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网恋（20）

    “……”

    议论声，欢笑声不绝于耳，可殷白却什么都听不清了，他脑海里一片空白，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他跪在地上，想要牵起这人的手，又伸手想要拂开挡住秋意额头的碎发。

    这个过程，他浑身剧颤，在秋意这张美到人神共愤的脸完全暴露出来时，血液瞬间倒流，像是被人当头一棒。

    “意意……”殷白想喊喊他，可他的嗓音哑得根本出不了声。

    泪不知不觉蓄满了眼眶，他极力忍住喉间的呜咽，却在抱起秋意，触碰到他冰凉的身躯时溃不成军。

    于是，围观的群众都错愣地看着这穿一身名牌的男人跪在地上，抱着衣着单薄的死者，泣不成声。

    ……

    秋意死了，他葬礼上来了的人很多，有殷白，有粟晨、龚轩，甚至还有贴吧他那群粉丝。

    独独没有他的亲人。

    “你就是意意的男朋友吧，这里是他的遗物，节哀。”粟晨端着一个小箱子，眼睛红得像是兔子，显然是刚哭过。

    殷白双手接住，砂纸一般的喉咙淡淡吐出两字：“谢谢。”

    他沉默着将自己爱人留下的东西抱在怀里，一眼扫过去有饭卡，钥匙，甚至有他最钟爱的一支笔。

    秋意不太爱拍照，但挂前方照片里的他笑得灿烂，只是可惜，那颜色是枯败的灰白。

    “秋意……”殷白喃喃着，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他想问，为什么不等等他，为什么不再为他坚持一会儿，明明马上就可以见面了……

    殷白确信秋意的死绝不是那么简单，右手的胳膊上满是疤痕，遍布牙印，甚至被咬得充血发紫发青。

    可笑吗？跟爱人奔现的当天是在对方的葬礼上，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渐渐的，人群散去，只剩下四人仍在原地。

    这时，一位不速之客意外到来，他献上了一支白菊花，又拜了三拜，看着倒算是虔诚。

    他站定，扫视一圈目光锁定到殷白，停顿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丢给了对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听。

    殷白敛下眼，这人他认识——陈亚亭。

    录音很短，但那天秋原张莹的对话全录了进去，一音完毕众人的脸色都黑了一个度。

    “操了又是这狗逼玩意，肯定是他害死秋意的，回去我不整死他我就不！叫！粟！晨！”粟晨没忍住直接骂了出来，而龚轩也转身去打电话了。

    “李秘书。”

    “在，”知道殷白想要问些什么，答，“秋氏，不足为惧。”

    “灭了，”殷白乌眸中翻涌着汹涛骇浪，看得李秘书心里发慌，“等会儿，去秋氏大楼逛逛。”

    陈亚亭见他们知晓了真相，打算深藏功与名。

    “等等。”殷白看了一眼李秘书，对方立马会意。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他没收，只是摆了摆手，语气懒散：“我从秋意那坑的钱不少，够了。他应该跟你提过我，我赚得确实不是什么干净钱，但是好歹我呢，不强买强卖，不干越底线的糟蹋勾当。”

    ……

    于是这天上流圈热闹了，围观了粟氏、龚氏以及顶流殷氏围剿秋家这一小门派的壮景，它甚至没能撑过两分钟。

    众说纷谈讨论秋家到底是怎么倒霉得罪这三家的同时，跟秋家有来往的门派也畏畏缩缩的不敢探头，生害怕一探自己也跟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