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次进城

    当天傍晚，顾二伯带着黎明曜来到了一处小屋暂住。小屋是砖砌的，分里外两间。顾二伯把黎明曜她们安顿在内间，自己则把东西放在外间。

    顾二伯进来对黎明曜和辛夷说：“我去找点吃的，你们在这里可别出去。这附近都是林子，遇到野兽可不好。”黎明曜赶紧保证：“我们绝对不出这个门半步！”顾二伯点点头就出了门，顺手把门反锁了。

    等待的时间无聊，辛夷借着最后的天光在小屋里搜寻东西。她看到一个油灯盏，里面有一根灯芯，边上有一壶油。她笑着说：“等会天黑了，我们就把灯点上，亮一点。”黎明曜说：“拿什么点，我们又没火。”辛夷瘪瘪嘴，只得坐回来。

    黎明曜让辛夷脱了鞋，看看脚底有没有水泡。结果发现，两个人的脚除了水泡，还都磨破了。两个人相视一笑，越笑越停不下来，最后都笑不动了，才重新瘫软在床上。

    一旦躺下来，就谁都不想动了。没过多久，内间传来了两个均匀的呼吸声，顾二伯来了她们都不知道。

    顾二伯看着床上横三竖四地躺着，睡得毫无形象的两个人，无奈地笑了一声，把手中的油纸包放在内间桌子上，自己出去了。

    第二天，黎明曜被鸟叫声吵醒，睁眼一看，天已经完全亮了。她推了推身边的辛夷，辛夷还兀自咂吧着嘴，嘟囔着要吃酥山。黎明曜一听，笑了，使劲摇了摇辛夷，叫道：“快起来啦！还酥山呢，我们要翻山去了！”

    辛夷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黎明曜，又转过头看了看屋顶，又把眼睛闭上，还用手捂住，说：“天呐，让我再睡回去吧！”

    顾二伯听到里间的动静，在外间敲了敲门，说：“姑娘醒了，那我就进来咯。”黎明曜扬声请顾二伯进来。顾二伯进来以后，黎明曜发现他今天穿了一件背心，露出两条精壮结实的胳膊，那胳膊上的肌肉一点不像一位老年人。顾二伯留意到黎明曜的目光，也看向自己手臂上的肌肉，笑着说：“风光不再了。年轻的时候能徒手干掉一匹狼。现在没狗帮忙，我是不敢了。”

    黎明曜纳罕道：“顾二伯这么厉害！”顾二伯摇摇手，说：“不提了。小姐再坚持一天，我们今天去保乐城。保乐城不大，姑娘在里面躲几天，等小老儿安排好车辆马匹，我们就可以走的轻松一些了。不过保乐城离开此地大约六十里，我们得走快点才能在天黑前赶到那里。所以，姑娘，”顾二叔转过头来看着信息，说：“听你们家小姐的话，别嫌弃饭食粗糙了。”

    早饭是昨晚上带来的饼和今天早上买来的牛肉和花生。辛夷也确实是饿了，也不计较什么饼什么馅儿的，抓起一张饼就往自己嘴里塞。黎明曜也吃了好几个饼，顾二叔笑眯眯地看着她们二人埋头苦吃，悠悠然地喷了一口烟。

    吃完饭，她们就要上路了。顾二伯把眼袋捏在手里，先出去一下看看，然后才招手叫黎明曜主仆出来。

    这一路都是山路，很难走。有时候要翻过小溪，有时候要跳过树木。黎明曜和辛夷的脚上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走的疼得不得了。

    紧赶慢赶，终于在傍晚赶到了保乐城。顾二伯掏出两张路引递给门口守卫，又在下面塞了一块很小的碎银。守卫笑了笑，说：“进去吧。”

    进了保乐城，顾二伯领着黎明曜转到东转到西，终于停在了一家铁匠铺门口。顾二伯在门口敲敲门。一个健壮的高个子男人来开了门，低头一看，笑了，说：“顾二伯啊，稀客稀客。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顾二伯没空跟他闲扯，直接一把推开了这个男人，带着黎明曜她们就走进去了。高个子男人一看这情况，赶紧关了门，也进来坐下，听顾二伯有什么要说的。

    顾二伯点起烟袋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泡泡。顾二伯的眼睛盯着这个烟泡泡等了一会儿，说：

    “你去联系城西的春娘，让她帮我安排一下这两个姑娘。”