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变小番外
“什么？夏目小姐变小了？！”
“风平浪静”的一天, 武装侦探社的众人再次发出惊呼。
八/九岁模样的小姑娘穿着连衣裙，茶色的发丝被在脑后盘出两条麻花辫，交错着扎在一起, 又被戴了枚漂亮的小发卡。琥珀色的凤眼还没有长开, 比成年后的模样要圆上一些, 更显出几分年幼的稚气未脱。
与谢野晶子皱眉：“千绫怎么会变小？没问题吧？”
“联系过朝凪外公，据说是凤凰成年前的短时间逆生长, 有点类似于涅槃，每只凤凰的情况不一，千绫酱这种属于没有保留之后的记忆。好在千绫酱只有一半的妖血, 时间不会太长，大概将维持一到两天。”太宰治没有卖关子, 说道。
织田作之助迟疑了下, 问：“所以夏目小姐之前都没有成年？”
“……”
“……”
众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太宰治：“哦～”
太宰治理直气壮地说道：“千绫酱已经成年了。只是之前没有融合妖血，就没有经历凤凰的成年期而已。我这是正当婚姻。”
“在维护自己的婚姻上，太宰先生永远都这么振振有词啊……”中岛敦小声吐槽着，正想转头寻泉镜花的认同，却没瞧见泉镜花的踪影。
“镜花酱？”
中岛敦环视一圈, 才发现泉镜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端着一盘小蛋糕, 站到小千绫面前, 递给她。
小千绫犹豫了一下，只拿起一块小蛋糕, 对泉镜花抿着嘴角浅浅一笑：“谢谢。”
“好、好可爱！”
武装侦探社的女生们一下子就被萌到了。
谷崎直美蠢蠢欲动：“太宰先生！不如就把夏目小姐交给我来照顾吧！”
“我也可以！”春野绮罗子举手。
与谢野晶子：“加一。反正太宰你肯定不知道怎么照顾小孩子，这两天千绫不如交给我。”
“这可不行。”太宰治断然拒绝：“我会照顾好千绫酱的，不用与谢野医生操心。”
“那你总得问问千绫的意愿？”与谢野晶子没有放弃, 看向小千绫, 问道：“千绫, 你想跟着太宰还是跟着我？”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小千绫身上。大概是不太习惯被人注视，她小心翼翼地往太宰治背后躲了躲，一只手无意识地揪住太宰治风衣后垂落的腰带：“我、我都可以。”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谢谢。”
太宰治蹲下来，摸摸小千绫的脑袋：“与谢野医生，你就别吓千绫酱了。”
“我什么时候吓……”与谢野晶子的话到了嘴边，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拧起眉头，重新端详小千绫。比起成年的夏目千绫，眼前的小姑娘虽然也客气礼貌，却远不如他们所熟悉的夏目千绫那样自然妥帖。对于一个八/九岁小孩子来说，这样的礼仪，未免有些过于成熟。
与谢野晶子没继续说下去。
其他人也多半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彼此面面相觑后，没有人主动点破这一点。
即使是早就看出端倪的江户川乱步，也只是不紧不慢地咬碎巧克力，问道：“太宰，你不是要向国木田请假？”
“是的。”太宰治露出苦恼的表情：“我本来是给国木田君发消息，说我今天要请假，留在家里照顾千绫酱。可惜国木田君根本不相信我，我也只能带着千绫酱过来啦！”
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独步下意识吼道：“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这种理由！”凭太宰治的信誉，好端端地说什么“千绫酱变小了，我要请假”，被当成是想偷懒的借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话落，国木田独步又觉得不太妥当。他下意识看了看小千绫，小姑娘可能没见过这种架势，揪着太宰治风衣腰带的那只手收紧，攥出皱起的纹路。
太宰治安抚地揉揉小千绫的脑袋：“不怕不怕，千绫酱，不用怕他。别看国木田君这副样子，其实学起猫叫来特别可爱！[注1]不信的话，我让他学给你听～”
国木田独步面无表情地盯着太宰治：“太宰，你是想死吗？”
“没事的，没事的，不用麻烦。”小千绫低声说：“请不要生气，与太宰先生无关。”
国木田独步的良心突然有点痛。
太宰治笑眯眯地对他做了个手势：“国木田君，请～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学，只要你忍心让千绫酱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失望和难过。”
武装侦探社的众人瞬间竖起耳朵。国木田独步学猫叫诶！怎么可以不听？
半晌，他们终于听到一声极其不情愿的猫咪叫声，短促得一不小心就会被忽略过去。
紧随其后就是国木田独步没好气的：“这样总可以了吧！你的请假理由通过了，滚！”
“……”
行走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小千绫有些好奇也有些不安地打量着四周。很难想象，以后的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城市工作。还有……
她抬起头，悄悄看了一眼太宰治。
——据说是她未来的男朋友和丈夫。
她摸了摸自己的发辫，他有一双很灵巧的手，今天早上就是他帮她编的头发。而且，他也意外地镇定，买新衣服，联系她的家人，一气呵成。也正是因为听到长大的哥哥的声音，她才会勉强相信这个神奇的“事故”。
头顶传来轻快的问话：“那么，接下来，千绫酱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小千绫小声问道：“我、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回家？”她有点不太适应地念着“家”的音节。
“回家是之后的事情啦～”太宰治故作失落道：“没办法，我不会做饭，今天只能带着千绫酱在外面吃饭了。”
“这样啊……对不起。”
“千绫酱为什么要道歉？”太宰治忽然停下脚步，弯腰平视她。
小姑娘垂下眼睛，轻声答道：“给你造成麻烦了，抱歉。”
“没有麻烦哦，千绫酱。”他再次重复道：“没有麻烦。恰恰相反，其实我还有点惊喜，可以看到千绫酱小时候的样子。”
小千绫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她轻轻道：“谢谢。”
太宰治直起身子，叹了口气：“真是拿千绫酱没办法呢。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回——”
他忽然瞥见橱窗里的游乐园广告，扬眉，问道：“啊，说起来，千绫酱可不可以陪我去游乐园玩？正好，游乐园里有餐厅，我们可以一起把午餐解决掉。至于晚餐嘛，到时候再说！”
游乐园？
小千绫眨了眨眼睛，她还没有去过游乐园。饶是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但想玩的心情忽上忽下。既然是对方提出的，应该……没关系吧？
“好。”她说。
大概因为不是周末，游乐园里的人数不算特别多，至少他们不需要怎么排队，就可以享受各种项目。
一个成年男子加上一个小姑娘的组合在其间并不特殊，要不是因为两人超高的颜值，恐怕也不会惹来太多的注意。
不知道第几次打发走过来搭讪的女生，太宰治低头就看见小千绫还在兴致勃勃地琢磨下个项目玩什么，脸颊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他难得感受到一种说不上来的好气又好笑，最后他捏捏小千绫的脸颊，问道：“饿不饿？”
“有一点。”
比起之前的拘谨，玩了好几个刺激项目的小千绫，显然放开了胆子，回答也干脆起来。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太宰治这么想着，却没有戳穿，免得小姑娘反应过来，恐怕又要缩回壳子里。他牵着小千绫的手，去餐厅的路上还给她买了根棉花糖。
吃过午餐，两个人又继续玩其他项目。
直到夕阳落山，小千绫已经睡熟在太宰治的臂弯里。脸颊上还染着没有褪去的红霞，琥珀色的凤眼紧闭，睡得颇为安然。
太宰治把她放到床上，安静地凝视片刻，最终“啧”了一声：“千绫酱这样信任我，还真是……”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一笑：“这样单纯，可是会被骗走的哦？千绫酱。”
可惜小姑娘睡得正香，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
太宰治把手里忽悠小千绫签下的各种条件款项团起来，扔进垃圾桶。
然后，他开始思考今晚的晚餐要怎么解决。说来也奇怪，明明前面二十多年的晚饭也就那么过来了，现在只是一两天可能要见不到他的千绫酱，反而不知道该吃什么。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冰箱里似乎前两天千绫酱买了蟹肉罐头，或许可以凑合一下？
太宰治瘪了瘪嘴，发消息对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抱怨道：“今晚竟然只有蟹肉罐头，晚饭太可怜了。”
织田作之助：‘确实有点惨。’附图他的晚餐，武装侦探社的聚会餐。
忙于加班还没有吃晚饭的坂口安吾：‘……’滚！
“……”
夏目千绫是在当天晚上恢复正常的。
她醒过来时，还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但，与以往辗转于亲戚之间的小心翼翼不同，她似乎过得很开心。
夏目千绫侧首，正对上一双鸢眸。他大概还没有完全清醒，却直接伸手揽过她：“千绫酱？”
夏目千绫柔声道：“我回来了，太宰先生。”
他“嗯”了一声，却抱得更紧了。就在夏目千绫以为他睡着时，耳畔却响起他轻轻的话语：“要是能早点遇到千绫酱就好了。”
“太宰先生如果早点遇到我，或许那时候的我，并不是现在的模样。”
“所以，不早不晚，刚刚好。”
夏目千绫吻了吻他的唇角，微微一笑：“睡吧，太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