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男妃都爱我(3)
不过念及着刚才兆阳宫跑来的小太监说的话,他又缩着脑袋,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陛下。”
萧衍眉眼下压,神情尚透着一股冷淡阴郁,“何事?”
本以为将人杀了,心中厌恶烦躁的情绪会稍好一点。但是并没有。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道刺激着感官,萧衍又想杀人了。
握在手里的长刀刀面上还沾染着鲜红血液,滴滴答答的往下滑落,最终滚落在草地上消失不见。
他摩拿着手中刀柄,勉强压抑着胸中翻涌的暴虐情绪,声音暗沉,“说。”
“是,是兆阳宫。兆阳宫的殿下受了风寒起了高热……”
总管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压低了声音,小小的补充道:“刚刚兆阳宫里来了个奴才,说是想让陛下前去看看。”
话是这样说出来了没错,不过总管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他跟了陛下几年,就从没看到过陛下真的对哪个人另眼相待过。
似乎于陛下来说,还不如杀人来的痛快些。
兆阳宫的那位说来也是令人怜惜。
虽说是因为栗老将军手握重兵,背靠着老将军进的宫,但是私底下的人都知道,兆阳宫的殿下是自愿进宫,一颗心皆系在当今陛下身上。
就是可惜……陛下从未踏进兆阳宫一步。即使是逢年过节在召开宫宴时,也单单是冷漠不在乎的态度。
萧衍闻言似笑非笑,“你什么时候成了兆阳宫那头的说客了?”
总管当下噗通的跪在地上,“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望着总管不停磕头求饶的动作,萧衍面上神情淡了些,握着长刀的手一松,长刀跟着落在地上,响起一阵嗡鸣声。
总管浑身抖了下,脸色发白。
萧衍嗤了声,当下转身离开。
总管跟着慌慌忙忙的起来,扶了扶脑袋上的纱帽,跟了上去。原先跪在地上的太监侍从跟着起身,一起跟了上去。
后面留有的太监宫婢面色惨白的收拾着地上的尸首,目光尚且透着几分未褪去的惊恐。
萧衍去了兆阳宫。
躺在床榻上的青年还闭着眼睛,淡色唇瓣抿着,约摸是因为高热的缘故,之前透着病气的苍白面容多了几分红晕,看上了倒是莫名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说起来他纳入宫里那么多女人,凡是聒噪的,不听话的基本上都被他砍了七七八八。只有这个名义上册封的男后,进宫之后安分守己,乖乖巧巧,也没有整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以至于他都快要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萧衍眼神莫测,原先由于暴虐烦躁引起的稍显泛红的瞳仁也跟着变淡了点。
绿竹端着药走过来,看着站在榻边垂眸不发一言的帝王先是愣了下,很快弯腰行礼,“奴婢见过陛下。”
说话间,陷入浅睡的青年睫毛颤了一瞬,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睛。约摸是不甚清醒,脸色苍白的青年面上浮现了出了茫然。
眼前光线模糊一瞬转变为清晰,栗旬回过神,察觉到身边的冷淡注视,跟着偏过头,看了过去。
啊,传说中的神经病暴君,一言不合就砍头的主角攻,萧衍。
栗旬连忙起身,就要行礼,“陛下。”
厚实的被子滑落,露出来了里面白色的棉质寝衣,尚带着雾气的眼睛抬起,因为眼尾略微下垂的缘故,这般仰头看过来时,莫名透出几分可怜的无辜感。
萧衍冷冰冰的盯着人望了一会儿,然后在人就要翻身下榻时,抬手扌恩住对方的肩膀,施加几分力道,制止住了对方的动作,“念你尚在病中,不用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