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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除贪杀无赦 恶人下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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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回:曹氏在那里一桩桩数落那刘知县与刘乐天两个的事情,又说到:

    那赵黄爷的老二做了京里四品的大官,如是与人好好的尚可与你疏通关系,把人赵家得罪个干净,你这哪里找关系?哪里找出路去?这华阳县哪个大家没被你两父子糟蹋过?

    刘乐天急道:让娘与咱走,你现在才说又甚用?你走不动,快快给我多多的的银子,把这府上的丫头子拿去卖了换成钱来,孩儿我是在华阳呆不得了,你们不走,我走。mwangzaishuwu

    刘知县在旁听了那些话走来曹氏身边说道:给他钱哩,让着他走,这回子我是要完了,这死之前把咱孩儿送出去也是好的,不带累着他,刘乐天道:你听听,这是咱爹说的话,可不是我乱说,咱就说咱爹不忍心看着咱与他受罪,你还不信。

    刘知县道:这王巡航的事情咱已经全部招了,趁着廖大人去了大江县你们能走的就都走罢,曹氏道:哪里走的成?如是抄家,知道人带着财物走了,岂不是罪加一等,我儿不要有这想法,连累不了你身上来,如是走了被朝廷知道,天涯海角也要缉拿与你。

    刘乐天道:怎的不累着我身上来,衙门好些事情与咱有关,如是被那廖大人全部问出来,没得跟着受死不成?娘是没见他那厉害的样子,咱再京里与他打过交道,把孩儿关着大狱里的就是此人,再厅上抽出长刀来直接把那人犯当庭砍杀了,当时唬杀的咱走不动道来。

    曹氏听了更是急,生怕刘乐天出了甚事情,与刘乐天打点好一切,带了多多的钱,叫刘乐天先去她自己的娘家永州去避一避,第二天做了马车,带了几车的狼坑之物,就没打算回来了,一路往永州去了。

    那家里的下人见风是雨的,听说自家的哥儿都走了,又不想自己卖来卖去的,趁着曹氏虚弱,家里无主家之人,把个刘府当客栈用,今日偷了一样出去,明日又偷几样,看着的把个刘府又空磬净了,丫头子小厮些走的走,跑的跑,去胡别古处接了群翻自己的身契,拿在手里狠狠地撕成碎片,道一声:这会子自由了,随着人嫁娶去。

    几个争抢东西的丫头子些,你看上你这件,人家也看上了这件,那小厮也看上了,闹的不可开交,后面直接打杀起来,谁胜利就谁得,刘知县还没落马已经成这样了,哪里还有以前的威风,自己的名都保不住了,还管你这多?

    整个刘府只有胡别古,与他的儿媳妇子,钟二嫂子,上头上看木材的钟二嫂子的汉子,蔡姐儿以前的几个丫头子与妙厨娘,曹氏无力道:你这几个是忠心的,现咱与你几个把你的生契给你,你们该走就走,这刘家马上要见底了,也是养不起你们的,你们另请别个罢。

    钟二嫂道:奶奶你就是拿了棒子轰我走也是不走的,咱这好日子都是奶奶给的,这大的岁数还指望甚?奶奶身边现在哥儿也是走了,这个样子难不成不要人伺候?我宁愿不要银子,也得与奶奶一起,别的外人怎说奶奶咱不知,只是谁人对咱好咱不管她是谁,就认准了是了,求奶奶不要撵咱走哩。

    胡别古也一口一口的说道自己不走,从太爷开始就屁颠的跟再身后了,老爷对咱不薄又说:奶奶等这廖大人回来,咱去与他说,用咱这条命,换咱老爷的,准行,咱是活够了,老爷还有儿子送终,咱的儿子被人拨煮了吃了死再咱前头,如今死了还有官府与咱收尸,如是死再那不知名的角落里面,谁人知哩。

    蔡姐儿几个丫头子也说要留下来伺候曹氏不肯走,曹氏与妙厨娘道:你是我那不孝子再午员外家里诓骗过来的,午员外这些年也没报官找你,想是知道此事,顾忌刘家的面子所以才这样,如今我那媳妇子早不在刘家,你本不是我刘府上买的,你如是要回家乡,现在倒是个好时机,与你几两银子做路费,你走罢。

    妙厨娘与曹氏下跪连声道谢,曹氏与了妙厨娘五两银子的车马费,放她回吴州了。

    廖鹏去了大江县,让汪为仁带他去找巡杭行与随从的三具尸体,弄在那乱葬岗里埋起的,那师爷带了一行人,拿起铁挖了几次也找不见,但见:

    瘴气环厉,老鸹盘顶,

    髑髅渗渗,恶臭嶙峋,

    白骨重叠,腐骼埋髊。

    一行人用素布包住口面,露出眼睛,以免尸气入侵,可怜那巡杭聪明英明一世,算不到自己的下场竟然是与这些乱葬岗的无主之人同穴一沟壑。

    廖鹏问道:可恶,到底埋与何处?如是在找不出来,回去治你们怠慢公务之罪,那师爷道:回大人,这事体已过去两年之久了,那时为了掩事,都是草草了之,这还有腐烂到一半的尸体,新旧重叠的一时找不得。

    廖鹏道:一个比刘知县还毒的官,我何必要亲自看你们挖出来,随即带人出了那恶臭腐烂之地,说道:限你们两个时辰之内找见,回了住处,沐浴换衣,再外面等他们的消息。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二刻,那师爷与汪为仁出来了,下面差哥一人手里提了个包裹,回来与廖鹏复命,摊开包裹里面是三具早已肉身腐烂,剩下的是三具白骨,被那地气腐的连骨头也是朽朽的,还有几片破布裹着的。

    廖鹏心道:这白骨之图有物了事,哪里管到底是谁的,事到如今哪有人来检查不成?嘴上却说道:何以见得就是王巡航一行人的?那师爷道:当初掩埋的时候是三具一起刨的坑,这尸体也是三具,这衣服上的样式还建在,小的认识,这是巡杭大人的尸骨无疑。

    廖鹏道:就把这三具白骨与我好好的拿回华阳县,我自由处置,与师爷道:你也一起去,这汪为仁的功劳也有你的一半,明知是巡杭大人的尸首,瞒了上面偷偷的埋再这乱葬岗,自以为神鬼不觉,不曾想着累累的白骨也有见天日的一天,说着更是破口大骂起来。

    这朝中尽是你们这些腐败的鼠辈,遇事不能周全,反而想尽各种歪门邪道逃避罪责,上下臣子混乱,只为功名前程,不为百姓表率。

    何为官也?守护百姓为官!何为兵也?抵御外寇为兵!

    如今反其道而行之,官不护百姓,兵不御敌寇,长枪箭茅都是直指百姓,这种脏官,贼人落在我廖鹏手里,杀无赦!

    汪为仁与那师爷听的一声冷汗,随即廖鹏道:把这三具白骨与我带回华阳,回衙门!升堂!

    廖鹏端坐堂上,堂下跪着汪为仁与师爷,廖鹏道:汪为仁你可知罪?汪为仁道:下官知罪,廖鹏惊堂木一拍道:省的汪为仁为大江县一县之长,与师爷狼狈为奸,隐瞒王斌善于其长随之尸体,埋于乱葬岗之内,至于朝廷四品命官,替天子列巡之重臣白骨暴露于瘴气之地。

    为怕罪责与华阳知县刘名文,麻绳知县赵丰综瞒天过海妄图公分罪责,以逃避朝廷的追责,现有认罪书并手印,现判:

    褫夺大江县知县汪为仁一切俸禄,品级,官贡,划消汪为仁贡生身份,与平人一般缴纳赋税田粮,内帑尽数充公,罚银一百两!

    省的大江县师爷本应协理知县,做耳目之聪,却不知轻重事理颠倒,以至于昏聩汪为仁,此种师爷本等为祸害,更不可让其近身官员之侧,否则百姓忧亦。

    重责五十大板,听候发落!

    廖鹏道:汪为仁你可服?如是本官在此地深究,让那被你迫害的百姓上衙门告状,你可知哪时候就不是这般还有命在,看你年轻的份上,本官与你一条命在,如是不服,拿出卷宗,即刻查案!

    汪为仁惊道:服,服,服,大人且休吧,小人知错了,留小的一条命罢,现在已是又无功名,又无官职在身,就是想害人也成不了了,廖鹏道:小人一旦有了权势,都与你一般无疑,如是拨了他的铠甲就如你这般怕死了,此后你好之为之。

    做好了口供,笔录,封了卷,把汪为仁的事迹一一叙述在内,处理好刘知县,准备给赵丞相一个满意的交待,以便后面行事。

    一行人回到了华阳准备处理刘知县了,一回来听人说刘家的人四散开来,跑的跑走的走,平日与刘知县出谋划策的刘乐天跑的也不知去向,廖鹏招来刘知县问道:可恶如此,你那儿子作恶多端同你连罪,既让他携了财物私逃?没有你们助他哪里跑的如此?罪加一等,快快与本官说他跑去何处,如是不招大刑伺候

    刘知县道:做了知县半身,这些个事情都是我一个做的与我儿乐天一些没有关系,虽然说他是一个贡生,可那贡生是朝廷花钱纳的,无半点职务在身,这决策之事在于我,与他毫无半点关系,求大人绕了他罢。

    廖鹏道:你儿虽是与你负狈首尾,蛇鼠一窝,因他不知知县,你这老鬼又把责任全部归集与自身,料定他死不得,这护儿心切,身为人父谁个不知?如是你不肯让他回来认罪,被我搜查出来问成死罪,你自己心里掂量,挂了海捕文书出来四处捉拿就不是能活的成的了,只有人头猪脑才想得出逃跑的这一说。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里去?还不快速速与我说之,好请他回来,刘知县脑子里一片浆糊,与廖鹏说道:那日大人走后不久,去了咱屋里那婆子的娘家去了,怕是现在正在路上行着哩,一时在哪里去寻?

    廖鹏道:再哪里的地界?估计得几多的日子才能到?刘知县道:去了永州,估计得三四月才到,廖鹏道:也罢,先将你收监,等你儿子回来再说,那刘知县到了此刻还如做梦一般,用手使劲捏了捏自己的大胯,方知这菩萨不是泥做的。

    刘知县被廖鹏收下监的那事情轰动了整个华阳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翠云山的张云龙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把刘知县十几年前与他称兄道弟送物品送银子的单子拿出来,准备要与廖鹏送去。

    走去衙门敲了两声,谎报了自己的名姓,廖鹏传了上堂问道所来何事?是状告就拿出状子,是冤屈就道明冤屈,张云龙道:不为冤屈,不为诉事,有冤今日也是得报了,再下刘龙玉,听说这毒害人民的大贪被大人收押下去,特来送此物,以便大人观瞻,双手递上与廖鹏两封保存完好的信件。

    廖鹏拆开信件看了起来,里面是刘知县阿谀奉承张云龙的话,与张云龙称兄道弟之话,廖鹏道:此信件你从何得来?可是刘知县真迹?这可是通匪的罪名,廖鹏道:却为刘知县手笔,上面还有他的章印,大人不信对照罢,廖鹏收了信不在做问,说道:多谢,请问尊驾是哪里人?为何有此重要物证?

    张云龙道:大人为除贪官而来,自然四面八方得道,刘知县恶贯满盈是他伏法的时刻,后面他的罪孽自然会显现的越来越多,大人何必执着与我是何人?不过是想他刘知县死无葬身之地的人。

    如今朝上这种官少,大人定要注意安全,再下敬佩大人,如是大人做了这华阳的知县从此遍就在无我这种人,这被刘知县掏空的华阳县,是需要休整了,廖鹏道:都是上面的旨意,特派我来查王巡航一案,张云龙拱手道:大人不必自谦。

    那王巡航也是当今天子派来的,刘知县送了一万两银票与他,他在那过书上用朱红的笔批了几句中听的话,说那刘知县爱民如子,把华阳治理的那叫一个齐整,要我这粗人来说,这巡航大人倒是死的不冤。

    廖鹏看了看张云龙道:你可是受过这做官的多大的冤屈,话里话外对着刘知县与巡航大人痛恨不已,张云龙道:这天下如王巡航一般的,如刘知县一般的可是少?咱要恨也恨不过来,如是这朝堂如大人这般的官居多,刘知县那般的官少,这自当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小的就不在此打扰大人了,望大人安好,廖鹏道:慢走不送!把那信中的内容一字一句念与刘知县听,说道:知县大人,再下比对了笔记,暗合的公章,这信必是你写的无疑。

    刘知县事到如今哪里有一点反抗的心?自己写那信是为权宜之计,只想那张云龙放了当时的刘乐天,哪里有通匪的意思?可那信中写的就如真的一般,岂是能容他狡辩的。

    华阳县有叫吴没鼻子的人,是个卖些挑物的走商,与那三年前弃了在困兽潭的船家是两亲家,自从那船家与两个水手逃走之后,船家中途偷摸着回家了一次,见那王巡航那事情渐渐已经平息起来,胆子也越来越大,只是还是不敢回华阳县来,害怕还有那后面的祸事,去了湖州另起锅灶还是赁了人家的大船,与那两个水手继续干那营生。

    中途那单索绥与他们走到了一起也是去了湖州,还是与人鬻笔舌耕糊口,见那湖州写东西的人不多,整天唉声叹气,说自己爹妈把自己的命生的坎坎的,做事情一些不顺遂,船家两个水手经常过来劝他,不如与他们一起来做个船上的营生。

    无甚事情时,去那湖里捕点鱼虾吃,比在这里看人脸色好,单索绥道:我这拿笔之人毫无力气哪里能去做这下贱之事?

    那船家叫冯老冒,冯老冒与他说道:不是与你同坐了那一条船,经了那大难,哪里有时间与你瞎扯,看你不过罢了,好心的提醒你,我们做的是下贱事?你这事倒是不下贱,就是有事没事要来与我几个要吃食,你也知道做下贱力气活的,那以后么,就别再来讨食了。

    内中那两个当初跳湖的水手也是如此说他,一个叫狗儿,一个叫牛鼻子,牛鼻子道:你单索绥没有这个命儿,弃了罢,照你说的那般,与人书办做了好的大媒人,按理说应当能去衙门谋个差事。

    怎的落入到他乡来,未必那书办不通人情,可见是你自己运道不够,人家如是促成了此等的好事,哪有进不去的道理?你小子不会与那书办了一个老婆子做新媳妇哩?

    单索绥道:放你的屁,我是与他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那张书办得了这多天仙似的美人,就去了一边不认账了,可惜我这费了那多的事情了,牛鼻子道:您就当咱放屁哩,今后别要来讨吃的了

    果然后面都不与单索绥吃的了,开始还坚持了点风骨,自己心里打定主意不去做那卖力气的下贱事情,学那陋室里的子啊子们的,一箪食,一瓢饮起来。

    奈何这肚里的饿虫却是不得答应他的,成三五天的吃不上一口饱饭,与人赊吃一个馍馍,一个扞饼,后来无人与他肯赊,这风骨是做不成了,硬了头皮跑去找冯老冒,说是愿意做着力气活来。

    牛鼻子道:你不嫌咱们下贱了?到底是这吃不饱下贱还是这营生下贱,出些力气陪些笑脸赚钱而已,哪里有甚下贱上贱之分?读那书把个脑子读坏了,倒是像那戏中的酸秀才一般。

    就这样这单索绥做了一两年的水手,本等一个白白嫩的白面书生,再那湖里风吹日晒的,使那气力活,弄的黑不溜秋的,整个的换了一个人,身子也壮了,倒是与那船家水手合得来,几个人一起经营那艘大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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