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觉悟
一阵浓烟过后，那黑影从中走来，他的衣服破烂不堪，但却没有一丝流血的痕迹:
“教主好手段！不过这点程度可不能对我造成什么致命伤害，更何况我是有备而来的。”
“是吗？我这十年里做了什么你也知道”乌婆婆露出诡异的笑容。
“不好！”
那男子大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当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之后，想要逃跑已经晚了。
一下子整片天空都变得灰蒙蒙的，一股硝烟的气息弥漫方圆一里。
……
雨过三巡，一切变得清冷。
“大哥哥，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小丸子……”洛符毅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被裳凝给制止了。
小丸子一个人朝着湖泊处走去，只见他脸色低垂，眼眶甚至有些泛红。
此时他不知道怎么的那种压抑的感觉一瞬间涌上心头，是疼痛还是自责以及不安！
此时在洛符毅内心深处一道带有戏谑性的声音响起:
无力吗？或者说是你太懦弱了些呢！咦哈哈哈，多讽刺呢！上次的疼痛，现在又继续上演，一样的结局一样的结果！
洛符毅抱头，试图想要压制那份疼痛，可尽管他怎么做，那内心深处的那道声音以及那两幅不能褪去的画面依然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执跨、慵懒、懦弱以及逃避等等，都在这一刻被无情的放大，然后开始折磨，循序渐进。
啊！
洛符毅仰天长啸，那还算清秀的脸上在这一刻略显狰狞，这突如其来的吼叫，给在巨石上的裳凝吓了一跳。
“为什么，为什么！哈哈哈，死，都该死！”
顷刻间，一股极为微弱的能量波从前者的身体里面砰发而出。炽热且带有阴寒，这给裳凝感觉到，在自己眼前的洛符毅是那么的陌生。
咻！
还没等裳凝发愣一会儿，树梢上几发暗器随着而来，很快也很刁钻。
嗤的一下，趁着洛符毅还没反应过来，那几发暗器应声落入他的后背，一道道细微的血剑也随之从他的身体出现。
而被暗器伤到的洛符毅，并没有藏在暗中的人想像的那样随之倒地，反倒是他们被前者那转过身来的那一缕凶光给吓到了。
裳凝见状，大感不妙，这时追兵赶到了！她连忙上前想要拉住洛符毅:
“快走，他们赶过来了，再这么下去我们都要玩完！”
而洛符毅好似没有听到一样，他抽开自己的手转头不语，此刻的他已经失去的原有的理智，暴虐以及宣泄成为了他目前所要做的。
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见状，裳凝大感不妙，不过想要挽回局势时也已经晚了。
洛符毅的心跳正在加快，全身也跟着滚烫起来，在紊乱的气息的拨弄下，那要极尽宣泄的情绪愈发突出。
噌！
银剑发出阵阵剑鸣，两股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一红一蓝在银剑之中反复横跳。
在认定好目标所在位置后，洛符毅朝着那释放暗器的树梢奔去，速度很快。
咻！
一颗石子飞过，打在洛符毅的膝盖上面，紧接着他一个趔阻整个人翻倒在地，紧随其后，无数暗器接踵遏制。
它们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一个个都朝着洛符毅的关节位打去，速度很快，带来的杀伤力也很大。
不过陷入癫狂后的洛符毅，哪里会觉得疼痛，只见他脸上尽显凶色，一点接着一点爬了起来，然后朝着黑影奔去。
“不痛？”
“再来！”
接着几发暗器接踵而至，纷纷打在洛符毅的身上，几道血剑喷涌而出。
而洛符毅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一样，脚下的步伐并没有停顿的意思。
“再来！”
噗噗
没事！
“再来！”
噗噗。
不知道洛符毅中了多少暗器，但他的脚步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啊？”
见鬼了！
一个杀手大惊，一道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他看了看洛符毅的眼神，一道冰冷席卷他的全身。
害怕的心里油然而生。
这股凶劲可把这些滚刀肉的杀手给吓坏了。同样他的的杀手也是如此。
这让他们大惊，不过他们也不是吃素的随即调整心态，又接着几发飞剑划过，又硬生生的落在洛符毅的身上，那有些白暂的衣服也没有了先前的白。
这大量的攻击，却没有丝毫影响到对方的速度。
看到这让在树梢上面的那几个此刻一时间慌了神，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出手还是怎么的 ，这打不死的样子让他们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胆寒。
“疯子！”
为首的黑影大骂，脸色一下子也变得阴沉了起来，他不敢再看洛符毅的眼睛 ，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一样。
只见他闭上眼睛，然后竖起耳朵，轻轻一跃跳了下来。那藏在他腰间的短刀，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那黑影加速，整个身形飞掠而去，那黑影接着耳朵带来的感觉反握短刀朝着洛符毅轻轻划过去。
那一刀，对着要害。
本以为那为首的黑影会立马解决掉这个没有什么武力的年轻人，可谁知道那极速划过的短刀，在空中滑行了片刻，就停了下来。
嗤的一下，短刀刺了进去，一股强大的阻力从那黑影传来。
那杀手用力，嗤的一下，整个刀身没入洛符毅的肩膀。
那为首的黑影见状本以为胜券在握了，可没几下他只感觉一只滚烫的铁钳，正捏着自己的小臂，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死死的盯着自己。
他下意识的想要拔刀，可不管他怎么用力却拔不出来。
“该死！”
那滚烫且略微疼痛的感觉，让他不由得一惊，冷汗炸毛的感觉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想要脱身，可洛符毅哪里给他机会，那迅速的一拳直接打在前者的腹部。
咚！
一道怪力袭来。
那黑衣男子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座巨山撞到了一般，疼痛不已。然后瞬间昏死过去。
这可把在树梢什么的剩余几人给吓坏了，这还是情报之中的那种样子
答案很显然—不是！
在树上的那些杀手在看到自己的首领被打爆，一群人心头一跳，这是他们所没有遇到的情况，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引起洛符毅整个怪物的注意。
迫不得已，不得不让他们放起手里的信号弹进行求救！
咻的一下，信号弹成功发射，这人他们松了一口气。
而在远处地毯式搜索的杀手以及那女子在看到信号之后，也都纷纷朝着那里奔去。
而做完这一切的杀手们再次看去时，只看见洛符毅整个人极剧狰狞，他们只感觉对面的这个人隐约之间一股可以把他们吞噬殆尽的力量，那胆战心惊的感觉再次涌上那几个杀手的心头。
即便他们有着多年的江湖经验，可到现在遇到这种疯狂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
出于本能，那在树梢上面的那几个杀手不断的朝着洛符毅身上丢暗器，然后识趣的退走。
可洛符毅哪里会给他们机会，只见他用力一蹬，一个鬼魅的身法游离在丛林之间。
他的速度很快，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那些杀手的近前，然后出招，虽说没有让那些杀手立马死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越是这样，那暗器就好像不听使唤一般，打中对方的暗器越来越少。
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的他们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正当两者间的距离在不断的缩小时，他们的强者却还没有到达，绝望再次升腾。
最终杀手也都被消灭殆尽。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裳凝看在眼里，这让她十分震惊。
可还没等她缓过来，周围的风吹草动愈发的频繁。
突然，一发冷箭迅速朝着裳凝的背后袭来，她连忙转身挥剑格挡。
镪！
力度很大，裳凝不由得倒退数米。
还没等她缓过来，无数暗器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裳凝瞳孔收缩，连忙使出防御剑招进行阻挡。
这时那妖娆女子闲庭信步的来到裳凝面前，那宛若铜铃般的笑声响彻山谷。
“哟哟哟，手法还不错嘛，这几年来你的成长可不小嘛我的小姐！”
“在修练上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估计老爷在地下应该很高兴了。”
裳凝见状立马看去，在看到对面的来人之后，她既恨又惊:
“是你！”
“叛徒！”
裳凝死死的盯着面前款款而来的女子，拳头也死死的握着。
……
黑幕之中，一点亮光闪过。
洛符毅本能的朝着亮光走去。
“毅儿，该去了！”中年男子轻轻将小男孩唤醒。
“爹！给我睡会儿吧，好困啊！”小男孩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不行，今晚可是祖祭之夜，不可胡闹！”中年男子严肃了起来。
而在一旁的美妇亦是附和:
“对啊，毅儿今天可不能就这样懒懒散散的了，平常可以，可今天就不行了！况且其他的小伙伴也都去参加祖祭了，你不去可不行哦！”
小男孩有些不情愿，但却还是跟着去了。这温馨的画面，不由得让在一旁的洛符毅鼻子一酸。
祭坛之上，一轮红月在冉冉升起，
无数妙龄孩童纷纷上前跪伏洗礼，念诵祭拜之词:
黑夜的守护者，吾以苍狼之诚，颂汝之丰功，赞汝之伟绩，啊巴耶奇舞喏，咕鹏孟勤！
红月洒下光芒，无数孩童得到洗礼，唯独那小男孩没有。
……
祖祭后，各方宾客入席，各个才子跟着长辈入席拜访。
小男孩跟着长兄们去给同龄青年敬酒，但到了一个青年俊郎面前时却出现了状况。
只见那青年俊郎，傲慢开口道:
“小朋友今年几岁了？”
小男孩支支吾吾答道:“十，十二岁了。”
“哦，原来那么大了呀，开始修行了没？”那青年话锋一转，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没，没有，还不曾修行！”
“这有些可惜了，不过可不能懈怠了呀！”青年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接着说道：
“我记得你有个大哥把！”
“是，是的。”
“但你却没有得到你大哥的在真传真的可惜了。”
那青年叹了一口气，一脸可惜的离去了。
而在一旁的长兄露出了一丝难色，不过事实就是这样没有办法，他也拿人家没怎么样。
旭日东升。
“毅儿，可曾受到祖月的洗礼”
闻言小男孩支支吾吾，“没，没有……”
两位长者面露苦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他们眼中，没有洗礼的孩童一般自身的天赋也就会稀疏很多，远远不能跟那些得到洗礼的孩童相比。
不过事情并非绝对，但有大于无的道理还是铁板上的钉钉。
……
接着另一个画面切入。
瀑布下，洛符毅一身狼狈的从中游了出来，在他那赤裸的上半身上青一块红一块的，看其眼神满是痛苦之色。
这时的洛符毅一心想着如何躲开李老头的监视，然后让自己缓一缓。
他左看右看，在确定没有李老头的身影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悠哉游哉的躺在水潭中享受着阳光带来的快感：
“这瀑布的冲击力还真的大，本以为在里面撑久了，身体的强度会慢慢跟上，可结果不然，这老家伙到底是安了什么心。”
“不过趁着这个时候，偷个懒应该不过分吧！”
还没等他高兴太久，远方传来一阵怒斥：
“又偷懒了！”
随后老李头缓缓而来，他拿着旱烟杆敲了敲洛符毅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后者。
“哪有，这叫休息！”洛符毅犟嘴，一脸吃痛的看着对方。
“哼，偷懒还被说的理所应当。”老李头气不打一处来。
那手上的旱烟杆，直直的抽在对方的屁股上，让对方痛得哀嚎求饶。
“师傅我错了，师傅我错了还不行嘛！”
“去，加量，不完成今晚就不要吃饭了。”
当这两幅画面放完，洛符毅的视线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接着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画面，缓缓而来，之后又快速消失。
然后他好像看到了未来的一幕，在那里，洛符毅看着裳凝被那女子掐着脖子，整个人的脸色连同脖根都十分的红，后者张大嘴巴想要大口大口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
而在裳凝旁边的小丸子也已然昏迷不醒，他的身上也都有很多道伤口，依稀有着细微的呼吸以及脉搏在颤抖。
看到这洛符毅，脸中一片迷惘。
我该如何我到底该怎么做！
是沉沦还是磨灭
是浑浑噩噩还是放手一搏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
当洛符毅在想到小丸子以及裳凝他们那柔弱无助的眼神后，这一刻他感受到了被需要的坚定！
“裳凝姐，符毅哥！”
裳凝见状脸色愈发凝重，看到小丸子那已经是鼻青脸肿昏死过去的样子，她的语气开始有些急切：
“你！抓我就好，没必要连累到其他人，你们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吗，我现在不反抗，来吧。”
“不急，慢慢来，小姐等一下我把他们两个处理完了再到你！”
“你！”
裳凝脸色阴沉。
那女子看到裳凝那表情，未免感到无比的享受的快感。
不行，如果我不站出来，那一切都玩完了！
洛符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的眼神也愈发坚定。
随即洛符毅从入魔状态醒来，在看到裳凝陷入困境之下，他出手了。
他体内的力量在不断的涌到拳头当中，虽说有些微弱，但却代表着他那坚定不移的信念。
那女子在看到这，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
“不自量力的家伙，还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几斤几两。”
那女子说完，一道无形的力量奔涌而出，那压力堪比九天之上的瀑布所带来的冲击。
噗，
洛符毅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加上那原本的伤，他一下子就栽倒在地。
“不行了吧，小帅哥，你看看这皮囊得有多好啊，渍渍。”
那女子来到洛符毅面前，轻轻捏着后者的下巴一脸欣赏的看着，眼里满是调戏之色。
“怪不得我们家的小姐，看你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少废话！”裳凝怒斥。
“小姐啊，有了如意郎君就这样对奴家了，好伤心的呢！”那女子一脸哭腔。
而她身上的力量，并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大。
在场上的几人甚至是周围的绝大多数的走兽，除了洛符毅都纷纷陷入昏厥之色。
那强悍的精神力，生生冲击着每一个生灵。
而洛符毅也招架不住了，
难道真的要结束了吗？
洛符毅不甘，眼中尽是悔恨。
就在这样紧要关头下，一道钟声 不知道从哪里响起。
铛，金属的颤鸣音响彻四周，那女子所释放出来的压力瞬间减少大半。
一股沉睡且极剧炽热的力量终于安耐不住的宣泄出来。
一道极剧威严的声音响起，
“日炎！”
无数光芒绽放，那猛烈的炽热烘烤着洛符毅的识海，并且吞没着那道冉冉升起的明月。
那股幽静的力量瞬间变得极为狂暴，以及炽热。
那深邃的夜不再黑暗。
那藏在洛符毅识海深处，一座古朴的大殿内，一个古老的巨人拿着巨大的双手，捶打着那长满锈迹的青铜古钟。
一次接着一次。
无数波环游荡并且镇压四周。
铛的一声，无数能量随之迸发而出。
他不同于月的深邃，但远比月要狂暴！
是炽热的感觉，是力量，也是霸道。
这就是太阳！
……
当洛符毅再次醒来之时，只看见小丸子跟裳凝两个人正在捣鼓火堆，而火堆之上又放着一个捡漏的器皿，器皿之中盛着些许药汁以及药渣。
这温馨的一幕让洛符毅感觉很是温暖，也正是这幅画面，让他坚定了某种决心。纵使他身体早已遍体鳞伤，也不能阻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