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深夜茶会

    今天是星期五，按理说，下午下课后便放学生回家。但行光一中并没有，星期五晚上，要进行夜修后，星期六早上六点便开大门可让学生回去。

    当然,星期五晚上的夜修则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安静了。大家大都在玩闹,交头接耳。导致罗主任上下四楼进行巡查，并没有一个班能够全部安静下来认真夜修，走到尽头到一班门口，一班同学并没有发现。

    &34;到星期五晚上都不会夜修了是吧！放学留下来十分钟!&34;罗主任大喊着。

    大家才反应过来，十点钟夜修下课，十点十五分宿舍关门，这样算来,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跑回宿舍了。一光只是继续安静的写着作业，在他想；作业早晚都得写，还不如趁早写完来得快。

    罗主任刚离开不久，就开启广播通知：今晚的夜修表现很不正常，希望剩下的时间同学们认真学习，各楼层值日老师注意监督。

    陈辉肯定安静不下来,监督又加严了。那就只能第二节夜修逃走了,果不其然，第一节夜修下课时他便来告诉一光，说，我准备回去了，准备明晚的烧烤，你想吃什么，还有林倾，写在这张纸上。

    一光看到纸上满满的一行，你这些都够吃的了。

    &34;思烨选的，你们要什么自己写上去，速度速度，快上课了，路很远呢！&34;陈辉不停的催促着。

    一光再补上了两个素菜，递给林倾。林倾挥挥手，说，我就不去了吧！

    &34;思烨都在，又不是只有一个女生，你怕什么。算了，也够吃了,你不写，我去超市看到什么再拿一点吧!走了走了!再不走快来不及。&34;陈辉将纸一折叠,放入自己的口袋。然后飞一般的冲出教室。

    陈辉经常穿过操场,因为人多,灯光又昏暗,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到他背着书包,并且下课时间段，教师大多都在宿舍。只剩一些值日老师在教学楼。所以操场是最为&34;安全”的，一路再有意的避开摄像头，到大石块后边。书包扔过围栏杆，再抓上。

    &34;你…你在干嘛！给…我站住!&34;有一个声音喊着。

    陈辉往右边一看,赶紧加快速度的翻过栏杆。这个学校的老师与教官他都已经了解过了。刚刚那个挺着一个啤酒肚，胖胖的那个人绰叫&34;白切鸡”。所有教官中,抓人最不讲人情,最不讲道理,最狠的&34;三最&34;之人。

    &34;再见!&39;白教官。&34;陈辉背起书包大喊着，然后奔跑起来。

    陈辉前前后后辗转了三家超市，拿着下午妈妈递给他的五百块钱，提着两大装重重的食材，疲惫的朝家的方向走去。看了手表,已经十点了。小街上的夜宵店才刚刚开始，陈辉想起母亲夜晚习惯喝碗白粥才睡。陈辉走到小店里，说，老板啊！一碗&34;夜靡&34;

    “好哩！再看一些杂咸类！”老板指着前台摆放着的丰盛的菜品，想起母亲每晚喝&34;夜靡&34;时总喜欢啃着两块腌制的咸白菜,陈辉每次都劝她不要吃那东西，对身体不好。但母亲总是嘴上答应,每次还是喜欢啃着那东西,虽然作为当地人腌制咸白菜是&34;夜靡”的一个好选，但陈辉还是存在着担心。他点了一小盆新鲜的黄豆酱鸡肉，拿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

    &34;老妈，我给你买了一碗&34;夜靡”，快来吃，还有一盒新鲜的鸡肉。&34;陈辉将白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他知道母亲喜欢在吃&34;夜靡”的时候看上一段潮剧，这是她平凡一天里可以停下家务,停下手里手工的时光。

    &34;哎呀！你这&34;傻小子，买啥鸡肉啊！我家里还剩一些晚餐吃剩的菜，热一下就可以了，“夜靡”我有煮，你这又浪费,你过来喝点，有助于&34;消火”。来,今天花了多少,妈给你报销,然后趁热也喝一碗,我都剩好了。&34;陈辉妈妈不停的说着。

    陈辉今晚就和母亲在客厅家吃着“夜靡”,看着母亲最爱的潮剧。母亲又给了他一百块钱，但他没有拿。母亲极力的放入他的口袋。陈辉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所谓的&34;长大&34;仅仅只在自己与外人眼中，在母亲的眼里，他永远无法长大,母亲的一两句话,他便可以回到如同小孩的样子。小时候乱窜在河畔的各个地方，母亲总能找到他，每次夜晚回家,母亲总会站在门口远眺着；生活的某个角落总有一盏灯火,总有一点温暖,但我们往往忽略了一小点的温暖转而扑向冰冷的人海。以前他总以为只要不喜欢吃的菜就赖着不吃，因为母亲总会来苦口婆心的劝他吃饭；帮母亲买一点用品，母亲总会拿出比该用品价格多一点的钱;当零花钱用光的时候，可以找母亲&34;报销”。

    后来才发现,其实这些,都只是那年天真的自己自认为很聪明,很实用的招式与方法，但仅对于母亲管用，因为只有那个叫妈妈的人才会用她的所能给予的一切去换你觉得想要的微小的东西。

    以一切换微不足道，但母爱却滔滔不绝，未曾中断。

    这一晚，陈辉如同多年以前一样,喝了一碗&34;夜靡”，泡着母亲最爱喝的茶,看到潮剧某一个人就问妈妈这个人是好是坏？这个人怎么了母亲就会告诉他，那个脸上黑黑白白的是奸臣,这个是忠臣；他在和奸臣作斗争。陈辉依旧会津津有味的听着故事的前因，再看着潮剧进行下去。

    十点多钟，夜色略显深暗了。路灯照亮了昏暗的道路。

    一光刚刚放学，但由于被延长十分钟的夜修，所以没人敢轻举妄动。罗主任怕他们偷跑,还专门到一班,坐在讲台上盯着他们继续学习。没人敢先收拾书包不敢轻举妄动。好像罗主任有种强大的气场,大家安静的写作业写到十点,时间一到便疯狂跑回宿舍。向宇放学什么都不带，将书包一拉，然后便催着一光收拾书包，因为他的衣服还没洗。

    回到宿舍，大家没洗完衣服的便接着洗，洗完的有手机便偷偷玩手机，没手机的就只能和他人聊天。

    &34;安琪拉！”&34;点名”，锐祥和卢小江推开3624的门，敲着门。假装成教官来点名。

    “干嘛，不是安静了吗？”梓域问锐祥。

    锐祥常常学着&34;屌毛”口音,他解释着“屌毛”说“安静了‘的口音和”安琪拉“的声音一模一样，他得意的说着，好像自己学到了精髓，浩铭跑过来，直接往”猴子“的床上冲去。看着&34;猴子”的游戏等级刷得怎么样了。

    这时候，”二哥“卢小江大喊着，&34;手机先收起来，&34;白切鸡”还有三间宿舍就到了。他可不好惹，我在新生群里听师哥说过。家濠和梓域也都示意听过，也赶紧让宿友收起手机，隔壁宿舍的三个人也赶紧先回去。

    果然一来就觉得这个人有几分可以和罗主任比，进来便次着口哨，都给我下床，站站在自己的床铺前，然后点名，再让今天的值日生扫一扫宿房门前的卫生。

    &34;宿舍长去！&34;梓域说，投票。大家纷纷举手，泽涛卑微的拿着扫把扫了扫宿舍门前的一些垃圾。其实大多是别人扔下的包装等。梓域想起今晚星期五，明早六点可回家，便打起了今晚晚睡的主意。他拿着拖把将宿舍仅有的一片长方形空地拖干净，拿出茶几放在地上。

    叶家濠冲到外面，拿着一碗方便面，站在门口看着打水机的温度，再欣喜的冲去，回来关门，锁门。放在地上茶几旁，梓域拿出自己的热水壶，在刚刚回到宿舍前便在教学楼打了水。宿舍的热水大家争先恐后的抢着泡泡面，但教学楼的热水却没有人关心。

    熄灯了，按照平时，教官都会先巡到十一点再下楼去。所以大家便都坐在床上等着。因为也不能发出声音，所以就坐在床上互看着。梓域也不敢玩手机，&34;白切鸡&34;抓到手机可没那么好商量。除了&34;猴子”如同往常一样趴在枕头上玩着游戏。

    梓域看了时间,说差不多了。大家纷纷下床坐在地上。梓域比较谨慎,开门假装去外面拧干刚洗好的衣服。顺便有教官的动向。

    &34;来了，拿出我的珍藏名茶。”梓域拿出一包精致的茶，娴熟的倒入，倒入热腾的开水。茶叶在热水中滚烫着，水深火热折出一缕缕浓郁的茶香。梓域均匀的冲在茶杯里,剩下的再慢下来，抖动在每个茶杯上。这称为&34;关公巡逻”与&34;韩信点兵”,第一遍清洗后，第二遍大家才慢慢的喝起来。

    由于今天是&34;白教官&34;值日,所以今天的收音机梓域便没有拿出来。只是用手机插着一边耳机边听然后中冲着茶，时不时的哼上两句：簇簇桃花浪，纷纷举子茫。七篇文共策，一举名声香&34;

    家濠吃着泡面边看着手机，打输了便假装很伤心的捶了捶胸前。而泽涛则称赞着梓域唱得不错，而向宇和一光则一杯一杯的喝着，梓域摘下耳机，继续冲起了练，说，越长大，越是喜欢听潮剧。

    大家就这样畅聊着，议论着班里xx女生长得好看，说着xx课程都看不懂，议论看上xx老师的课，一开口就如同催眠般想睡觉。梓域聊着聊着便出门拧衣服为了看教育的动向，与教官斗智斗勇。

    到最后，热水壶的热水已经到尽头，茶色已薄，夜色已深。大家便散了，帮忙将茶具清理干净，匆匆回到床上睡觉。

    早上七点林倾刚刚起床，思烨便来到她的宿舍找她。说，今天中午我们去陈辉家吃烧烤,起来了！

    林倾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还在想着思烨如何开锁进来的。一起床发现宿舍竟然一个都不在了。她才恍惚记起今天早上六点校门就开放让内宿生回家一。林倾伸了个懒腰，说，不行啊！我早上还得去广播站进行面试呢！就不去了吧！我待在学校就好了。林倾揉了揉眼睛，下床走向洗漱台。

    &34;没事啊！我等你，你面试完也差不多到午餐时间，刚刚好！我们就不用去串食材了。”思烨继续邀请着她，说，陈辉那小子都叫你去了,怕啥!就这么定了。

    林倾点了点头，说,行吧！行吧！我得收拾收拾准备去面试了。然后便匆匆的收拾完东西，背上一个小背包，朝着综合楼走去。

    一光这时候也刚刚醒来,昨晚喝茶聊天到十二点才睡,还好今天星期六,不然就完了。本来最懒床的家濠和梓域今天起得特别的早，一光起床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床铺已经铺得整整齐齐，而本来也稍微懒床的向宇也在收拾着昨天没洗的衣服，今天回家，他昨晚干脆不洗衣服。只有泽涛还在睡着，本来平常早起也就只有泽涛和一光两个人，到周末，能回家，绝不多待一分。

    一光洗漱完,打电话回咖啡馆告诉咖啡爷爷不回去，然后寒暄两句,让咖啡爷爷和李晴注意好身体,照顾好自己。由于每次回家需要辗转几站公交，回去十分麻烦，所以一般没有重大的节日或长假一光都选择留宿。一光挂断电话，发现有三个未接电话，一光便打回去，喂！你好！

    “好好好！一光，你快来帮我串食材啊！中午吃烧烤，东西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是陈辉的声音。一光才想起昨天晚上陈辉拿出的那张长长的清单背着书包逃课的场景。便逗着他说，我相信你能串完的，你加油。

    “别别!哥！来帮下，真的太多了。&34;陈辉在电话那头喊着。

    &34;行了!我收拾一下东西就过去。&34;一光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一光随身带着随身听，然后轻轻的关上了门。

    早上的南江也有很多人在运动，跑步,打乒乓球，打羽毛球,打太极拳等等。大多还是老年人，一光走向马路另一边，吹着清清的江风。顺着南江走下去，潺潺不断的南江流向远方，未知尽头。

    走进一条比较崭新的宽阔小巷，走到陈辉的家门口。陈辉手里套着一双手套，看到一光赶紧让他才来帮忙。

    &34;阿姨呢？”一光问，房子宽大但却有些空荡。

    &34;老妈今天起床就去菜市场了，买一点牛肉煮面，我说烧烤很多了，但她担心烧烤吃完不太行,还是吃一点面比较好。陈辉边吃边串着食材。

    一光看看到房里三个大盆，放着十分丰富的食材，桌上还有六个小碗子。一光看着这么多的东西，说，你买那么多干嘛。一光戴起手套，无奈的串起来。串了两个小时，陈辉和一光才摘下手套,坐在沙发上。陈辉从冰箱拿出两瓶可乐，就这样喝起来。

    陈辉妈妈回来，走向厨房，看到一光来了。说，陈季，阿姨煮碗面给你吃。陈辉，你早餐还没吃呢，我也顺便煮一碗给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34;一光和陈辉同时说。

    眼看时间也不多，陈辉便让一光先上去阳台先准备。他们两人将食材拿了上去,再准备食用油，烧烤酱，准备好刷子。阳台隔成两部分，一部分用作晾衣服，一部分种些花花草草,他们摆了一张桌子在中央,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起火了。

    陈辉这个&34;火王”让一光让开，让他来展示一波。一光便坐在旁边看着，陈辉加炭，又放纸,还用一些小风扇吹着。但并没有什么用,足足是忙活了半个小时,好在附近的植物多,稍微挡住一些阳光,一部分斜照但没有撒在阳台正中间,不然一光迟早被晒成一只旱鸭子。

    &34;笨蛋陈辉!&34;从楼梯传来思烨的声音。但陈辉没有理睬，只是专心的盯着烤架里的黑炭，然后失败后再气急败坏的咬牙切齿，再低下头去再平静心情的生着火。思烨拉着林倾走到阳台,林倾还是有些害羞,就像一个娇弱的女子被催着出来迎接客人一样。

    陈辉这个&34;火王&34;依旧不肯放弃,一光也赶去帮忙。陈辉连酒精都拿出来了,陈辉气狠狠的说着:“可恶啊！我堂堂一个&34;火王”居然会生不上这火,早知道就不买这么便宜的炭了。使用酒精两人都很小心，滴了几点到纸巾上,叠上几块炭。终于，微微的火光开始渗入黑炭，渐渐发光。阵辉将食材放上烧烤架，说，还是得我出马。

    &34;你俩来了,可以烤了，配料都在那边。”陈辉说，而思烨和林倾则笑着他，陈辉脸上满是灰尘。他瞬间就知道，在笑他什么，便边洗手边说，要不是我，你们还没火可以烤呢！然后再拿着洗脸巾擦着脸。

    &34;我和林倾不烤，等着你们烤给我吃就行了!&34;思烨拉着林倾坐在一旁。烧烤这种东西不是我们这种女孩子该待的，思烨对林倾说。

    陈辉拿着几串食材，他知道思烨爱吃什么，行！行！姑奶奶，陈辉坐在烤架旁，细心的烤着。刷着油，时不时进行翻转。

    一光走向食材桌，然后轻轻的问：&34;你们要吃什么？”

    思烨拿几串放进盘子，再递给林倾。林倾拿了几串，放入后再递给一光，说了声谢谢。

    陈辉提议来比一比，看谁的烧烤更胜一筹。又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在田地里偷偷生火烧烤的日子。烧烤还是有技巧的，一般只在有微火花的地方慢慢的培烤着,得注意翻转的时机以及小心明火的位置，出现明火得马上拿开,不然容易烤焦，还得刷油

    陈辉和一光拿着烧烤放在桌上,陈辉拿了几串母亲最爱吃的烤串去楼下给母亲，还边炫耀着说，你儿子烤的技术不错吧！妈妈总会仁慈的肯定,这让陈辉很是满足。

    思烨疯狂的吃着那盘装满了的烧烤，林倾则缓缓的吃着，细细的品尝。陈辉吃了几串便去拿方便面,对他来说,烧烤只是配菜,他专门买了锡纸碗,煮了一壶温开水。倒入锡纸碗后再放在烤架上慢慢加热。说,慢火才能烧出味道。在一边慢火区则夜泡面，另一边则烧烤。陈辉称自己是“烧烤王。”一光则说他每天只会自己不断的夸着自己。然后大家再不停的聊着身边发生的一切，思烨和林倾则拿出相机拍照。

    陈辉妈妈上到阳台,大家打了声招呼。思烨将相机交给陈辉妈妈，让她帮忙拍照，四个人站在一起。相机快门按下，让此刻永远停留。

    直到黄昏,林倾要回学校,因为跟班主任请假的时间只申请到六点，原则上来说,留宿生是不能出校门的，好在班主任容易商量,便同意了。现在已经五点半,林倾匆忙的收拾着，赶回学校，思烨也跟着回。一光没报留宿，所以今晚便住陈辉家。

    一光和陈辉送她们到校门口,林倾和思烨也挥挥手，然后向宿舍走去。留宿的周末并不会很轻松,相比起平常，没有那么的紧迫。不过依旧有早修与晚修，只是提迟了开始的时间，林倾和思烨分别到各自的宿舍,洗澡洗衣服，等到七点才去食堂吃饭，这样就错开了高三在读生的用餐时间。食堂空荡荡，只剩下零散的几个留宿生吃着饭,并且关了一层食堂，另外两屋也只是开了几个窗口并没有全开。

    好在汤粉的窗口还在,下午吃了很多烧烤,导致她们并没有太大的食欲。只是点了一碗粿条汤。思烨吃完，说了一句，太舒服了，刚刚好，把腻味给解了。然后便拉着林倾散步在校园里。

    由于平时时间紧迫，林倾并没有好好的看着在校园里的各处景色。现在她才知道校歌里的那句&34;乔木苍苍”的意思，从食堂出来，经过宿舍，通向操场的路上，左旁都是一片绿油油的乔木，右旁每隔一张公共木椅便种有一棵乔木。

    七点的夜晚，整个城市都已经融入了夜色里，操场还有一些男生继续跑步。盏盏路灯亮起，秋日微凉的清风飘散在整个空中，吹着每个人的脸颊。再通往篮球场，虽然已经天黑，但篮球场的灯依旧很光亮。整个篮球场的黑暗都被其驱散。许多男生依旧不知天黑的打着球,好像有一股永远不会干涸的热血。

    如果学校每天能延迟十分钟上夜修,让学生能够这样悠闲的散步在这个广阔的学校，任晚风吹过，任脚步声响，好像在这一刻都不会在意时间的流逝。林倾这样想。好像身边总有一些很美好的事情，很美丽的风景没来得及欣赏，但其实只是自己忘了停下匆忙的自己去欣赏而已。

    夜修依旧像往常一样安静，林倾趁着这时间想把作业写完。将明天空出的时间可以看一些小说。夜修还有值日老师点名与进行纪律的管理。

    而一光和陈辉在这时候早早的便在陈辉房间玩起了游戏,拿着游戏手柄。也不知道玩了多久，陈辉便放下手柄，说，玩累了，换个东西玩吧！一光便坐在一旁，熟悉的戴上耳机。

    &34;你怎么随身都带着这东西啊！”陈辉问他。

    一光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听着歌。陈辉坐起来，恍惚想起了什么。在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拉开链子，一把保存完好的尤克里里。一光记得,这是很久之前他送给陈辉。那段时间陈辉不知怎么的就对音乐产生了兴趣,边缠着一光教他乐器。本来想送把吉他给他，他又嫌太大，后来挑着挑着便挑了把尤克里里。

    尤克里里十分崭新，一猜就知道一定是刚买来玩了几天后就堆在柜子里，还好有个保护袋，不然早就积满了灰尘。一光总说他是个喜新厌旧，新东西玩不了几天就丢的人。听了陈辉说才知道,刚刚那个柜子是专门一层是放一些珍贵的东西,这把尤克里里自从一光家里破产，一光失踪之后，有关之前一光的东西他都不太敢碰。直到现在他才敢拿出来。

    一光弹了起来，弹了几首比较轻快的歌曲。然后陈辉再听着他弹完后，缠看一光教他一些歌曲。一光则耐心的教了他一些简单的音符，然后拿着琴谱最简单的一首《小星星》，陈辉手指僵硬的放在琴弦上。

    晚上十点,夜修下课。

    思烨拉着林倾往宿舍走，由于两人所在的宿舍只有一人留宿，思烨便直接让林倾到自己的宿舍睡。思烨将宿舍拖干净，然后泡了两碗泡面放在桌上。在这个学校的宿舍区,最平凡最轻松的时间就在这时候。灯没熄，而衣服早早洗完,这时候最轻松了。有留宿的宿舍教官只会来点名后便回到休息室，不会再上来巡查。思烨便拿出锁在行李箱的手机，播放着热门的电视剧，吃着热腾腾的泡面。

    熄灯后,两人在床上。宿舍里只有她们俩人,夜色逐渐的深。林倾打开下午刚拍的照片一张张的翻看着。两人诉说着各自的故事,思烨讲述了许多关于陈辉的囧事，说着自己在上海遇到的一些美好或糟心的事。林倾也讲述着她所在的一个小镇,每天晚上撑着一盏台灯，每天早上背着单词，空闲时间训练着体育项目。拼尽全力的考到了行光一中。好像各自经历也大概就如此，畅谈直到深夜

    陈辉的日记：

    我们慢慢的长大，慢慢的成熟,但只要母亲一呼喊我的名字，我却依旧像个小孩。永远无法长大。时光啊！你带着我长大吧！但我请求你不要带她变老；让我有能力，但要让他病弱；让我像个大人一样照顾她，就像曾经那些年她照顾我那样。她燃烧生命，我用尽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