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梦一场
“啊！”
睡梦中的杨诚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豆大般了汗水早已布满了他的额头。
他整个人此时显得是那样疲惫与惊恐。
“又是那个梦境……”
杨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窗户旁。熟练的拿起桌子上的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深深的吸入一口之后，伴随的那浓浓烟雾的吐出杨诚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恢复到往常的状态。
此时他的早已不是梦境中那十八岁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了，只是一个整日为生计来回奔波的中年男子。岁月流转间不知不觉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皱纹，那原本乌黑茂密的头发也增添了些许白丝。
岁月的沧桑，生活的打击，亲人的接连去世。重重的打击下曾经的少年竟患上了精神疾病，只能依靠药物才能维持正常的精神状态。
十一岁那年哥哥失踪音讯全无，母亲整天每天以泪洗面，没过几年最终在一场大病丢下了杨诚父子两人，那年的他刚好初三正在紧锣密鼓准备着即将到来的中考。
杨诚记得很清楚那也是在一个很是平静的下午，刚在食堂吃过晚饭，准备回教室上晚自习的时，老师急急忙忙跑过来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终究一切还是太晚了，他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原来母亲为了能让他安心准备考试，一直撒谎骗他，说是得了一场小病没有什么大碍的，住几天院就好了。
等杨诚到了医院之后，看着母亲静静躺在那里，仿佛就像睡着了一般，与往常没有区别。
可当杨诚将母亲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时，那冰冷的感觉让他知道了母亲是真的离开了自己！
“妈！妈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我是小……我是小诚啊！妈！”
自那天之后杨诚在没有了哥哥之后又没有妈妈！
虽然妈妈去世让杨诚伤心欲绝，但是他知道只有在中考中取得一个好成绩才能不会辜负妈妈的在天之灵。
所以在妈妈的葬礼结束之后，他回到学校之后更加努力的学习，一天里除了吃饭休息之外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面。
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杨诚以全校第三的成绩考入了市里面最好的高中。
当录取通知书递到杨诚手里面的时候，他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母亲的坟前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那一天他在母亲的坟前说了很多很多，一直从中午说到了傍晚。晚风相伴，落日陪同，归鸟相望，夕阳下少年似乎感觉母亲一直在身旁并未去。
人最终还是要往前看的，不能一直沉溺于过去的悲伤中。
高中三年杨诚依旧像初中那样努力刻苦的学习，独来独往，立志要考上一个好大学。而他的付出也同样得到了回报，他的成绩常年都稳定在年级前十，这样的成绩考上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是现实中的他没有像梦中那样遇到一个名叫万玉霞的女孩，也没有认识一个叫廖浩的死党，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
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基本上干什么都是一个人。仿佛他在这世间除了父亲之外就再无他人。
时光流逝，转眼剑高中三年的时光也接近了尾声。
当高考试卷发下的那一刻，那些早已在他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了上千遍的知识点，那些成百上千道类似的题目也如书本翻动般在他眼前一页页的翻开。
整个考试下来杨诚可以说完成的十分顺利，没有丝毫的难度。
当他完成最后一场考试后走出学校，杨诚矗立于学校门口。看着其他人脸上露出或高兴、或失落、或担心表情。看着他们与苦苦守候在门口外父母相拥的场景。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他有时会想如果哥哥和母亲也在就好了。他们也一定会在门口等着我的。哥哥或许会为他拉起横幅，母亲或许会立马拉着他回家做一顿好吃的好好犒劳他。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他收回的思绪踏上了回家的路，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拉很长很长。
一个月之后之后当剑江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送到他的手里之后，父子两人久违了露出了笑容。
当天晚上一向很少喝酒的父亲，竟然在饭桌上拿出了一瓶白酒倒了起来，并且还让杨诚也喝了起来。
看着杨诚被辣得面目扭曲的样子，父亲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小诚你这点跟你哥一点都不像，当初你哥跟我第一次喝酒的时候，还想跟我比比高低，你这才一小口就满脸通红了！
那时候你妈还拦住我们，说哪有老子和儿子比喝酒啊！也不怕人笑话，还说被你看到了不好！
你妈啊！哪里都好就是话有点多，以前我一喝点酒就老实跟我说喝酒对身体不好，叫我少喝一点说得跟菩萨念经一样！”
…………
那天晚上父亲喝了很多酒也说了很多有关母亲与哥哥的话题，甚至说到后面眼眶都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这也是杨诚第一次看到父亲流泪。
当他将醉酒的父亲背回房间的时候，突然间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原来自己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将父亲背起来了。
暑假两月的时间一晃便过去了，杨诚也早早的准备好了上大学所用的东西。本来是喊父亲一起前去大学报到的。
可父亲却一直说来回机票挺贵的，坐火车时间又太长了耽误他上班的时间。
所以最后便没有跟着杨诚一起去大学报到了。
不知为什么那天在机场送别的时候，父亲在一直一直都在看着他，就像小的时候送他第一次去上学一样，害怕他被人欺负，害怕他哭，害怕他不习惯幼儿园里面的生活。一直看到他过了安检消失在人群中。才收回了目光，一个人慢慢的走出了机场。
而杨诚看着父亲那逐渐模糊的背影内心不由得生出一种恐慌感和内心隐隐作痛之感。
所以当他下了飞机手机恢复通讯之后，当即给父亲拨通了电话，在听到父亲那熟悉的声音之后杨诚这才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时光匆匆，转眼间杨诚便已经来到了大学度过了两个月的时间。
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了，杨诚依旧像往常一样拿着书本准备去课的时候。
他的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是姑姑的那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恐慌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小诚……小诚你快回来！你……你爸快不行了！”
这道晴天霹雳的消息顿时让杨诚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他不明白为什么前几天在还跟自己好好打着电话的父亲为什么突然就不行了！
他当天便订了一张回家的机票，最终在下午赶到了顺安市，一下飞机杨诚便打了一个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
当他心急如焚的赶到医院之后，又是相同时间，又是相同的场景。父亲就如同当年母亲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悲伤如深海般让他不能呼吸，伤痛宛如一把小刀一遍又一遍的剥开他的心脏。这个时候的他甚至就连一句简单的爸爸都喊不出来！
杨诚就这样在一步一步走向病床上的父亲，直到最后一刻摸到了父亲那不再温暖的手掌之后，才认识到这一切真的不是梦而是真的！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