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族长的请求

    黎明曜现在是一头雾水，又不知道黎昱敏想干什么，只得小心地拿起镇纸看了看，又抬头看着黎昱敏，等着他说些什么。

    黎昱敏看着她手里的镇纸，过了好久，才说：“曜儿，你看这镇纸，是个什么形状的？”

    黎明曜再一次端详着手中的镇纸，看了一会，说：“是个老虎。”黎昱敏点点头，说：“对，没错。是个老虎。曜儿你再看，老虎中间，是不是有条缝？”

    黎明曜第三次看向手中的镇纸，说：“对，有条缝，是两个半只的老虎拼成的。”

    黎昱敏笑了，看着黎明曜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黎明曜又看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手一抖，差点把这块“镇纸”扔出去。

    黎昱敏似乎很满意她这个反应，笑着说：“没错，这是前朝的虎符。还记得五十年前，宫人带着它来到我家的时候，我父亲亲手用胶把两块虎符粘在一起，合成了一个镇纸，就这么放在案头，这么多年了，居然没人发现。”

    黎明曜说：“虎符丢了，难道今上和太祖皇帝都没找过吗？”黎昱敏笑着说：“怎么没找过。当年为了找这两块虎符，京城里是天翻地覆，皇宫掘地三尺，差点连地基都挖出来了。可是，可是……哈哈哈哈哈哈！”

    黎昱敏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吓得辛夷一哆嗦。若竹和黎明曜镇定一些，看着黎昱敏，等着他这阵发作过去。

    黎昱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带着未退的笑意说：“全天下都在为这两块虎符发疯，可是，它就在我这里，就放在案头，一放就是五十年！五十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不仅是辛夷，连黎明曜都觉得浑身哆嗦。她用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把虎符放回桌子上，说：“族长，你今天叫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黎昱敏抬了抬手，说：“这个，给你了。要说天底下还有谁配拿着它，也就只有你了。阳星曜不能生孩子了，他的孩子只有你一个。全天下都是你的，这小小虎符，当然也是你的。”

    黎明曜觉得，族长一定是疯了。她站了起来，说：“舅外公，你大概是太累了。我明天再来拜访，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怎么样？”

    黎昱敏挥了挥手，说：“坐下，坐下。别着急，今天不是我找你来。正主要过一会才来。你先别着急。”

    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出现了四个小厮，都是十三四岁的样子，背着手，分着脚，站的像四根桩子一样笔挺。黎明曜看了看若竹，若竹轻轻摇摇头。黎明曜转过来看着黎昱敏，说：“舅外公这是要干什么？”

    黎昱敏说：“曜儿，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先聊聊吧。”黎明曜皱着眉头坐了下来，不情愿地问道：“舅外公想说什么？”

    黎昱敏想了想，似乎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过了一会，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就当听我这个老人说一些胡言乱语。曜儿，陪我聊聊天，好吗？”

    门口的小厮增加到了六个，屋子里也站了两个。黎明曜心头火起，沉下脸来，说：“这算什么意思，软禁我吗？我要是不答应，你们又能怎样？”

    黎昱敏放低了声音，很温柔地说：“曜儿，别让我为难。”

    黎明曜突然想到第一次见黎昱敏的时候，他一出现就能让周围的气压瞬间降低。再看现在的黎昱敏，虽然还顶着黎家族长的头衔，却已经是威风不再了。

    短短一年不到，这位老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黎昱敏注意到了黎明曜同情的眼神，笑了笑，说：“很狼狈，是吗。没错，我老了，虽然还没有被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但是，也快了。不是吗？曜儿，你肯定知道的。他们一定会告诉你的。”

    黎明曜坐了下来，说：“舅外公为什么觉得，他们一定会告诉我？”

    黎昱敏轻声一笑，说：“你也不同意我，对不对。你也觉得，我把大家困死在陇州，不许大家去考科举，是非常专制且偏执的。”

    黎昱敏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可是，谁知道，谁知道！五十年前，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孩子，让我来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