老和尚忍不住了，把会丰叫到一边说道：“会丰，你是傻子吗？这么卖，还不如打包卖给那个大冤种呢！”
“别废话，到时候好处不少你的就行了。我这是做好事，怎么能用钱衡量。”
“去你的吧！你要是做好事就不干这个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现在涨价，这帮人以后还会在我们这买吗？”
“放心，我有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