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阿绫，我想你了
“咳……”鹤绫把手放在唇边，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胡说什么。”
“噗”，洛衍很晃眼的笑了，“不开玩笑了。阿绫，是我想你了。”
洛衍一本正经的说着这句话，倒是把鹤绫听的面红耳赤。
“你，你！”鹤绫偏过头去，小声嘟囔：“真是放肆。”
“哈哈，不逗阿绫了。”洛衍正色，“我是习惯啦，阿绫睡着的时候，我都是这样过来的。”洛衍牵过鹤绫的手，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他手心上。
鹤绫指尖微动，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从心底蔓延。
“对了，阿绫”，洛衍在他手心里闭上眼睛，贪恋的闻着鹤绫身上的气味。
“下消身散的人，我查到了。目前人被我下令关在水牢，阿绫看是我审还是阿绫审？”
鹤绫看着洛衍疲累的样子，没有把手抽出来。
“都行。”
“不可！”郝吵突然捂着眼睛现身：“小绫绫，你自己审吧，其实我这次召你回来，还是因为朱厌。”
鹤绫一眨不眨的看着它，等它继续往下说。
“哎，”郝吵叹了口气，“感化洛洐之后朱厌确实没有了动静，但两个月前，我又感知到了，有人在供奉他。”
“抱歉，你之前失忆了，我没法告诉你。”郝吵原地转了一圈，略有些焦急。
“传说中天蛇族信仰朱厌，消身散是天蛇族的秘术，搞不好这三者有非同一般的联系。所以，你要亲自审！”
“嗯……”鹤绫沉思了一会儿，转头看洛衍，“还是我亲自审吧。有些事我想弄清楚。”
“好。”洛衍口中蹦出极简单的一个字。
“那阿绫想什么时候审？”
“……，”鹤绫看着有些急切的郝吵，回答：“越快越好。”
“呼，好。”洛衍睁开眼，眼中疲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澄澈笑意。
“听阿绫的，现在出发。”
水牢
洛衍到之前让人把水牢简单打扫了下，穿着件玄色衣服就拉着鹤绫来了。
“阿绫，里面不是很好看，气味还比较刺鼻，我拿了这个给你。”
洛衍从衣襟里掏出一方手帕，塞在鹤绫手里，然后偏过头去，尴尬地咳了声。
鹤绫狐疑的看着洛衍侧脸的红霞，将手帕展开，随着柠檬香柏味钻进鼻腔，一个绫字出现在右上角。除此之外，就只余两个绣的歪歪扭扭的竹子。
“这……绣的不错。多谢。”鹤绫重新将帕子折叠，塞进袖子里。
“阿绫喜欢就好。”洛衍转头拉过鹤绫的手，温声开口：“水牢路绕，这样保险一点。”
洛衍感受着鹤绫温热的手心，突然就很想哭。这个场景曾在他脑海中演绎过无数遍，如今竟也是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洛衍偏头去看他，猝不及防的和鹤绫对视上。
“还不进去吗？”
等真正踏进水牢，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鹤绫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微微屈膝。用袖子紧紧捂住鼻子 ，脸色才微微好了些。
“阿绫，”洛衍满怀歉意的看着他：“果然这种地方不太适合你。要不，还是我来审吧。”
鹤绫缓缓摇了摇头，慢慢直起身子，“我没事，带我去吧。”
牢狱中共有49间牢房，每间牢房长相相同却相隔甚远，且曲曲绕绕，里面每一件狱具也大不一样。越往里走，腥臭味越大，周围滴答声也更密集。无数人缩在角落中露出空洞麻木的眼睛。
鹤绫的金丝纹缕鞋也渐渐染成黑色。
“君上，君后。”狱卒见了洛衍和鹤绫都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将右手握拳，放在心脏处。
“阿绫，这里面关的都是支持上任魔尊的人，”洛衍凑过去，轻声道：“都不是什么好人。”
鹤绫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前任魔尊和自己小徒弟的事，自己知道一些。
每一任新魔尊都必须亲手斩杀老魔尊，这是魔界的规矩。而洛衍虽亲手将前任魔尊斩杀，却还是因为他曾是清风阁弟子且修炼灵力的原因，有一部分人并不支持。
后来洛衍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修炼，就将魔能突破到了七重。
确实有天赋，鹤绫想。
可依然有部分人揪着他的过去，甚至有人想让洛衍亲手将鹤绫斩杀，以此证明与清风阁一刀两断。
洛衍便将这些人都发到牢狱之中了。而那个想要他证明的人，被丢进了万蛇窟，终日被万蛇啃食。
而因万蛇窟横死的人太多，导致怨气强大，死后的灵魂还会一直被怨气侵扰。
倒是听说期间有一个男人一直陪着洛衍，为洛洐体内灵气和魔气调节平衡，费了许多心力，洛洐后来给他封了护法。
洛衍在一间牢狱前停下来，狱卒规矩行完礼后，将门打开。
“就是这了。”洛衍对着鹤绫道。
两人相继进入，鹤绫不由吃了一惊。水牢很大，里面有许多个小房间，长长的甬道一眼望不见头。
每个小房间四分之三的地方向下凹陷一些，里面盛满水，水正好没至囚徒胸口，使每一下呼吸都困难无比。镣铐铐着他们的手脚，发出哗啦哗啦声。
“这里。”洛衍拉着鹤绫走到一方石壁前，将手按上去，轰隆两声石壁上移，机关开了。
里面黑漆漆一片，嗅觉和听觉更加敏感，鹤绫能听见里面人微弱的喘息声。
“阿绫，小心头。”洛衍将手放在鹤绫头顶小心护着。
“滴答……滴答……”，落水声清晰的落入耳中，洛衍右手打了个响指，火苗瞬间燃起，照亮这一方石壁。
中间那人感到光亮，偏头闭了闭眼。
“呵……来啦？”那人讥讽地笑了笑。
“黄喃是吧？”洛衍拉过一把凳子，按着鹤绫肩膀，温声细语的开口：“阿绫，做坐。”
“说说吧？”洛衍站在鹤绫身边，像蛇一样盯着黄喃。
“一个破修习灵力的，有什么资格当君后，有什么资格？！竟敢还敢魅惑君上！”黄喃怒吼着，将铁链甩的哗哗作响。
“住嘴！是我强迫的阿绫。”洛衍绕到鹤绫身后抱住他的肩，在鹤绫耳边撒娇似的：“阿绫，你要问他什么啊？”
“嗯……你先起来一些。我有几句话要单独问他。”鹤绫侧着脸看他。
洛衍乖乖站起来，委屈的看着鹤绫。
鹤绫慢慢走过去，走到黄喃两寸远的地方眼前单膝蹲下：“告诉我，是谁让你给我下的消身散？”
黄喃咯咯笑起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就是看不惯你魅惑君上，想要你死！”
洛衍想过来，鹤绫将他制止了。
“不是他。”郝吵开口，眼眸里满是平静。
“我知道不是。幕后之人不会这么蠢。”
鹤绫平静的与黄喃对视，尽数释放自己身上的威压，黄喃瞬间被压制的直不起身。
鹤绫站起来轻蔑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问：“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