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营变
文岩关，关外战壕。
姚淑词在前线的帐篷里发呆，转移时，她听到了方小诗的消息。
她如方小诗预料的闹了起来，打飞了几个拦着她的军人，所幸还有理智，没有纵更大范围的火。
简方住的不远，制住姚淑词后，想了想，把她拍晕了。
“……你们……凭什么？”
姚淑词手一直按在胸口，恍惚间喃喃的质问。
这时姚淑词醒了过来，身边已经没了其它人影。她摸着后脑，记忆回涌，她轻声继续了前面的问题:
“你们……凭什么啊？”
带着哭腔。
她整理情绪，现在已是稳定的低沉的冷静，走出帐篷。
外面已然混乱了起来，她走了一段，几个端着枪的军人遇见她，冷声的问话，她回答几句，那边便准备走了。
姚淑词拦下他们，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有人认出姚淑词是“火系英雄少女”，友善起来，暂停了奔跑:
“是黑雾……里边好多黑雾控制的东西，现在外边也开始进攻了……反正就是情况很严重……”
前方的队员呼喊他，他匆忙的奔跑过去。
姚淑词整理了一下思绪。
是说防线内很多被控制的东西，和外面的黑雾里应外合。防线很危险。
姚淑词的后方枪火轰鸣，几队人匆匆忙忙的路过她这里，向接敌前线赶过去。
少女转头，向战场反方向跑去。
找方小诗，解决内部的黑雾。
……
姚淑词的目标是监狱的方向，因为方小诗逃跑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
毕竟是临时的监狱，那哥们被方小诗打晕后，也没人发现。逃了不久，地震便发生了。
方小诗并不知道关于姚淑淑正在准备找自己的情况。视野里乱七八糟都是奔跑的身影，呼喝声掺杂在一块，也分辨不出什么意思——肯定不是来抓自己的，方小诗笃定这一点。
阵仗很大，不至于……而且看到几个军人互相对着射击，隐隐两方都在呼喊着“他也被控制了”的话——那明了了，是黑雾。
方小诗紧了紧背包，快速下楼。
奔行于杂乱的坑和建筑残骸之间，方小诗像一只抢到香蕉的猴子，速度不减。这场景熟悉，上次在黑夜里以这样的速度跑还是在旗山市，背着姚淑淑躲避黑雾的追杀，那时比这难的多了。
前方是两方依靠掩体交火的军人，有一方是黑雾控制的。
好办，全都打倒。
临近看得出，一方已占据优势，火力很猛，一边压制一边推进。
还是无法分辨是否被控制，毕竟在紫府市的时候，被控制的“人”是胡乱开枪，这两边都会找掩体，甚至都有战术。
方小诗身形贴地，并指向前:
“刀——”
木棍以更快的速度飞刺向前，四道显眼的白色的轨迹留在空气中。
斩枪管。
目标是占了一点优势的一方，对方有5人，方小诗选择攻击侧翼的两人。每人两道。
专注的推进中，枪从手中崩飞。惊骇的眼神中，另一根木棍顿了一下，以慢一点的速度砸向后脑。
方小诗没有看到结果，踩地横移，躲避不存在的火力反击，两手食指指尖交叉。
这招还没想名字。
两根木棍分别向两个方向的人冲去，空间中形成一个相交的白线。剩下两根原地蓄势，等待黑雾出现一击必杀。
感觉有异能的出现，方小诗想都没想，双手一拍。
一根精致的拐棍在剩下的一个人身前出现，扫出一片瀑布一样的刀芒。
闷响传来，五个人已经倒下，其中一个还滚了两圈。
方小诗脚点一下地上凸起，人已经转了方向，直奔余下的另一方的人。
刚刚打错了，被打倒的是没有被寄生的人。接下来，可以下杀手了。
黑雾控制的“人”枪火不断，方小诗在战壕里加速，没有立即召回木棍，有“人”发现了他，火力压制过来。
再向前要出战壕掩体暴露在枪火网之下，方小诗停了下来。
拿出10根竹筷子。右手前伸张开。
集中。
筷子悬浮在身前，旋转蓄势。目标是沙袋掩体后的敌人。
筷子在他的感觉里显示是一个个白色的光，方小诗需要给它一个初速度和目标。
这不是平时完全控制的御物。在一定范围的速度下，方小诗可以控制木头的轨迹，加速、转弯、急停，就像刚刚攻向前面几个军人的木棍一样，可以急停减缓速度，减少伤害，达到使其暂时失去反抗能力的目的。
虽然方小诗数学成绩很差，但那是因为没听过课，他的物理学的就非常好，因为他的物理老师严厉的很。于是，实验中，理科“高材生”方小诗想到了这样的招式改变。
给予能给的最高的初速度，不考虑操控，非指向预判性射出去。
“木枪！”
黑夜里留下10道白色轨迹的线，在视野里久久不散。
方小诗如弹簧一样冲出去，手里是一把水果刀。黑雾会在寄生体消灭后出现，还需要斩“核”。
沙袋掩体被木筷穿过爆出的烟尘还在散发，方小诗单手撑起，侧空翻翻了进来，顺势前冲，一刀抹过一个敌人的胸口，那里有黑色的、正欲爬出来的黑雾团。
粘稠的黑雾丝连接着脚下眉心有个通透的洞的“人”，方小诗一刀斩“核”，此时正在消散。
还有两“人”没有处理。刚才隔着掩体，方小诗仅能确定大概位置，两个“人”被筷子戳出的洞均偏了，未能致命，可以看到这两“人”正在挣扎着爬起。
但已无所谓。
方小诗脚踩着胸口，挥刀重复了上面的步骤，斩杀黑雾。
刚刚两方都在说话，这说明黑雾已经可以完全拟人了。
言语、情绪、动作，都无可挑剔，几天前他们寄生人体还是僵硬的像丧尸一样的状态。
有些可怕。
……
方小诗回到之前“打错人”的位置，有必要确认一下他们是否还安好。
地上几个军人并没有昏过去，5个人拿着副武器瞄着四周，手枪枪口警戒。
方小诗探出头紧接着缩了回来，子弹从头顶飞过。
“……别开枪。那几个黑雾已经解决了。”
方小诗说了一句，便转身准备离去了。
“刚刚打错了，我分辨不出来你们谁是黑雾变的。”他补充了一个没有歉意的道歉。
“……”
没理会对方的不解和追问，方小诗人影已不见了。
————
叶荣荣和几个天赋者一起消灭了几个黑雾寄生的人后，正在断壁残垣间快速移动，对讲机响着各种与黑雾交手请求支援的声音，叶荣荣一个一个回复过去，最后恼怒的把对讲机摔到地上。
然后捡起来。
作为天赋者组成的小队的队长，他战力出众，此时肩负肃清后方隐藏的黑雾的任务。
“不能耽搁了，张大哥，我们分开行动，各带一半。”
叶荣荣是个客气谦逊的人，虽然比其它人战力大了一大截，但嘴上都是大哥大姐的叫着。队员们听说叶荣荣官员子弟，后面接触后便不信了——他更像是邻居家读书读的好的“别人家的孩子”那种感觉，为人和气，说话也接地气。
几个人笑话他刚刚摔对讲机又捡起来的举动，其中张大哥闷声的应下，点了几个人便准备走了。
与文艺的名字不同，张乾元是个沉稳的大块头，话极少，是少有的在接到叶荣荣任命后就听从指挥的人，做事稳妥，天赋是电，效果其实不好，但因为他原本身上便有艺业，据说是一门拳法的传人，打起来风雷呼啸，所以算得上第二战力。
大家很信服他。
叶荣荣犹豫一下，说:“如果遇到一个平头的年轻可疑人员，使着御物的天赋……头上有个很大的疤，张大哥你不要跟他斗……这人应该是监狱的那个囚犯，我遇到过他，很厉害。”
叶荣荣跟大家摆手告别，补充说道:
“这人是被……啊，算了，反正遇见了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好。”张乾元转身走了。
爆炸声四起，从前面就一直在响——这是黑雾寄生的人在搞破坏。
方小诗的事是小事，比起防线紧急的状况。
叶荣荣带着剩下的人，向另一个求援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