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晨毒
救出的这七位精灵,伤势很重,经过调理,基本上已经行走自如,她们对肖云千谢万谢之后。便返回了大自然。
人间太可怕了。凡人和妖族千万年来,画地而治,大家都默认互不侵犯,相互间不会轻易越界。凡人的法术不如妖族,可是人心,可比妖族可怕的多。不过秋水阁被摧毁的消息,还是让她高兴了很久。
“我以后都不吃牦牛肉了。”
肖云和李轻风正在大街上走的时候突然说。
“你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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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一个人拦住她,是秋水阁的幕后老板陈重。
“是你搞的鬼,秋水阁是被你所毁的。”
“栽赃也要讲究证据,大名鼎鼎的陈老板也会这么不分好歹吗?”
“我已经抓到了你所指使的小乞丐,他们已经全招供了,全部是由你所指使。”
陈重把肖云和李轻风押到小巷里。
“说,是不是你干的?”
“我只是调查一下你的牦牛来源,这把火真不是我放的。”
“养牛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就知道它的所处的位置,牦牛数量,养牛场的形状大小。”
“他的一个手下突然间把李轻风打倒,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肖云骂道:
“快放手,给我住手,你们这些畜生,王八蛋。”
“芹菜精是不是你放走的?”
贴近李轻风脖子的刀又紧了一点。
肖云涨红了双脸。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干的事丧尽天良。你居然囚禁精灵、虐待他们,把他们当食物。为了赚钱,你这种人什么恶毒的事都做出来,完全没有人性,恶毒至极。你的心比炭还要黑。我就是替天行道。”
“怎么替天行道?烧掉我的秋水阁?报告官府?一家小小的秋水阁毁掉有什么关系?很快你家会赔给我十家,至于报告官府,你去试试看,有没有用?”
“谁说我要报告官府,我告诉的是一品大师。这人讲究人妖平等,娶的也是一位妖妻。最看不得别人破坏人妖之间的情谊,想想看,他知道了会怎么做?应该是恨不得一把火烧了秋水阁。”
陈重气得脸上的青筋暴露: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
肖云的嘴噼里啪啦,势必要把陈重气死。突然间她的嘴巴飞进了一颗药。刚贴着喉咙,就溶解消化流进体内。
肖云咳了几声,
“你给我吃了什么?”
这是我家的宝物,你今天晚上就知道是什么了。
说着,陈重走掉了。
听了这话不害怕是假的,肖云拼命抠着自己的喉咙,但是完全没用。药物早已在她的胃里融化了。
一个小乞丐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们什么都没说,是东儿告诉他的。”
“东儿在哪里?”
他们把小云带到东欧的面前。
东儿低着头羞愧极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威胁?”
“他把我的手指全部夹起来,要一根一根的砍掉。”
肖云拿起他的手掌观看,十根手指齐齐整整。
“你的选择是对的,以后你们遇到生命的危险的时候,我希望你们以后都选择保护自己。如果你们因为保守秘密而丢掉了性命,我会更加的难受。
抬起头来。我很高兴你做了这样的选择。你一点都不用羞愧。你们放心吧,我有办法解决。”
面对背叛,还鼓励背叛者,李轻风震惊了,竟然有人这样的处理。
其中的一个小乞丐说:
“你知道你刚才吃下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清晨毒!”
你可能熬不过今天晚上。
痛彻心扉,疼痛入骨。肖云终于深刻理解到了这些词语。到了晚上,一丝丝的疼痛。开始在身体内部游走。接着,好像无数条钢丝在她的身体内弹钢琴。不停不停的切割着她的肉体。凌迟也不过如此。她全身暴汗。衣衫湿透。他的父母已经连夜去找陈重。听闻在他家门口跪了整整一夜。
要不要死?如果死马上就可以结束这种痛苦了。肖云知道她死不了,因为她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她本来是打坐的方式在坐着,最后实在是坚持不住往下来压头顶住地面。
怎么会有人如此恶毒制造出这种毒药?忍不住泪洒几滴。
刚刚稍微缓和一下,又一阵恐怖的疼痛传来。一阵接一阵。
整场凌迟整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
李轻风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她的脸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头发一缕缕贴在脸上,她满脸通红,她强忍着痛苦。牙齿轻轻打颤着,看到李轻风:
“我好痛!”
眼泪从他的脸上流了下来。
她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想到了师父,想到了杭州的美景、想到了时空洞、想到了师姐。她抬起头,说了一句:
“师姐,我要忘记你了。”
第二天清晨,劫后余生的肖云坐在院子里的池塘边。父母已经回来了,听闻在陈重的家门口跪了足足一夜。陈重同意给解药,协议是赔偿十家秋水阁的损失。
花梨听到这话。怒骂简直狮子大张口。肖云的父母最终还是把协议签了。
花梨说:
“那解药呢?”
从肖云父母落寞的表情可以看出,结果并不美好。
肖云的母亲摇摇头。
拿走了10家秋水阁价值的店铺,居然出尔反尔不给。
花梨震惊了。
肖云的母亲说:
“他答应给解药。不过是在6月之后。因为他给你吃的那颗药是最新的,每一颗要对应的解药,都是唯一的。他制造解药需要的时间是6个月。”
可是肖云体内的毒是每隔三个月发作一次,也就是说她还要来一次这样的疼。
肖云的母亲哭泣:
“到这可怎么办?这怎么可能熬得下去。多少坚强铁汉熬过了刀山火海,都熬不过这种毒药。”
肖云的父亲痛心疾首,那种混蛋,等我签订了协议才告知我们。
让她挨多一次毒药的发作无疑就是让她去死。
肖云完蛋了,完蛋了。
在场的人无不哭泣。好像此刻面对的不是肖云,而是肖云的尸体。
肖云面对院子背对着他们,突然间,转过头来,坚定的说:
“解药,我会制造出来。”
“你说什么大话呢?解药能够轻易制造出来,这十几年就不会有那么多英雄好汉被控制了。”
“他家是名满京城的制毒高手,山中无老虎,猴子称王罢了,真正的制毒高手是我的师姐。”
“你的师姐在哪里?”
“她死了。”
肖云的母亲说。
所有人再次跌落失望,好像面对的是肖云的尸体。
肖云走进自己的房间,李轻风跟随她。
“你打算怎么办?”
“不是说了吗?我要自己制造解药。”
李轻风沉默不语,表情好像在看着一个傻子。
“你对我太不了解了。来,听我说一点我曾经的故事。”肖云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她的师姐,因为一听到师姐的名字她的心都像被狠狠扎一样。经过了昨晚,还有那种痛苦她是不能忍受的。她说很平静,就像她经常的听的说书人说的故事一样。
她的师姐是制毒解毒高手,也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发誓要解遍天下最毒的毒药,让天下万物都不要受毒物之苦。她是被师父捡回来的,捡回来的时候已经十岁了,她们共同生活了十年的时间。师姐和肖云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师姐刻苦努力,专攻毒药。而肖云性情无拘无束,什么都学一点,什么都随遇而安。她常常流连于市井,对凡尘间的一切都兴致勃勃。听市井的说书说,有个野猪修成的人形初入社会,不懂人类社会的规矩,毁掉了几条村庄。被官府通缉,最后迫不得已逃进了时空裂洞,你们知不知道这时空洞,在里面过上一年,外面才一个月。野猪在里面躲了两年,以为人们都忘记它了,才敢出来。谁知出来后,人们还是追杀他。他才发现人间才过了两个月,他只好又躲了进去,最后他出来的时候已经白发苍苍了,哈哈哈哈。
肖云听到这样的故事也能和说书人吵得耳红面赤。
“胡说八道,怎么会有时空不对等的空间,那么这世间的一切不都乱套了吗?”
说书老人说:
“千真万确,是一位熟人告诉我的。”
“你这大爷,平时为了让故事精彩,对故事添油加醋、夸张虚构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如此的胡说八道。大家干嘛听他糊弄,都走吧,都走吧。”
肖云气得起身而走。
听客陆陆续续离开。说书大爷在背后喊道:
“这件事情我有一句谎言,以后都不做说书人。”
当时,肖云闲时最喜欢到杭州一家木匠的场地玩。她看到一块块粗糙的木头在工匠人的手中慢慢演变成各种活灵活现的小动物、千姿百态的花草树木,觉得有趣极了。有时候,张大爷也会把一些剩下的木头扔给她玩,虽然比不上张大爷的手艺,肖云也能像模像样的刻画出一些小人物。
有天她正在雕刻一个小茶壶,师门的一位道童跑过来对她说,师姐突然间吐血,病得很重。
肖云连忙跑回家。
看到师父和一众师兄垂头丧气的样子。暗想大事不妙。
师姐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说:
“大家不要担心,生老病死,生命的正常规律,我并没有难过。”
肖云听到这话火了。但是并不敢在师姐面前表现。
“你还这么年轻,怎么都不是正常现象。前天铁匠铺60岁的的陈大爷病了一场,人家都努力求生,你不能早早就放弃。”
“师傅,师傅,一定会有办法的。”
肖云满脸希望转向师父。
师父对她说。
这病能治,但是缺了一味中药。
两个月前就已经诊断出师姐的病症,收集了十几味中药,独独缺了白芍紫这道中药。师父已经寻遍大荒,都没有。
师兄说:”这道草药倒不是不能种植,但是重新培养需要三年的时间。师姐这病情恐怕只能撑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