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入林

    洛衍思索着木牌，面上露出困惑。

    “看不明白？”鹤绫眸光一转，“看不明白正常，我未曾教过你。木牌写上的是……”

    “来自死亡的敬意。”

    洛衍冷哼一声，掌心泛起幽幽红光，瞬间木牌化为筛粉。

    “死亡的敬意？”洛衍拍拍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故弄玄虚。我和阿绫不需要这种东西。”

    话音未落，浓雾四起。只是一瞬间，便铺陈开来。

    “阿绫？阿绫！”洛衍眼前一片白茫茫，方才的从容荡然无存。

    “阿绫你在哪？别吓我……”

    洛衍掌中聚起火苗，却在刹时熄灭。

    是雾……有毒……

    洛衍意识到，却没做任何措施。

    没有反抗，他知道很快大雾就会带他去找他的阿绫。

    厚重的眩晕感袭来，洛衍再说不出什么，直直倒在地上。

    “阿衍，阿衍醒醒……”脸上传来柔软的温热，洛衍慢慢睁开眼。

    鹤绫低眉看着他，手拍着他的脸，眼中露出明晃晃的笑意：“醒了？”

    洛衍眼睛微眯，天光从洞口洒落下来，落成一片灿烂的金。

    “阿绫……这是哪？”

    耳边的泉水叮咚，带着鹤绫温润的嗓音：

    “无梦之都。他们给予的称呼。”

    “他们？”

    鹤绫但笑不语。

    “阿绫好像很清楚？”洛衍从地上爬起来，掐了个诀将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单手揽住鹤绫的肩：“那接下来我们去哪？”

    “找白泽。”

    “白泽……去哪里找？”

    “深水之渊。”

    “嗯？”

    鹤绫唇角微勾，“跟我来。”

    洛衍只觉手腕上传来巨大的力，像是要将他手骨折断般，被鹤绫强托着向前走。

    “阿绫阿绫，”洛衍脚下一个踉跄，随即皱了皱眉：“不用那么急，慢一点。”

    鹤绫猛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你……不愿意？”

    “什么？”洛衍微愣，面露不解。

    “为什么……你不爱我了吗……”鹤绫突然松开他的手腕，一步一步逐渐逼近：“为什么要拒绝……”

    “阿绫……你怎么……！”

    唇齿被撬开，带着蛮横和霸道的力量长驱直入。

    洛衍脑子空了一瞬，待看清鹤绫袒露的雪白，脑中的弦晃得波动开。

    他将他推开，语气从疑惑转为暴怒：“你是谁？”

    “鹤绫”眉梢微挑，将衣物向上提了提，满不在乎的笑笑：“阿衍，我是他呀。”

    “呵，你放屁！”

    “鹤绫”眼睫忽闪，忽的大笑起来，掌中泛起深蓝色光晕，向洛衍冲去。

    洛衍微微侧身，擒住他的胳膊向后翻折。

    “阿衍……疼。”

    下意识的，手上力道悉数化开。却因躲闪不及迎面而来的一拳，硬生生用拳头接下。

    “阿衍~”“鹤绫”发出甜腻的音，“来，向着这张脸下手啊。”

    “你到底是谁？！”

    “咯咯咯……以你们的话来说，我应该，算你的梦魇？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对我下得去手吗？”

    “召出你的灵锡剑，”梦魇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来呀，刺穿它。”

    “混蛋，我不准，你用他的脸。”

    两个阵法瞬间从洛衍脚下显现，一道赤红，一道深蓝，所属范围不断扩大，直至延伸整个洞口。

    “你是谁都好，唯独不能是他，你这是在找死。”

    金色符文形成环绕一圈，将梦魇围起来，从深蓝色法阵里源源不断的涌现。

    一道长鞭破空而出，狠狠抽向洛衍，却被洛衍单手抓住，微微歪头，眼中杀戮尽显。

    红色法阵最后成型，无数只手破阵而出，叫嚣着，嘶吼着狂欢。

    “成为我们的养分吧……”

    “咯咯……养分……美妙的味道。”

    手将梦魇的衣襟撕扯，露出烧焦的伤痕，遍布身体各处。

    梦魇却并不慌张，站在阵中，露出温柔的笑。

    洛衍心中慢了一拍，脑海中闪过当年鹤绫倒在自己怀中的模样，沾血的手指垂下……“怪我没能保护好你……”

    洛衍脑中一片嗡鸣，蹲下身无意识的抱头低喃：“不要，不要……”

    金色符文打入梦魇体内，嘴角流下猩红的血迹。

    “阿衍……是我没护好你……”

    “！！！”洛衍瞳孔一震，厚重的回忆涌上来，揪的他心生疼。

    “师尊……阿绫……”

    阵法受洛衍情绪波动，能量竟弱下来，最后被一道长鞭打散。

    梦魇踏着破碎的法阵走来，俯视着他，眼中带着不屑。“原来几句话就能让你这样啊……”

    梦魇高高扬起鞭子，鞭子上的倒刺依次排开，重重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