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房间

    鹤绫感觉自己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更何况他最近几日都没怎么吃饭，现下也只能吐一些酸水出来。

    洛衍给鹤绫顺着气，让他能好受一些。

    洛衍回头瞄了一眼，瞳孔微微张大，又转过头来温声细语的劝他，“阿绫，别看了。我们出去吧。”

    鹤绫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用手帕擦了擦嘴。“现在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只是这味道有点冲罢了。”

    洛衍微微侧开身子，挡住屋内光景。

    “让开吧。”鹤绫扒拉他。

    洛衍知道他决定好了，只能小碎步移动开。

    屋子很暗，但隐约能看出里面有不少长条状的东西。液体流了一地，耳边传来蚊蝇的嗡嗡声。

    密集且刺耳。

    鹤绫施法将屋子照亮，待看清一切后，心下了然。

    如果用两个字代替，那就是：废品。

    鲜少有几张剥了皮的人脸正对着门口的方向，绝大多数还是断裂的胳膊和脚踝。

    和一个房间有所不同的是，这个房间里的残肢有瑕疵。

    或是有咬痕，尖牙刺破皮肤所留，像是毒蛇所留，或是有伤疤，或是……他用靛青色勾勒的梅花有些歪斜。

    蚊虫啃食着他们的身躯，将他们留在这无边的黑暗里。

    鹤绫身处在这黑暗中，心脏一阵阵的绞痛。他蹲下来，仔细的感受这里每一个流逝的生命，然后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洛衍回头看着这些“废品”，叹了口气。抬脚跟上鹤绫。

    第三个房间，最后一个“惊喜”。

    轻轻推开门，一阵百里香传来。青色纱帐垂地，将屋里的光景一层层掩盖，凭空生出几分旖旎的气息。

    香炉袅袅，风铃叮当，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放松下来。

    可现在鹤绫哪有那种心思，越是安静，心里就越慌张。

    屋里好像有什么在挣扎，沉重的闷声响起，听见开门声，动静逐渐小了下去。

    鹤绫敏锐的察觉到，眼神示意洛衍脚步声轻一些。

    洛衍收到信号，脚步放轻放慢。

    里面很大，纱幔层层叠叠，实在不好下脚。直到尽头，才隐约传来哭泣声。

    鹤绫将纱幔一把掀开，瞳孔微缩。

    大约有三四十个人被关在笼子里，束缚住手脚，嘴里被塞着破布直摇头，看向鹤绫的眼神里充满恐惧。

    身边五步远的地方关着数十条蛇，对着这些人吐着信子，圆形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鹤绫施法将锁破坏，给他们解开绳子。洛衍则站在一旁看着案桌上的瓶瓶罐罐。

    “啧，”洛衍拿起一个蓝色的罐子，“还挺厉害啊，连醉神香都制出来了。”

    人们惶恐不安的跑出去，鹤绫来到洛衍身边，接过罐子略有些好奇的问：“醉神香？”

    “嗯。能……”洛衍停住嘴，瞥向鹤绫。

    “说啊，话说一半啊。”鹤绫蔑他一眼，仔细研究起来。

    “能梦见和喜欢的人……咳咳，那样。”

    “……，”鹤绫秒懂。放下罐子，转身去看别的东西。

    “阿绫，”洛衍拉住他，“有件事我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