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元宵
阑珊处—成长,辗转
人生的这条路的必经之站,青春。
青春由这条路的必经之站,成长。
我们在成长里尝试着全新的一切,
我们以为所以为的。
其实,并有没有与我们所以为的那般。
我们所善良的,其实曾经也那样的丑陋过。
必然的,曲折着。
在无数挫折后却失败,而失败痛哭过后却又辗转曲折。
可,你会依旧站在我的身边。
一直如此,一直如此。
你我与它对抗着,成长着。
走散过吗?还是你在等着,而我迷失了。
人海复杂而又拥挤,就这样跃入人海。
要迷失了吗?
纵里寻千百度,
你依旧在灯火阑珊处。
1
一光背靠着大树,然后坐下,手轻轻的抓了一把沙,然后再松开,沙流过手指间的缝隙不断的滑动。
咖啡爷爷抽着的烟头渐渐的熄灭,然后再回头走入咖啡馆内。一光走进咖啡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床旁边的柜子,一个小小的信封,这是他这学期获得的所有钱,比赛的,其他奖项
一光拿起信封,向尽兴的房间走去。
“哥!”一光敲门走进去,将信封拿给他。
尽兴还开玩笑的说:“你怎么还写起信了。”然而打开一看才知道,尽兴有点惊愕的看着他。一光笑了笑。
“你这是干什么?”
“哥!我都知道了,你到收下吧!”一光说着,并将钱给了尽兴。
尽兴看着他,沉默着,也许这样的方式对一个男人来说,好像告诉他失败。他好像是一块玻璃的,然后破裂了,这样的坠落在地上,碎了满地。
一光看着他,仿佛与昨日隔着千万里。一光说,哥,我应该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把我当家人,我应该为这个家献出自己的力量;如果觉得我过于幼稚,当我失去父母的那一刻,我已经成熟了。
客厅里李晴一个人的收拾着桌台,咖啡爷爷站起身,穿了一件大衣,便向外面走去,一光也跟着他出去,咖啡爷爷沿着山路继续向着山上走,山路十分的崎岖,冬天里的山风呼啸着而又十分寒冷,好在路程并不算长,走了差不多五分钟的山路就到达了。
咖啡爷爷停下,穿过一条小山道后,便是一片小小的田地,阳光明媚的倾斜洒落,咖啡爷爷蹲下去,抓起一大把泥土,捧在自己向手心里,然后再轻轻的放下。
一光在旁边看着,他不明白,但也好像很明白。他想走回去,但这时候却被爷爷发现了。咖啡爷爷叫住了他,然后挥着手让一光走过来。
“一光,坐,在这里撒撒太阳,你着这冬天的小太阳多惹人喜爱呢。”咖难爷爷笑着说道,边沐浴着阳光,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一光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刚刚看到的背影,仿佛经历了一个人这一生的所有,阳光穿透而过,将影子折映在地上,叫不出,喊不出,在内心里不断的酝酿。十几年如一日,叫作沧桑。
过了好久,咖啡爷爷才说,一光,这片土地是十分珍贵的,它孜孜不倦的养活着生长在这里的人们,却从不向人们索求什么回报。
一光点点头,想了想后,还是问出了那个他很好奇又疑惑的问题。他弱弱的了一句:爷爷爷,这片土地,就是那个人,刚刚说的,就是这里吧!一光不确定是否会使爷爷生气或愤怒,他就连说的话都组织不好。说出来后他又感到一丝后悔了,低了头不再看看爷爷,放空着。
爷爷今天罕见的点了第二根烟,他平常从不抽烟,也不让任何人抽烟。而今天,他借着烟燃起的火苗,准备烧尽那埋藏已久的往事。
“一光,你跟我说你在上海后回来,回到家乡的感觉怎么样”咖啡爷爷问。
“久违吧!或者说熟悉却有些陌生,但还是挺爱这里,毕竟,我人生中,目前人生中,我最快乐的时间是在这里度过的。”一光很平淡的回答,望向村子,然后继续沉默。那个他,小时候的自己在眼前走过。
“一光,我前前后后经历了许多事情,我也曾经很穷困潦倒,最苦的日子尽兴也经历。通常吃了上一顿,不见下一顿。颠沛流离,辗转不息的日子;他体会过高楼大厦的繁华,所谓的荣华。但我最终,还是辞职来到之里,而尽兴他年轻,拼了命的想向高层冲。我回到这里的时候,虽然一切都那么朴实无华,没有亮丽的光彩,但却处处都胜过了大城市里的霓虹。”爷爷侃侃的谈了起来。
一光如同一个旁观者,看着一个老人将近七十多年的人生,映照出了无数人的影子,也不知是否映照出了他自己。一光不禁又想到这里,想着仅有过的十几年的日子,略微带着一点苦涩,以及包含着一点幸运。他看着眼前的老人,苍白的发鬓边记载着曾经的起伏。仿佛多年之后,自己回头看的时候也是如此。
“爷爷,这片土地对你来说,一定会是最最珍贵的。”
一光和咖啡爷爷下山,回到咖啡馆。
陈辉打电话过来,专门来提醒一光不要忘记了今晚的“头号大事”。陈辉强调着,一光这是说着明白了。然后便挂了电话。
晚上吃完,一光跟咖啡爷爷说了之后便往外走。他和陈锐陈辉约好的地点是在田地里,在村子篮球场旁的田地
一光到的时候陈辉和陈锐已经在田地里忙活起来了,包好了锡纸,红红的番薯,旁边还有一桶烟火,看来这次聚会,陈辉少爷可是下了“大血本”。陈锐和一光则拿了一些家里“拜老爷”的食品。
“好了好了,坐下来吧!可乐打开。”陈辉喊着,举起一杯可乐,站了起来。
陈锐和一光则将准备食材准备后放进盘子,一屁股坐在田地里。看着陈辉喜气洋洋的说着祝福迎新的话,以及听他说着他今年所获的荣誉与感受。
但大家都知道陈辉这个从小到大的习惯,满嘴跑火车。陈锐只是听了他一段,然后便拿起手机,大年初一但是他还得计划年后的客户见面,在手机上打着计划表。一光也只是看着陈辉摇摇头,也看起了手机。才发现林倾很早就给他发了一句,新年快乐。但就没有了下文,一光也回了一句,同乐。之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不断关屏开屏,等待着她的来信。
陈锐喝的是酒,并不是饮料。一光看着那个不同于陈辉和一光两人的易拉罐。
“哎!我说了这么久,没意思,还是吃东西吧!还有,陈锐,说说你那边的状况呗!”陈辉喝起可乐,拿着从家里带来的大鸡腿边啃着
“也没什么好说的。”陈锐又是一口酒。
“怎么喝起酒了?”陈辉问道。
陈锐看着手里的易拉罐啤酒,喝了一口后看了一眼,再放下。笑着说道:“你去做生意喝酒总会是不可避免的。这叫应酬。难不成喝可乐啊。有时候和客户,你只有喝酒了,陪着他喝得够尽兴了,他才会和你签合同。慢慢的就习惯了。”
陈辉便接着问道,你以前也不怎么喝酒啊?和客户喝的时候怎么样?
陈锐放空似的,望着半空想了想。
那是他第一次踏上陌生的土地,背着两个旧旧的背包。看着车流比镇大道还要拥挤的人潮。带着未成熟不太现实的天真与幻想踏入这里,学习如何做出好的玉石,学雕刻。跟着一个老师傅学,但工钱无几,他又得去做一个服务员,宿舍是玉厂那边所提供的,也是六人一间。只是还要交上水电费。陈锐需要省吃俭用。后来发现这行业并不适合。便再转到房地产行业,去一个中介公司,学习如何销售房子。后来被同行业的长辈挤压,同行的人,同事有时候并不是像他想象那样,只有利益才能满足。他每次一拿到客户时,都要格外的小心,因为每一个人都在盯着他,盯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抢过去。这种生活更让他更加的倔强,只会让他变得更强而已。
他后来才发现,少年的幻想是多么的可笑,而现实的残酷多么逼真。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不断的紧逼在眼前,不断的向自己靠近,生活想将他按下,他却不断的抬头。看见一丝光芒后,又迎接失望。要得到帮助的时候,又看到人们丑陋的嘴脸。这种痛苦的折磨,他没有哭,也没有向家里说任何一句。只是倔强的站在他的对立面,短短的半年,自己好像完成了一次蜕变。他学会了咬紧牙齿去完成自己的业务,冲击该行业的高峰。
记得无论刮风或下雨。骑着一辆小电动,往返于客户公司,与房地产之间,记得一个完全不会喝酒的自己,为了完成一个大客户的单子,一连和一个客户喝了一大件啤酒,回到宿舍不断呕吐、吃着解酒药,失眠于黑夜里。
陈锐举起啤酒,说:“来!新的一年,祝我们都能开开心心,诸事顺利。”
一光和陈辉也站起来,说:“开开心心,万事顺利。”
生活本就是如此,如同一杯酒,喝出千味万味,总有苦涩,但谁说不会有甘甜呢。
烟花突然在另一边的天空盛开,篮球场也都变得热闹起来,旁边的小吃街挤满了人群,孩子们在湖边开始燃起鞭炮,将新年燃放起来。
“庆贺新年,怎么能少得了我们呢”陈辉说完拿起打火机。
陈锐将买来的烟花盒放在田野中间,陈辉打上火后便疯狂的往回走,倒计时着。落寞的田野上空突然亮了起来,烟花腾飞上空,在空中唯美的盛开。照亮着,不断的照亮着。一光也开始听到田野上边的人们喊着,这烟花真漂亮啊
这注定不会是个落寞的夜晚,谢谢你,将河畔的新年点亮。一光站在田野里,田野中没有一丝闪光,人们只看到盛开的火花,却没有看见在角落里造就这场烟火的孩子。
烟花散落,而夜空依旧恢复到它原本寂静的样子。而一光他们也各自散开归家。
一光回到咖啡馆后便回到自己房间里写着日记:生活,真可以改变一人吗?改变一个人,成长吗?
他看到陈锐,总感觉与半年前差了太多太多,但差了什么他实在说不出来。全身上下者散发出一种大人的气息,唯一没有改变的,只有那一头蓬松而又浓密的黑发。
行光一中的假期并不多,年一过,返校的日子便马上到来了。一光如同往常一样收拾着东西,这一次多了一把吉他,3624的宿友们早都到达了,本来今天下午六点前到达即可,梓域在电话里让他们一定在上午来学校。
大家便都上午到达学校,将行李放完后。梓域便让大家出校园到处逛逛,就算是开学前大家的一聚会了。
“这倒也行。”泽涛放下书包便拉着梓域往外跑。
几个人也就去跑了个大商场,梓域说要去买一些日用品。大家也跟着去,泽涛虽说是宿舍长,但其实就像个小孩一般。后来干脆,让他到儿童专区去。
商场只有两层,第二层有一个儿童乐园。梓域说,要不我们几个凑个十块钱让你进去,泽涛一看,全都是三四岁的儿童,在一个气息泡保护框内玩着一个个球,大人们看来觉得很幼稚,梓域他们已经推他进去。泽涛还是满脸的拒绝。
“不不不!我不要!”泽涛挥着手,拼命的摇头。
“要不玩这个吧!”向宇指了指儿童专区乐园旁两小排摇摇车。对泽涛示意,看吧!没什么人玩这个,你也不怕丢人,你不是总说是小孩吗?”
泽涛苦笑着,还是被怂恿上了摇摇车。
梓域及专门拿出相机,全程寻着影像。泽涛不断的苦笑着,但在望向镜头时还是做出了开心的手势。摇摇车传来了儿歌的声音,泽涛苦笑着,不断的说着,这个东西好傻啊!我受不了了!
大家从商场出来看着夕阳西下匆匆的赶回宿舍。没想到陈辉依旧还没来,上次放假收拾东西回家后,他的床铺显得格外的清洁空白。大家各自排队洗澡,洗衣服,后阳台又回到了忙碌紧张的状态。再卡个时间去食堂吃个十五分钟,抄小道走到教室恰好差两分钟的时间,经过了一个学期的历练过后,他们已经能准确的掐准时间点了。
今晚班主任郑老师过来,但她是来暂别的。她把一光和杨轻语叫了出去,指着旁边的另一个老师。说,接下来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就林老师带你们了。老师和你们先认识一下吧。杨轻语和老师握了手,然后便简要述说着班里目前的一些情况。一光站在旁边,就只是安静而又沉默的听着。
林老师看了一眼一光,又看了一眼郑老师。郑老师才笑着说,一光,别那么严肃嘛!和老师打个招呼。郑老师做了一光一个学期的班主任,她早就习惯一光的这个样子,直到后来深入聊天才知道另一面的一光。
一光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老师好!然后便没了下文。
郑老师站在讲台上,望着在灯光下书写着的学生,这是她从事教师的第一届学生,装载着希望的第一艘航船。
郑老师给同学进行道别,以及祝福。走出教室,看着她的两个班长。说,这段时间也得辛苦你们两个了,好好加油,老师相信你们。一光看着老师离去,教学楼中间那棵木棉花已经开出了花。
后来大家才知道,这是最后一个月同一班的时光。大家多多少少有些失落,有的开始同学之间留下留言与同学录。
最重要的是选科阶段。选文或是选理,这是让很多人十分纠结的问题,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谁开始鼓吹的选文与选理会与自己的前途与工作相挂钩,导致一大堆同学都在纠结着文理分科,有的是听选理会有好前途,有的听选文的轻松,简直是乱成一锅粥。
一光也逃不了选择带给他的纠结,他自从上次知道尽兴破产,爷爷拼死保护他爱的土地后他便改变了选科,更加坚定了另一个答案。选理,他还是信了所谓选理能够适应未来国家的政策与发展,未来是科技的时代,这让他更加深信不疑的认为未来是理科的未来。但也仅仅只是他认为。
可是,自己对理科又有多少热情呢!但他还是让自己往另一处想,理科能让自己想象力更丰富,而且将来可以更容易找到好工作啊。但,物理自己不行啊!之前一堆不及格的物理成绩单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一光按下笔尖,在理料的方框内打了勾,他不想让自己犹豫不决了。
学校建议学生打电话回家跟父母商量,再参考自己成绩的排名,并且可以让学生在分班前一个星期再进行修改。那几天,各个宿舍的座配电话前挤满了人,有的甚至跑到楼下的电话亭里排起了长龙。
文和理,无论任何是要做一个选择的。就这样吧!一光这样想着,飞速的掠过了拥挤的电话亭长龙。
回到宿舍大家都讨论了起来,选文与选理的大讨论。最终只有家豪选择了文科,其他人都是选择了理科。一光看向了陈辉的床铺,上学的第一晚回到宿舍后便打电话给,他决定进行走读,家里母亲着凉感冒了。父亲又需要出差,自己的家也近。就退宿了。一光总觉得这个理由一点草率,可以请假啊,为什么直接就退宿。但也没有往下问。
现在的这个空床铺,被过来借电话的同学坐着,挤着。因为一班只有3624的电话前空无一人。等到打完电话人走时,一光才打给陈辉。
“喂!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滴水的声音。
“没什么,想问你分科选了吗?”一光问他。
“选了,选文,理料我不太行。父亲还叫我得去补数学和英语,走读回家后还得补课,累死了!我挂了,这边还忙。”陈辉说完便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梓域习惯的带上门,然后躺在床上刷着学校的公众号看着通知消息。这次分班要设置重点班和普通班。梓域看完便通知宿友,家濠拍了拍梓域的肩,说,重点班和我们是无缘的。而泽涛则开心的握紧了自己的双拳,因为自己的成绩在班里总是名列前十,只要这一次阶段继续保持原来的水平,可以冲一冲重点班。这是他的目标,也是一光的。
但一光自己没有底,因为有一次没有进入前十,只能这一次拼一把,这次阶段考需要他把握好。因为学校分班的依据是高一上学期几次考试分别占比,他将书翻盖上,宿舍外便响起了熄灯前的最后一次铃声。他再次看了看整个宿舍,以及待在床上的宿友。他知道分班后他们就不可能再同宿舍,再多看看几眼。仿佛能够增加一些美好的记忆。
这几天陈辉也收起平常那张嘻嘻哈哈的模样,这让一光有些不习惯。下课到他班级前面的走廊,林倾也跟站在走廊边。
“你们想好了吗”林倾问。
陈辉和一光点点头。
“你呢林倾。”一光问她,心里期待着答案。
“不是很确定,但听那些教育专家说,理料对未来的工作什么的有帮助,有竞争力,可能,会多考虑一点吧。”林倾犹豫不决。
好像,年少的我们从选科这一小小的事情开始,就得着手计划着自己未来的大致走向了。这次选择,大家都变得谨慎起来。
林倾扶着拉杆,望着远处已经建好的两座教学楼。说道:你们知道吗两幢新教学楼已经竣工了,我们后面理科和文科会在两个不同的教学楼,每一栋的最顶楼给重点班上课。”
“我当然知道咯!”思烨突然走到旁边。
她已经决定了选文,以后可能就这样四人分开到两栋楼了。陈辉和一光互看了一眼,最后陈辉说,没事,大不了以后中午放学等一下呗。看来楼下公告栏里挤满的人堆就是在看这件事吧。思烨无奈的点头,因为她就在人堆里挤着,直到刚刚老师走过维护秩序时她才得以走出。
陈辉看了看手表,手表上的日历快到正月十五。便问了一光,喂,快元宵了。河畔可要“做大戏”了,你请假回吗这可是我们的大节日。
“不知道,问爷爷吧!”
思烨听到“大戏”,虽然她不太清楚是什么,但一听到“大节日”,便说我要去,我要去,加我一个。
“又不是周日,怎么去”陈辉举起自己的手表给思烨看。
思烨斜眼的看着陈辉,“你有办法的。”
陈辉当然明白,这种事,他可太熟悉了,不通过正规渠道“请假”出校门,那就翻墙。铃声响起,大家各自回到教室上课。
晚上回到宿舍,咖啡爷爷便打电话回来,让一光明晚请个假回到河畔。
第二天的下午一光放学便到陈辉教室前告诉他自己先回,晚上陈辉则和林倾思烨一起,一光还担心着他们怎么去河畔。还和陈辉啰嗦了好几句,到最后居然陈辉催着他赶紧走不要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陈辉自信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说,我有办法。我逃这么多次哪一次没成功啊。然后两人便在校门口分别。
正月十五正是河畔村最热闹的时候,是河畔每一年一次的拜神日子。人们早早的吃完晚餐到殿堂里进行祭拜。村里的广场,戏场已经搭建完成,以及其他地方赶来的一大堆卖小吃摊摆放在湖旁的小路两旁。鞭炮齐鸣的场面可不逊色于过年那几天。
陈辉和一光约好在村里的篮球场见,篮球场已经是小路的尽头了,摆摊的只有零落的几摊,所以人不太多,有的只有临时搭起来的儿童气床,人也比较少,而在平常村里热闹的也就是篮球场,但一到正月十五,便都汇集到戏场那边了。湖边吊着火红的灯笼,将这新年的热闹继续燃烧下去。
一光站在篮球场,朝着星路的方向望去,星路一路被路灯照亮,人们来来往往。三个人影慢慢的靠近,陈辉他们走到篮球场。
“怎么这么慢?这戏都快开始了。”
陈辉忍不住的吐槽到,还不是那出租车的司机,说什么现在河畔村在做大戏,人太多,进去就难出来,就把我们放在村口的亭子那里。我都说篮球场空旷人也稀少,还偏不听我的。
“哎!戏是不是开始了。”林倾望着远处,鞭炮响后的白烟弥漫在湖上,被清风渐渐吹散去,戏场的灯光开始亮起,响彻的锣鼓声回荡着。喝戏的声音混合在空中,震耳欲聋。
“开始就开始呗,反正也就一些老人去看,做大戏也就是为了吃小吃而已。”陈辉说完就往小吃街跑。
一光,林倾和思烨也跟了上去。
琳琅满目的小吃,虽然没有与大城市的大饭店做得那样精致。但对于农村来说,吃的是一种热闹的氛围,与一种多年的情怀,从小时候到长大却永远不变的情怀。
陈辉和思烨两人来到烧烤摊前,立马便点了一大堆烤串。林倾看着烧烤又油又辣。便打消了吃烧烤的念头,和一光去其他的小吃摊,两人各点一份水果,林倾又买了两串糖葫芦便赶往戏场。这是小时候一路过小吃摊便会缠着长辈买的小吃,那时候她可馋了,但现在只是在回味着,那当年的简单。
坐在观众席,林倾吃着糖葫芦,一光拿着水果冰,林倾喜欢吃一口糖葫芦再吃一口冰,小时候一坐在观众席便这样吃,然后安静的陪着长辈看戏看到很晚。林倾环顾四周,周边都是已长满皱纹或长满洁白头发的老人,以及很小的孩子在长辈旁,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很少有与他们同龄的青年。
林倾看着戏,突然就觉得自己肚子有点开始隐隐作痛,她一只手拿着糖葫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冷风一吹来,疼痛寒冷的感觉交加着。林倾黯然失色,一光也很快就反应过来,看着她状态不对,又拼命的捂着肚子,便赶紧问她情况,“是不是肚子痛不舒服啊”
林倾难受的点点头。
“这”一光有些束手无策。想了想,将自己的厚外套脱下来,披在林倾的身上。然后起身准备去附近买一些药。
林倾看着一光轻声说着借过,穿过拥挤的观众席,消失在人潮里。肚子像个调皮的小孩一般不停的闹翻着。她继续低着头捂着,肚子的疼痛感一阵一阵的传到林倾的感觉上。
一光着急的跑过来,在过道轻声说着对不起,借过借过。来到林倾面前,低下身子,微微的临着气,嘴里吐出的气瞬间在寒冬里化成一团白雾,弥漫瞬间便消散。
“还好附近有诊所,小摊那里买了一杯热红茶,也就只有红茶是热的了。先把止疼片吃了。”一光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开药包。
林倾看着他那紧张而又认真的脸庞,小声的说了句:谢谢你!
“快吃吧!”一光将药放在她的手心上。
一光坐在林倾旁,让她慢慢的休息,直到林倾有些好转。
陈辉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一光都不知道。直到刚坐下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还有好几条信息。“一光,接电话”,“来的时候买两瓶苹果醋!”“苹果醋!苹果醋!我的肚子太饱了。”
一光摇摇头,等到林倾好转点才起身前去,一光和林倾赶到的时候,思烨和陈辉已经站在湖边了。陈辉现在看到烧烤会感到一股油腻的味道膨胀起来,看到一光过来,高兴得不得了,接过苹果醋便一口闷下去。
而湖边的小孩继续的玩弄着鞭炮,点燃后又捂着耳朵猛的跑到一旁,鞭炮声再次响起了。今晚天上的月亮寂寞着,而这片人间却欢乐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