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最好的礼物
一光宿舍的新宿友小林谈了一个女朋友，在宿舍里每天都煲着电话粥，一光的邻床余浩也说了起来，你们谁主动的？
“当然是她啦，有人却没有。”小林炫耀起来。
“谁说的，高一就有一个。”余浩得意的说道。
结果小林却一眼都看不起，“那个你也觉得好？长得…”
一光摇摇头，然后背起书包往教室走去。十月的行光，落叶已经铺满了两旁。尽管现在秋季，但依旧保持着很高的温度，直到这几天，温度才略降低了一些，昨天下了一场雨，才让这热气稍微下降。
高三即将最后的冲刺，本来不关高二的事，但年级却说从下周开始，到教室的时间将改成高三的时间，以提前适应，好到高三的时候不会乱了手脚。教室的同学表示不满，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大家都在讨论，吐槽着这个决定。过了好久依旧没有安静下来。这倒是把主任给“惹火”了，改成明天实行，并且安排值日老师进行巡逻，如果再讨论，那放学则留堂。这已经成为了她让学生快速恢复安静的方法。一光只是低着头写着，慢慢的习惯了。
星期六下午，陈辉交完周测便和思烨来到一光班级前。然后去到操场的大树下。思烨说：“昨天林欣寄给林倾的生日礼物到了，今晚给林倾过生日，现在去买生日礼物吧。”
走出校门，思烨和陈辉有方向的去往他们心仪礼物的地方。一光则漫无目的的沿着人行道走，一光自己买过什么礼物，也很少出校门，他绞尽脑汁想着有关于和林倾的记忆，但却想不起来什么礼物。就这样走到上次去音乐店进乡的小道。一光猛然的想起了那时候，林倾的停留。
往小道跑进去，冲进店里。不断的喘息着，然后走向那个柜子，但那个音乐盒已经不在了。一光走向前后，说：“阿哥”
老板让他先喘一下气再慢慢说，知道他原来是来买那行先城市的音乐盒。老板说：“那两个音乐盒已经放了好久了，我降了到一个50元都没人要，大家都生活在这里，也没什么人感兴趣，刚刚我们村里一个外来的商人买了，买了两个。刚好卖了。”
“那你知道他在哪吗？我现在想买那个音乐盒。”一光焦急的说。
老板低头想着，模糊的记起，说：“他刚来我们村不久，好像在村口对面开着一家快递店。我…我带你去吧，看你那么焦急。”
老板简单的锁了一下外门，便带着一光往村口走。由于靠近学校，走出村口的大道早已堵上了车，一光望过对面，一眼就看到那间快递店在路的另一旁。一光说了声谢谢，然后左右观察车辆，小心翼翼的穿过马路。走到快递店前，快递堆满了快递柜，老板忙碌的存入，领取快递的学生排队排得很长，因为学校的快递站很小，并且又一件快递就要收取一元，所以大家都还是将快递存放到这间快递店，等到周末的时候再一次性拿取。
一光问：“老板，我…我想问一下那个你在…”话还没说完，老板便摆摆手，说：“没看到我正忙着吗？你有事情等一下再说行吗？”
排队的学生还以为一光是来插队的，还死死的瞪着他。
最后一光便站在一旁，看着老板摆着快递。放到快递柜，不一会儿就又来一辆快递车，老报便又赶忙去搬，排队的学生催促着，快递小哥也催促着，他着急着要把快递运到下一站，一光便走过去帮忙，将车上的快递搬下来，帮他搬上快递柜。
等到学生将快递取完，再把剩余的快递摆上快递柜。老板才休息下来，也给一光倒了一点水。说：“谢谢你啊！刚才态度有点不好。你刚才说什么事？”
一光这才说：“我想跟你买那个音乐盒。”
老板还停顿的想了一下，才在柜子里拿出那两个音乐盒。“你说这个啊！音乐店老板跟我说没人买，就打折给我了。这两个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
“我一个就行了。”一光将钱放在柜台上，他跟音乐店的老板打听过价格。老板叫住了他，退给了他二十元，称是刚才的帮忙的费用。老板硬让一光收下，说他不愿意欠别人人情。
秋季的晚风早已显得有些微凉，一光望着江边渐渐沉落的夕阳，一个劲的往学校的方向跑，幸运的是，校门还没关。
晚上的第一节夜修结束后，思烨便给一光暗示准备走。而陈辉这个外宿生早已在操场的一角准备了。一光和思烨将将林倾带到约定地点后，陈辉已经准备好了。
“surprised!”陈辉跳出来，拿出了荧光棒。
林倾笑着，思烨也笑着陈辉。大家都感觉陈辉并没有点燃惊喜的氛围，反而变得很搞笑。
陈辉摇了摇手中的荧光棒，无奈的说：“好吧！我承认我没有制造惊喜氛围的天赋。”
“谢谢你，开玩笑的啦。”林倾说。
陈辉拿出一个粉色的大盒子，这是他准备的礼物，大家也纷纷的拿出各自准备的礼物。林倾很开心，就连远方的林欣也给她送来了祝福与礼物。星期六到星期日操场的路灯都关闭了，陈辉将地点选在体育馆下，操场旁。这里没有什么灯光，一光将小蛋糕上的蜡烛点上，由于学校门口查得很严，不准学生带外卖进学校。所以陈辉只能买比较小的蛋糕，这样翻墙才容易而且不容易摔坏。
林倾闭上眼睛许愿，大家也轻声的将生日歌唱起来。林倾闭眼仿佛看到这个世界的很多美好，她期盼着这个世界越来越好，愿我和我这群朋友们，永远如初。然后睁开眼睛，吹蜡烛。
陈辉切蛋糕，分完后便抹了一层奶油涂在一光脸上。然后便迅速的跑向了漆黑的操场。四人在操场玩闹着，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短暂的卸下倦意，脱下虚伪的面具，以最真挚，最熟悉的面孔迎接生活里出现的微光。玩累了便坐在草地上，由于没有路灯，所以天空繁星便显得十分耀眼。四人仰望着天空，没有说话，体会广阔无际星空给予的微光与安静。一切都显得十分的祥和，清风拂过皮肤，感受恰到好处的温度。
等到夜修快结束时，大家将垃圾收拾在一个大袋子放到垃圾桶才离开。陈辉这个外宿生准备翻墙，走之前伸手让一光书包给他。一光看着他背着一个大书包。说，你这背包跟准备要去旅行那般大，居然还没水。
陈辉接过一光的包，打开水瓶就喝。
“谢了。”陈辉又露出那大白牙，傻傻的笑着。然后往围墙的方向跑。夜修结束的铃声也缓缓响起。
学生从图书馆出来，奔跑着向小卖部或者轻松的步伐走向宿舍。
林倾回到宿舍，将捧在手里的礼物放下，宿舍虽然空荡荡的只有她留宿，但却没有一点落寞的感觉，她坐在床上，期待的打开每一个礼盒。
十八岁的林倾生日快乐，请收下我xx所有口味巧克力，以后的生活都要像巧克力一样甜甜美美
——陈辉
这是一整套巧克力，这应该是我目前收到的最多，最全的巧克力糖了。
林倾，生日快乐。水晶球里的美好愿景会折射出现实。愿你如同水晶球里的小女孩一般，天天做美丽而又快乐的自己。
——林思烨
这颗水晶球特别光鲜亮眼，小女孩在水晶球里安静的触摸着整片星空，就像我现在拥抱着美好。
我从小到大的好闺蜜今天就要成年了，变成一个更美的女子了。生日快乐，林倾。以后生活甜美幸福，无聊的话不要忘记还有我。
——林欣
那是一个亲手雕刻的小女孩，每一刻，每一笔，每一面都是心意，旁边的小纸条上写着“勿忘我”
林倾看着旁边的礼盒，是一光送给她的。抱起它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她呼出一口气，期待的打开盖子。
生日快乐，林倾。时光荏苒，列车已常你经过十八年的人生岁月。愿时光催促成长，但不会将你轻易改变，做真正属于你的自己，保持那份纯真。一切安好。
——李一光
林倾仔细的看着那对情侣站在城楼下面,榕树安静倚立着，路灯在一旁，见证着一幕。林倾只感到很温馨，很纯静。她又轻轻的将音乐盒放到里面。幸福的躺下，灯光在铃声后熄灭，昏暗的身旁，但却充满光亮的心房。
尽管灯光已经熄灭，而一光却才刚收拾完安静下来。但宿舍里并没有安静，余浩跟他的朋友也留下来不断的聊着天。一光想着，把作业写了吧！反正睡不着，打开书包才发现有一个礼盒。一光还以为自己没把礼物送出去，仔细一想，还是拿出礼盒。
生日快乐，一光。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该送些什么，想起我们小时候，你最喜欢的雪花积木，现在已经停产了。我跑到行光老城区那边的老店才买到的，不要忘了那些快乐的日子，以后也是，会更好的。
——陈辉
一光握紧了那包雪花积木，久久的，借着微弱的台灯灯光，安静的看着。记忆开始不断的倒退，然后一幕幕的排列起来，将岁月里长眠的故事静悄悄的编写，在眼前不断的放映。
行光的天气，变换得如同换脸的戏儿一般。随着秋季渐渐的消逝、寒风的侵袭。将行光的冬天钟铃彻底敲响，放了将近一年的棉袄和羽绒衣也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身上。秋季干燥刚悄悄溜走，严寒如期而至的到来，让人们身体抵御着寒冷。加上考试将近，高压的学习量将人们逼得很紧。感冒开始传播开来，一光也不例外。这次将再次划分重点班的考试，一光丝毫不敢怠慢。再次继续挑灯夜读的方法。坐在楼梯口，写着物理和数学的大本练习题。但在考试的前一天开始，他便感到了不适。
那天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整个天地随着旋转。周围暗淡的一片，仅有窗外宿舍的夜灯穿透过扇叶窗，他艰难的撑起双手，喝了口仅存在保温杯里还温热的水。打开宿舍门，远远望向走廊的尽头，热饮水机也被断电了。只能将感冒片干干的咽下去，身体坐靠在墙边。半清醒半模糊的将眼睛闭上。
三天的考试结束，结果是一光降到普通班。
他有所不甘，但依旧还是默默的接受了这一事实。林倾则在一光的隔壁班，每天放学也都会相互的等待。然后去食堂，林倾陪着一光慢慢的放下快速而又高压的状态。他的状态也渐渐的得到调整。回宿舍再洗澡洗衣服。
后阳台的洗漱台上，四个人摆放着洗着衣服。而余浩大吼着：“xxx，你tm天天这样，做出什么来了吗？大家有点惊诧，相互看着彼此，因为不知道说的是谁。大家也只是各自洗着衣服，由于上一句是向宇在聊，一光觉得可能是向宇，但又很模糊。他漠不多心，这个宿舍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为他提供一个休息的地方，他在这里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感情。
夜修第一节下课，一光走出教室，他喜欢停在围栏，看看楼下的热闹，或者抬头望一望对面楼灯火通透，人来人往。吵闹的走廊，但自己却十分的平静。林倾下课也会和同学交谈，互谈着最近的课程或者周末回家有趣的某些事情。有时走出教室，来往走廊里，看到熟悉的背影伫立在那里。像是漆黑无比的黑夜与他融入了，与一切繁华与热闹隔绝开来。
她会悄悄的走到旁边，静静的站在他的一旁。因为这已经是能做到唯一的陪伴。她知道他有些痛处，但却无法去触摸和了解这些痛处，来自于他眼睛最深处，直达心脏的某一个不为人知的面，背着光，只残留着模糊的影子。
向宇走过来，一光很看着他，平时向宇都不怎么来找他，一光许久才开口问：“怎么了”
向宇将他拉到一旁，然后憋着笑。对他说：“其实，余浩骂的是你。”他将手中的纸递给他，是余浩写的。一光看着他的笑，想起下午余浩的谩骂，怒火不断的燃烧，但他强忍着，轻轻的撕掉了。丢在了教室后边的垃圾桶。林倾想走过去，但看着一光回头走向座位，上课铃声响起。她便停住了，往班级方向走。
一光拿起笔，手却不断的抖动着，写不下一个字。一瞬间所有的情绪压在心脏上面，痛苦渐渐的渗透过每一条血管，他十分的麻木，像整个寂静的夜晚，下了一场倾盆大雨，不断的将其淋湿。从3624到一个人在陌生环境里的寂静，到最近的不如意。一切他所积压的，在这一瞬间浮上来。而他，依旧选择忍住。呆呆的看着桌面。
放学铃声响起，一光便迅速走出教室，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拥挤人潮覆盖他，他走下楼梯，走到操场，一个人坐在草地上。孤独，难过，悲伤，怀疑一瞬间来，但迟迟没有喷出，他只是看着广阔无垠的天空，寻找着一片简单的安静。
第一声口哨响起，他才背起书包慢慢走向宿舍，但没有往右半边走，而是走向清那一条楼梯，最初的那一条。人群依旧拥挤，但完全没有熟悉的面孔，也没有任何感觉。
走出楼梯，看到走廊的一刻，犹如昨日一般。他走到3624前，宿舍寂静的一片，宿舍添了新床铺，新行李置放框。一光走进里面，将自己的背包习惯性的放在那个位置上，后阳台被清了个空，一光一个人坐在他原来那张床上，没有开灯的房间，跟绝望深渊一样深不见底和漆黑。
只有一块旧旧的木板，他疲惫的躺下，看着有些模糊有些清时晰的面前。仿佛又见到了某天周末的晚上那几个熟悉的老朋友在这个熟悉的房间里，在门前，开着白皙的台灯，泡着滚热的茶水，互相畅聊着，大笑着。而房子则悄悄的看着他们。关上门，不怕大风，不怕下雨，也不怕炎热。它也像一个朋友。但走出了它之后，一光发现这个朋友好像受伤了，它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暖，而变得空荡。
宿舍里也只有向宇发现一光迟迟没来，大家也漠不关心。向宇才跑到其他宿舍找梓域与泽涛。泽涛则埋怨着向宇为何不早些将事情告诉他。接下来是寻找，可是到哪里呢。连回宿舍都没有，更不确定有没有回宿舍楼。而且晚上是会清查，不可能待在教室的。
“在宿舍楼的话。”梓域说完。大家互看了一眼，都有一个答案。
梓域推开了3624的门，一光躺在他自己的床上，安静的看着他们带着一点悲凉。
泽涛坐到他身旁，一边拍着他的肩。梓域将手伸出，让一光上去宿舍，去讨个说法，梓域坚定而又露出一点杀气说道，没事的，把之前我们宿舍的还有cj他们叫上，他要打我还有朋友。走吧，一光。
梓域将椅子放在中间，让一光坐在中间，悄悄跟他说：“你不用说什么，就严肃点，和你平时在教室严肃的样子就行。”
梓域则对着后面的阳台说着：“那个谁，别学了，你学得再死也没有清华的，快点出来把事情给理好了。”
余浩才放下书，从后阳台走出来。一光盯着他，他也盯回去，然后坐在自己的床上。又装出他那张高高在上而又看不爽的脸。“天天那么早闹个闹钟，学到什么呀！重点班都没有了，晚上还出去字，吵死人，还……”
刚要继续说下去，梓域便打断了他，说：“那你的意思是看不清起早起学习没收益的了。照你这么说，你这样天天早起去上课，晚上回宿舍看你背英语，也没看到你英语多好，一百五十分的试卷考不到四十分，还不如我一个靠运气的啊！吵到你这个就别跟我说了，上次熄灯多久，我来借碗泡面不是看到你和其他人聊得很开心嘛！还两个人躺的在床上聊，你怎么说啊！”
一光内心对梓域满满的佩服，怼人都怼得处处击中痛点。梓域再补了一句：“你这个性格，欺负别人我不知道，但别欺负我们朋友头上大家各走各的路，也把洗澡吃饭时间错开。”
熄灯的时候，一光在门口对梓域说了句：“谢了，兄弟。”
梓域笑了笑，说，应该的。
窗外还听到泽涛鼓掌的声音，梓域又开始抓弄泽涛，泽涛则喊着，别！一光侧过身，想着那时候互相打闹的情景，然后变得模糊，明月伴随着他进入了梦乡。
林倾的（生日）日记（节选）：
十八岁的这一天，所有的美好好像如约而至。成年人的标签开始往我的身上靠拢。我告别了从前的那个林倾，而走入了新的阶段。又多了一岁，多了特别的一岁，也许还是一个小屁孩，但从今天开始就是一个成熟的小屁孩了吧！在空旷而又黑暗的夜空中，是最顶端的一颗星星。前十八年安静的成长，十八后不再懵懂无知，而是放开，敞开自己去迎接新的世界。，感谢曾经的一切，在我快乐时候大笑，在挫折的时候不断成长，感谢相遇，让我相伴在这么多朋友旁边。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一天。
一光的日记（节选）：
我那天晚上重新走回3624，如同见一个告别了多年的好友。但明明分别不久，但我却十分想念它。但是它仿佛与我一样很伤心，我好像有很多话想对它说。它也看出了我的心事，我走进它。看着它的每一处角落，都叙说着那些曾经的故事。它陪着我消掉忧愁，慢慢的抹平我内心的忧伤与怒火，让我安静下来。我多么想它能重现往日的温馨，但我却只能坐在熟悉的角落里。
也许它永远的待在这里，守着属于我们的记忆，然后再目送着我们一次次的走来，又一次次的离开。我又再次默默在心中与道别，这是一次道别，绝不会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